系統一驚:[宿主,你說她是不是猜到了,你能聽見她說話?]
江枕雲攤了攤手,“誰知道呢。”
賀秋晚說完這句話後并未過多停留,轉身便離開了蓮池。
搞得系統也不确定起來。
為了把這場戲做足,江枕雲在蓮池足足昏睡了三天。
這三天裡,賀秋晚每天都會來看她。
她從不刻意隐瞞自己的行蹤。
因此三天過去,哪怕是身份最低微的外門雜役弟子,也已經知道了,大師姐帶回來的這名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心上人。
否則她不會像這般日夜牽挂。
江枕雲不知道,賀秋晚清不清楚衆人是怎麼議論的,反正她從未澄清過這一傳聞。
玄鏡峰内,兩名内門弟子正在小聲讨論着此事。
“大師姐對這名女子可真是情深意濃。”其中一人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不過,大師姐不是有未婚妻嗎?”另一人壓低了嗓音,“雖說她常年生活在煙北,與大師姐遠隔萬裡之外,壓根管不着大師姐的事,可她畢竟占了名義身份。”
先前說話那人撓了撓頭,“這……感情一事最是複雜,或許大師姐也有她的苦衷。”
“苦衷?”
“對啊!”這人說完才忽然反應過來,方才接話的似乎并不是身旁同他八卦的那名同門。
那是誰在說話?
兩名弟子都忍不住轉頭驚恐地望向身後,卻見一身穿紅衣面容俏麗的女子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臉色格外陰沉難看。
“落、落依師姐!”
不知是誰倒吸了口冷氣,兩名弟子你看我我看你,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絕望。
千落依扯了扯嘴角,她嗓音清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膽寒心驚,“誰給你們的膽子妄議師姐的?”
“師姐的名聲豈容你們毀壞?!”
兩名弟子苦着臉,知道千落依的性格,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連忙自請去打掃宗門,當做口無遮攔的懲罰。
這活兒不算難,但很丢面子,因為按照扶仙派的規定,負責打掃宗門的一般都是外峰雜役弟子。
這兒畢竟是玄鏡峰,是連竹的地盤,不是可以任由她放肆的岐雲峰,千落依到底沒重罰這兩人,但她心裡卻憋着股火,恨不得立馬殺到那妖女面前去,當着賀秋晚的面戳穿她的真面目!
師姐一心向道,對情愛之事向來是敬而遠之,就連她跟在師姐身後那麼久,也沒能打動師姐的心。
可這才離開多久,師姐就有心上人了?
定是那人蠱惑了師姐!
如此行徑,不是妖女是什麼?
嫉妒像利刃一樣撕割着千落依的心,一聽說這個消息,她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玄鏡峰,前兩日卻沒能見到賀秋晚的面。
直到第三日,千落依才終于在賀秋晚平時所住的小院外将她堵住了。
“師姐!”
賀秋晚聞聲轉頭看向她,素色衣擺随風輕輕飄動,眉目清冷疏離。
千落依揚着笑臉快步走向賀秋晚,在離她還有兩步遠時才停下來,語氣帶着小小的委屈,“師姐,我可算是等到你了。”
賀秋晚後退半步,禮貌地問道:“千師妹,你找我有何事?”
千落依聞言更是失落,“師姐,我都說了好多遍了,你叫我落依就好了。”
賀秋晚沒有接話。
千落依也知道她的性格,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更久,她壓下心裡的難過,又打起精神問道:“師姐,你此行遊曆還順利嗎?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一切無恙,多謝千師妹關心。”賀秋晚烏眸輕垂,淡淡道。
“這樣啊。”千落依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收緊了,她聽出了賀秋晚的冷淡,卻依舊不死心,“我在岐雲峰聽說師姐救了一個重傷的女子回來,擔心師姐也受了傷,才想來看看你。”
她特意提到岐雲峰,便是想提醒賀秋晚,此事已經在宗門内傳得沸沸揚揚,若賀秋晚不想引人誤會,就該早些澄清。
賀秋晚卻沒有接她的話,她仿佛沒有聽出千落依話中的試探意味,隻輕聲問道:“千師妹,你還有什麼别的事嗎?”
千落依的長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中,痛意卻讓她心底的嫉妒不甘越發沸騰起來,“師姐,她……”
她想問那女子到底是賀秋晚的什麼人?
可擡頭對上賀秋晚無情無欲的黑眸時,千落依卻不敢再問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