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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Case Two - Chap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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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姚劍辛在門□□換了一個眼神,毛威整整自己皺巴巴還浸滿汗漬的T恤,拎着一份從食堂打包好的盒飯和一罐軟飲料走進審訊室,放在任祺的面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故作熱絡地說道【嘿,同學,你叫任祺是吧?我是市局刑警隊的實習生,毛威;我師傅他有點事兒,沒這麼快來,讓我先上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沒有。哦,對了,這個點你還沒吃飯吧?我從我們食堂給你打了點飯菜,沒什麼好東西,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但準管飽;要不,你先湊合吃一點?】

被涼在審訊室裡三十多分鐘的任祺,現在顯然已經展露出煩躁和不自然的動作神态;安靜陌生又封閉壓抑的室内環境,令人暈眩的刺眼燈光,進出都不苟言笑的警方人員,更加放大了他的饑餓感和焦慮感;任祺撇撇嘴,緊繃着面部肌肉,也沒有個基本的“謝”字,直接粗魯地拿起飲料仰頭痛飲幾口,再拆開一次性筷子,開始低頭大口大口地扒飯扒菜。

一旁的毛威還是一副大兄弟和老好人的笑容,和氣地勸他不着急,慢點吃,沒人催他,别噎着。任祺頭也不擡地回道【早點吃完,早點開始;你們把我帶回來不是有話要問嗎?那還磨磨蹭蹭地幹什麼呢?都已經耽誤我訓練了,痛快點,有事兒說事兒;我們球隊很快要比賽了,要是我狀态被你們影響了,發揮不好,綜合評分上不去,之後特招生提前批走不了,你們警察會負責嘛?】

毛威好似沒聽到任祺無理的埋怨,依舊不緊不慢地和他解釋道【哎呀,小同學,你别着急啊;你看我們人手也不夠,隻有我師傅有空來問話,現在他不是被其他事情絆住了麼,你再稍微等等;還有,你還沒滿18,是未成年,我們就算誰有空了,也得等你監護人到了才能開始問話。我們已經聯系你父母了,你媽接到電話,立馬就拉着你爸往這邊趕了;所以你先慢慢吃飯,喝點飲料,零食管夠,要是這份不夠吃就和我說,我再給你點些别的?等你爸媽一到,立即開始,行嗎?】

正埋頭扒飯的任祺,聽着毛威的啰裡啰唆的解釋,當與“父母”相關的字眼從毛威的嘴裡吐出來時,大家可以明顯看到任祺的動作頓了一下,手中的筷子慢了下來;他不滿地斜眼瞪了一下站在身側的毛威,放下筷子,喝了幾口飲料,開始用筷子撥弄餐盒裡的梅菜扣肉和番茄炒蛋;毛威一看覺得剛才的話起作用了,有戲,趁熱打鐵,裝作自來熟地說道【我看資料上寫,你們家是開餐館的吧?這個飯點肯定忙的很,你爸媽一時有點脫不開身你也要理解;不過放心,你媽真的很關心你,我們還什麼都沒說,她就急着問你為什麼被帶來,挂電話前還不忘讓我們給你送午飯呢。】

任祺此時也吃不下飯了,他将盒飯推向一旁,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飲料,低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毛威卻像一個沒心沒肺的愣頭青一樣,繼續說道【同學,我看你也是個實誠人,等一下我師傅問什麼你就老實回答;他加班好幾天了,脾氣不好,沒什麼耐心;再說你還這麼年輕,有什麼問題和我們好好說清楚,隻要我們核實了沒問題,就能回去了;不要讓你父母擔心,知道嗎?】

毛威見任祺的态度好像有點軟化,又裝作一個被派來打雜的毫不知情的局外人,故意矮身靠近他,推心置腹地說道【兄弟啊,聽說你是和舍友有矛盾才被帶進來問話的?給你說實話,我以前高中的時候也住校,寄宿學校裡舍友之間不就那點事兒麼,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哪能不知道呢;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要是真有什麼不愉快,你和我們說說,我們幫你調解一下,再給你想個法子,和同學相處你沒必要那麼激進嘛,怎麼都能被帶進來了呢,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啊?以後你上大學了,工作了,不是還得和室友相處的嘛,要學着理解,學着忍讓;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任祺聽着毛威那幾句根本“文不對題”的好心安慰和提醒不為所動,他鼻子裡輕蔑地輕哼一聲,嘟着嘴把頭擺向一邊;好一會兒,才意味不明地、低低地“嗯”了一下。毛威看他的反應,心裡大喜,自覺得搞定了,朝着監視器的方向給了個得意的眼神示意。看任祺也沒有接着吃飯的意思,毛威上前收拾好盒飯,剛伸手開門,外面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那啪嗒啪嗒高速靠近的節奏,伴随着尖銳又急切的女聲,從那窄窄的門縫硬是擠了進來,愣是把毛威卡在了門口;突然一隻有力而粗壯的手臂一把推開審訊室的門,毛威一個大小夥子,竟也一時不查,差點被迎面撞了個滿懷。

毛威剛要開口,就被跟着追上來的姚劍辛一個眼神止住了言語;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位身材矮胖的婦女同志,她穿着男式寬松的短袖和七分馬褲,一雙運動鞋樸素且陳舊,衣領和袖口都泛着白,那頭短發還有點散亂,身後攪起的空氣中還帶着廚房裡揮之不盡的油煙和辛辣。她的額頭和脖子上挂着大顆大顆滾落的汗珠,滿臉焦急和不解,拉着毛威那隻還拎着飯盒的手,擡着頭看着高她不止兩個頭的毛威,還喘着粗氣,張口就不帶停地說道【哎呦,警察同志啊,我兒子在裡面嘛?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你們帶我兒子來這兒幹什麼啊?他不是在學校訓練得好好的嘛?是不是和同學鬧矛盾打架了啊?小同志,我跟你說啊,我兒子是不會讀書,但他是個好孩子,絕對不會亂來的呀,這裡面一定是有誤會的喲;有什麼事你跟我來說,要道歉要賠錢你也跟我們說,好吧;你、你讓我兒子先回學校行麼?他、他還要訓練比賽的,可是耽誤不得的呀。】

毛威現在就是想開口和她解釋什麼,也插不上一個字了,隻得拉着那位不知所措的中年女人使勁地陪笑,他将求救的眼神投向站在任祺母親身後的師傅,借口要去把垃圾扔了,就一溜煙地腳底抹油拐出門去;而沒走兩步,他迎面又碰上一位老實巴交的、身材敦實的中年男人,身上帶着和那位阿姨一樣的油煙味,穿着同樣質樸到褪色的衣裳,正摸着下巴的汗珠,一臉期待又無聲地看着毛威,看來這位就是任祺的父親了;夫妻兩人放下高峰期的小生意,被一通寥寥數語的電話,由北向南從白雲區拉到了環嶼南區,為了兒子不知犯的什麼事兒,茫然且慌張地想一探究竟。

姚劍辛看着自己那一對上和家裡父母差不多年紀的叔叔阿姨,就手足無措、不太頂用的小徒弟,心裡歎了口氣;他先是三言兩語穩定住任祺的父母,讓毛威去隔壁搬來兩張椅子,再把二人都讓進審訊室,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兒子一切安好,還按他們在電話裡的吩咐,已經吃飽喝足了。

任祺那對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父母,謹小慎微的、勤勤懇懇的、一分一厘地攢着微薄積蓄的、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連生病都舍不得用藥看醫生的、卻為了這個獨生兒子的所謂“前程”,所謂“未來”,毫不猶豫一擲千金的,Z國式的可憐可悲可歌可泣的父母,拉着自己的心肝寶貝兒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直到确定任祺确實沒有什麼損傷,才心疼地着拉着他的手,徹底放下心來。

這對一輩子勞碌隻為了兒子的平凡父母,他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兒”,除了村支書,應該就是白雲區街道辦主任,和小區裡偶爾路過打個招呼的老民警了吧;相比于任祺全程冷眼旁觀的淡漠,現在站在市局刑警隊森冷的審訊室裡的這對夫妻,對兒子的“錦繡前程”和這個家庭未知的際遇,睜大驚慌的雙眼,急着用自己知曉的所有方式,拉着兩張老臉,摸索着尋找有限的出路。

姚劍辛見二人終于冷靜一點了,趕緊讓他們在一旁坐下,正式開始訊問;毛威自覺地準備記錄對話,任祺的父母還是看看姚劍辛,又看看兒子,一臉的不知所措;姚劍辛用了一個公式化的開頭,側面為二人講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任祺,我們今天帶你回來問話,一是關于上周五晚上你舍友段淳銘死亡的事情,二是關于上周三晚上,你們學校兩名教職工同時死亡的事情,也就是保安處長田廣博和你的體育教練孔立武;你作為和三名死者都有所聯系,而且還是兩處現場的第一發現人,我們有一些問題需要你配合回答。】

任祺的父母可能是這輩子第一次如此接近可以稱為“案件”的東西,還是惡行殺人案件,還關系到他們的兒子,兩人頓時激動地站起來,立馬跑到任祺身旁,你一言我一句地就拉開了嗓門叫喚:

【啊?小祺啊,你的舍友,死了!?怎麼回事兒啊?都什麼時候的事情啊?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也沒和家裡說呢?诶呀,你沒受傷吧?沒什麼事吧?去醫院檢查過沒有啊?】

【什麼?你那個球隊的教練,孔老師也死了?那、那你之後保薦生和推薦信的事情怎麼辦啊?這個學校會讓另一個老師給你辦這個事兒對吧?不會誤了你提前批考試上學的事兒,對吧?】

【那個什麼保安處長又是誰啊?小祺你認識他嗎?他、他死了,和你又有什麼關系啊?】

【警察同志,領導啊,我們一定配合、配合;哎呀,小祺啊,你到底知道什麼趕緊和人家說清楚啊!人都在這兒了,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聽話呢?趕緊都說開了,不就和你沒關系了嘛。】

二人的餘音回蕩在四面堅固不透風的審訊室裡,姚劍辛實在受不了自己還沒講兩句話就被打斷的節奏,一臉嚴肅地和任祺的父母再次強調了審訊室的紀律,那二人像蔫了的茄子一樣,瞬時又安靜下來,低眉順眼地聽着老刑警的提醒,又坐下身去,還不放心地一個勁地和任祺使眼色。

任祺從他父母進入審訊室開始,就再沒開過口;此刻他扭過頭不看父母,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不忍,或是其他什麼感想;嘴裡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悶得像個啞炮;就是你不知道他會不會爆,即使會,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爆,更不知道他爆了,又能爆出個多大的花火;一衆人等在隔壁監控室看得也是着急上火,恨不得沖進去把任祺的父母替換出來,再在任祺的腦袋上敲幾下讓他出個響。任祺應該也是受不了他爸媽一聲接着一聲的催促,半天才惜字如金地回道【警察叔叔,你們的問題周六晚上我答了兩遍,知道的、能說的,已經全都說了。】

姚劍辛也不介意他的态度,拿出一份指紋分析比對報告,放在任祺的面前;這些都是兩個多小時之前,歐仲霖和向義昭已經給他展示過的内容,任祺又回歸靜音模式,而一旁他的父母則是一副想開口又不敢說的的模樣;姚劍辛用渾厚的聲音,循序漸進地引導他,說道【任祺,今天找你的主要原因就是這份指紋檢驗報告;你的指紋,被發現遺留在死者田廣博所持有的鑰匙上;具體來說,是兩把能分别打開男女生宿舍樓地下一層防空洞鐵門的鑰匙上。】任祺的父母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聽到這回事兒也知道有些不對勁和事情的嚴重性,立馬差點跳起來,口中的嚷嚷和質疑脫口而出,又即刻被姚劍辛和毛威嚴厲的表情和語氣阻止了,隻能在旁邊看着一聲不吭的兒子幹着急。

姚劍辛接着說道【任祺,你先别急着否定;警方肯定不是無緣無故就帶你回來問話。不如你聽我說完再好好想想如何回答我。第一,你們學校男女生宿舍樓地下一層的防空洞其實是貫通的,今年春節前安防演習的時候你肯定也進去過看過,是知道這件事的,對吧?】任祺又不做聲地點點頭表示同意。姚劍辛見他們開始聽進去了,便一口氣将警方的懷疑和依據逐條列出,一邊講解一邊在平闆上給任祺展示一些照片,說道【我們與你們學校的宿管阿姨确認過了,這防空洞兩頭的兩扇鐵門,除了今年春節前的那次安防演習打開過,演習結束清掃完成之後,就保持關閉狀态直到現在;而宿管手裡持有的鑰匙則一直嚴格保管在值班室裡的抽屜裡,我們已經确認這些鑰匙近期絕對沒有人使用過,鑰匙上面除了灰層,也沒有宿管之外其他人的指紋。】

看着任祺的父母臉上越來越難看的臉上,姚劍辛又在任祺面前放出幾張水泥地面上的鞋印取樣照片,說道【而今天我們把宿舍地下一層防空洞兩邊的門都打開了,還特地進防空洞看了一下;奇怪的地方是,地面上除了薄薄的一層灰,我們竟然還在裡頭發現了明顯是最近才留下的清晰腳印,方向是從女生宿舍去往男生宿舍,之後再返回女生宿舍。】

任祺此時雖然眼神開始在審訊室裡四處亂飄,但他的語氣和神态依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散漫樣子,他看着平闆上一張一張滑過的照片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地問道【警察叔叔,你和我講這些有什麼用?這些和我又有什麼關系?鑰匙?鞋印?管它從哪裡到哪裡?這些照片我也是第一次看,你覺得我應該回答你什麼問題?再說周三和周五晚上,我都有不在場證明,你們不也驗證過了。】

姚劍辛擺擺手讓他不要着急,接着又換了組一大串鑰匙的各個角度的圖片,問道【任祺,這一大串鑰匙,你之前見過嗎?知道它們是屬于誰的嗎?之前有碰觸過嗎?】任祺随意瞟了兩眼圖片,好像那照片燙人似的,就不耐煩地說“沒見過也沒碰過;更不知道是誰的”。姚劍辛再三讓他确認的情況下,他依舊堅持自己的回答。

姚劍辛也不急也不惱,了然地點點頭,說道【這樣啊,你沒見過就算了,我們就是确認一下。那現在我來告訴你這是什麼;剛才一開始給你看的指紋報告,裡面檢驗出沾有你指紋的兩把鑰匙,也就是那兩把能打開男女宿舍地下一層防空洞兩頭鐵門的鑰匙,剛好是從這一大串鑰匙裡抽出來的;而這一大串鑰匙呢,都是屬于你們學校保安處長田廣博的全校安保備用鑰匙。】

姚劍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完,留下一室死一般的寂靜;不等任祺那對還在狀況之外的父母消化完以上一層又一層的信息,姚劍辛才抛出了今天審問的重點,厲聲說道【任祺,可以請你解釋一下,這一大串你之前既沒有見過,也有沒碰過的鑰匙,為什麼在我們對上面的每一把鑰匙逐一檢查之後,唯獨就隻在那兩把能打開防空洞兩端鐵門的鑰匙上,發現了你的指紋呢?】任祺現在低着頭而眼珠子正咕噜咕噜地轉着,他聳着寬闊的肩膀,半晌不吭聲,粗壯筆直的雙腿在審訊椅下不斷地抖動着,發出哒哒哒的節奏,輕輕的聲響就這麼一下一下地叩着他自個兒和他父母的腦瓜和心弦。

姚劍辛不理睬他的反應,接着說出了警方的推理結論道【任祺,你知道在我們警方看來,這意味着什麼嗎?這看起來像什麼嗎?雖然你在田廣博,孔立武,和段淳銘三人的死亡推測時間段内都有不在場證明,但根據指紋報告和其他證人的叙述,我們警方有理由懷疑,你是殺害那三人的兇手的幫兇!而那兩把鑰匙,是那天你作為第一發現人,趁着宿管阿姨下樓找人借手機報警的間隙,情急之下将鑰匙塞回了鑰匙圈,在當時沒有采取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留下了你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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