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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Case Two - Chap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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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烈日折磨了數日的粵港市,今天早晨難得的陰雲密布;根據天氣預報,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台風大佬,帶着狂風和暴雨兩位小弟,馬上要來親切問候一下粵港的人們;顫抖吧,渺小的人類。

歐仲霖的Jeep此時正逆風行駛在離開環嶼南區的高架上,向着西陵區進發;向義昭一邊調整着車載廣播收聽案件輿論的最新導向,一邊打着哈欠問道【歐隊,這一大早的,為什麼又要往西陵區跑啊?高憐不是已經讓人去帶回來了嗎?我們再跑一趟又是為了什麼?有啥事,您老一次性說清楚,不行嗎?】歐仲霖盯着導航上前方路段的堵車情況,盤算着要不要換個路線,随口回道【我說你得了啊,我哪有那麼老,又不是記憶衰退;今天不是為了高憐的事情,那個丫頭我到不擔心,娟姐和小媛對付她肯定沒問題;欸,對了,回頭你讓娟姐他們準備好了,等高憐的家長一到,就直接開始審,不用等我們回去;我今天主要是想親自走訪一下任祺身邊的相關人員,一個是我們手上現有的任祺社會關系資料有點寬泛不利于篩查,還有,我看了幾處走訪筆錄,那些民警有的地方就壓根沒問道點子上;所以有些問題我想親自詢問一下相關人員,聽聽這些人的回答。】

向義昭伸了個懶腰坐直身子,拿起上車前才啃了一口的華夫餅,配着甜豆漿,還沒來得及全部吞下,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欸,這麼說來,歐隊,你是不是從哪裡找到什麼能讓任祺開口的切入點了?這都啥時候的事兒啊?昨天大姚帶着小毛子在那裡來來回回審訊任祺的時候,你咋不說呢?我們讓任祺他媽那幾嗓子給吼的,耳膜得疼好幾天,這算工傷不算啊?】歐仲霖看着向義昭那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又賤兮兮的語氣,笑道【算~,怎麼不算呢;要不要我替你給劉局打個病假報告,就說現在開始她老人家的指示你全當耳邊風聽不到了,有啥指示等這工傷好了再說。】向義昭一聽劉局的大名被搬出來了,連忙讨饒,讓歐仲霖好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歐仲霖一臉神秘地回道【嗯,現在呢,人影都沒見着呢,我還不确定是否能問出點什麼來;等會兒真正問了才知道嘛,你别這麼急行不行;這辦案子又不是你刷無腦偶像劇,不能倍速,也不能拉進度條。】

由于昨天下班早,向義昭昨晚休息地非常好,現在吃飽喝足精神頭也上來了,趁着歐仲霖專注地開車,他便無所事事地開始東張西望;而一旁的歐仲霖,今天早上不知為什麼,一掃前兩日的陰霾和沉悶,等紅綠燈的間隙,把着方向盤的十根手指,跟随着不知道是什麼的節奏,敲擊地飛起,就差哼幾首小曲兒了。向義昭見他這副興緻高漲的模樣,開始八卦調侃他昨晚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期而遇的“美事兒”,趕緊拿出來和好兄弟分享分享,老話說,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嘛。

歐仲霖斜眼看了一眼“不争氣”的向義昭,哼笑一聲回道【你小子一天到晚的,盡想些什麼呢,我這正經想案子的事兒呢;就告訴你吧,我覺得啊,我終于算是搞清楚了那班小兔崽子,不,應該說是江清玥,她為何要将三名男性死者的死狀安排成那樣的大概原因了;這謎題好容易解開了,自然心情就舒暢了。】向義昭一聽,這可不得了啊,看着前方的堵車沒什麼移動的征兆,就催着歐仲霖,讓他趕緊仔細說說到底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就搞清楚之前困擾了大家的難題。

歐仲霖用黑咖啡潤潤嗓子,得意洋洋地說道【首先呢,我之前就說過了,這兩起案子都是計劃殺人,兇手和幫兇,每一步怎麼走怎麼做,都是有特定目的和意義的,所以讓三名死者呈現出那種死亡狀态,最主要是兇手想傳遞某種信息,這一點隊裡都沒有争議吧?第二,大姚昨天其實提醒了我,六個小孩子要實施殺人計劃,中間肯定得有個領頭的;我的觀點和大姚一樣,跑不了就是看到了安辰的卡牌和占蔔結果後,最有可能聯想到“複仇”的江清玥。再者呢,小昭,最後是你昨天路上說的一條線索提醒了我;你提過江清玥她是個天賦還不錯的美術生,沒錯吧?我對什麼高考提前批特招生這些規則是不了解,不過江清玥作為學美術的,多多少少都得知道一些美術史論的内容吧;反正我看我媽帶學生,雖然都以教授技法為主,但美術史的東西她也沒少提。】

歐仲霖逐條數着自己的推理依據,向義昭就在一旁不知所謂地點頭稱是,可好半天了他也沒咂摸明白,這些零散的信息和三名死者的死狀是如何能聯系到一起的,又如何能解釋兇手想傳遞的不明含義;他剛要開口發問,就被歐仲霖一腳刹車堵了回去。歐仲霖不急着解答,而是引導向義昭說道【小昭,你看到我後座上的那本書了嘛?Artemisia Gentileschi的作品集,你拿過來翻到夾了書簽的那幾頁,好好看看那兩幅我做了标記的繪畫,再想想就能明白了。】

向義昭雖然一頭霧水,但經受歐仲霖長期驅使的身體反應還是快過頭腦;他從善如流地側過身子伸長手臂夠到了後座上的那塊大磚頭,搬過來翻開一看,好家夥,滿目密密麻麻的英文,向義昭内心立馬勸退三連,移過眼吐槽道【诶呀,歐隊,怎麼還是洋文呢;你不知道我看到這些蝌蚪一樣的字母就頭疼嘛;你還做起高中閱讀理解來了啊。】歐仲霖讓他抓緊時間看圖别聒噪,向義昭的目光才逐漸彙聚到兩頁紙上的高清彩色大圖上來,其中一頁是兩幅相似繪畫的對比,标題分别為“Judith Slaying Holofernes” 和 “Judith Beheading Holofernes”,而另一頁的跨頁圖标題為“Jael and Sisera”。随着向義昭精神集中,略去周邊的注釋文字,他的嘴巴也漸漸張大,脫口而出道【歐隊,不是、我說這也太巧了吧;這三幅畫的場景,怎麼,怎麼這麼像是三名死者的。。。】

歐仲霖看他的腦袋還是沒轉過彎兒來,隻能接上話頭,淡淡地解釋道【小昭,這不是巧合,也不僅僅是“像”那麼簡單;我估計那幾個孩子,不,應該是領頭的那個江清玥,就是仿照這三幅畫給每一位死者規劃了現場,并一起計劃實施了兇殺案。】向義昭這會兒還是沒完全明白歐仲霖的意思,歐仲霖隻得将他的邏輯和盤托出,分析道【簡單來說吧,我猜江清玥在學習了解西方藝術和繪畫技法中,肯定接觸到了巴洛克時期有名的女性藝術家Artemisia Gentileschi的作品,并被她的身世和經曆所吸引。據我了解,這位女性藝術家,少年時期被自己的繪畫老師性侵還為此打過官司,加上那個時代對于女性參與從事繪畫行業的限制,所以她的作品中貫穿的主題,都帶有女性反抗男性強權壓迫,争取思想自由權利平等,自強自立的精神;從各種角度來說,也怪不得江清玥會很崇拜這名女性畫家,你看她的作品都是什麼題材,“Susanna and the Elder”,“Bathsheba”,“Lucretia”,都在描繪女人的不幸,以及對高高在上的男性凝視的排斥與反抗。】

總算過了車輛分流區,歐仲霖換擋加速,小結了一下自己的推論,說道【所以說,若真如我們推測的那樣,一手策劃和實施殺人的領頭人是江清玥,那她很有可能就是從Artemisia Gentileschi的畫作中得到的靈感和啟發;她通過三具屍體所呈現的最終死狀,就是想表達她們幾個受害的女孩子,以及其他我們可能還未知的受害者,開始對抗田廣博等人的暴力威脅和性剝削;換種說法應該更好理解,你也可以把這幾起案子看成是她們觸底反彈的“聲明”吧。】堪稱為市局刑警隊裡藝術文化沙漠的向義昭,聽着一大堆中英文夾雜着的詞彙從歐仲霖嘴裡蹦出來,反而越聽越迷糊,不過他還是順着自己的直覺問道【诶呀,歐隊,别掉書袋啦,也甭管誰畫的什麼這個那個的啦;你就明明白白告訴我,這幾幅畫和她們幾個丫頭想要說的東西有什麼關系,不就好了嘛。】

歐仲霖見自己的副隊還是一臉“我不聽我不聽”的急性子,心裡為他的“不思進取”微微歎氣;想了想,将自己的觀點再次用更直白的方式說了一遍道【行行行、你不感興趣那多的我就不說了;之後你自己搜搜看吧。總的來說,前兩幅畫中的人物Judith和Holofernes都是來源于聖經 - 經外書(Apocrypha - Book of Judith)中的一個故事,至于Jael和Sisera,則是來自聖經舊約(Book of Judges),我們的兇案現場和兩幅繪畫中的情景不謀而合;如果單單隻是與一副畫相似,那你還能說是巧合,可她們為了段淳銘的死亡方式能貼合第二幅畫中的場景,還特地去找了那麼大尺寸的帳篷地釘,所以這絕對不是巧合,必定是作為策劃者的江清玥,特意為之。在江清玥眼裡,她肯定是覺得田廣博和孔立武,還有段淳銘,與聖經故事裡的一些男性人物,比如好色暴虐的亞述将軍以及迦南指揮官,都有極其相似之處,所以才故意給三人安排如此的下場。借畫作之口,來隐秘表述她們的恨意和立場,這就非常符合江清玥同時作為女性和美術生的身份和性格特征。】歐仲霖停頓一下,又放緩了語速,用更低沉的聲音結束自己的推測道【你還記得安辰那天在複盤俞佑熙和江清玥的占蔔時說的内容麼;我感覺江清玥的這一系列舉動,更重要的使命則是完成俞佑熙那個未了的心願;殺害、或者說是鏟除田廣博等三人,解放自己,才是她們真正想做的。】

雖然論述了半天,向義昭還是将信将疑,覺得歐仲霖的長篇大論來得莫名其妙,但見他心情大好并且能洋洋得意地自圓其說,向義昭便不再執着于此番推論的對錯與否,畢竟兇手到底怎麼想,那也隻有兇手自己知道。歐仲霖當然也從來不要求向義昭必須有什麼正向反饋或者随聲附和自己的所有猜測,而是先大方地将自己的推論統統擺出來,讓旁人引發新的思考或提出反駁,并等待下一步偵查中獲得的證據去慢慢驗證或者推翻他的猜測。

歐仲霖順着前車的停止,短時間内再次踩下刹車;他側頭看着天邊那忽遠忽近的烏雲,肆虐的狂風闖過車輛間的間隙,轉而猛烈地拍打着車窗和車身,而沉重的低氣壓一時又帶不走燥熱和濕氣,原來等待台風也成了一種甜蜜的幸福。向義昭見歐仲霖的注意力不再糾結于此話題,把那本快要壓壞他大腿神經的磚頭合上,扔回了後座,巨大的動響引來歐仲霖“你别把書搞壞了”的一陣不滿,向義昭啧啧稱奇,不以為意地調侃歐仲霖道【嘿,平時随便扔你手機電腦都沒事,這不就一本書麼,啥時候這麼小氣了。】不過話還沒說完,他随即意識到,今天憑空出現在車上的東西壓根就不是歐仲霖的;向義昭敏銳地觀察起歐仲霖的反應,試探性地問道【歐隊,你咋就突然變得如此博學多聞了?就隔了一晚上,這本外文書籍哪兒弄來的?這封面我怎麼看得這麼眼熟呢?】在這周不知道第幾次被歐仲霖賞了個白眼後,向義昭看着歐仲霖不打自招的樣子,忍住笑,一臉揶揄地說道【哦,這回又是那個安老師,對吧?昨天您老那麼積極地下班,就是上趕着給人家送錢去了?您可别告訴我,今天臨時要去走訪任祺的周邊人員,也是那個安老師提出的吧?】

歐仲霖覺得要使向義昭放棄對安辰的偏見,短時間内肯定是實現不來了,他看着前方道路逐漸變得通暢,便一腳油門全力前進,順便将昨天晚上安辰對于任祺的一些心理分析大緻說了一下,以及自己從中獲得了重新篩查相關人員證詞的一些方向和想法。向義昭雖然不理解為何一個與案件根本無關的局外人,竟然可以通過一副随随便便的卡紙,将嫌疑人之一,任祺,的性格和心理憑空分析地頭頭是道的,聽起來竟然還能有理有據的,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向義昭的認知範圍;他看着歐仲霖頗為興奮的側臉,心裡默默吐槽,嘿,看您那不值錢的樣兒,這根本就不合理嘛。

歐仲霖實在受不了向義昭的喋喋不休,他為自己辯解道【我也沒說安老師說的東西就是全對,反正你就當他是說書了,就聽個樂呵還不行嘛;不過安老師的一些觀點倒是很有意思,和我的想法踩在了同一個點子上;第一,任祺之前和三名死者走得那麼近,對于他們背地裡的龌龊勾當,他肯定是明裡暗裡知道了解點什麼,我們暫且認為這也就是他内心的某個秘密吧;不論出于什麼原因,他既不認同那三人的行為,但又實在不能聲張;不過他到底有沒有實際參與那三人的犯罪小團夥,這目前還不能确定;如果有,他在其中又擔任了什麼角色?是和段淳銘一樣的,勾引誘騙小女孩上鈎的“腳”嘛?第二,任祺和段淳銘兩個人最近肯定是鬧掰了,但什麼原因導緻他倆友誼的小船翻得那麼徹底,這才是今天我們要找出的重點;你看任祺周邊那麼多人,老師同學,舍友,隊友教練,我就不信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什麼異常;如果是那樣,那任祺實在是僞裝得太好了。最後,我比較在意安老師所說那什麼“契機”,究竟是什麼東西或事件啟發了,不,更準确地說,是刺激了任祺,讓他同意參與江清玥她們實施的殺人計劃,非要去踩法律的這跟高壓線呢?】

向義昭口嫌體正直,一邊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歐仲霖對占蔔啟發破案的依賴性,一邊又被歐仲霖的推理和猜測所吸引,無奈地說道【喲,我說你們兩個啊,一個歐皇,一個神棍,真是“強強聯手”;得嘞,您高興就成,我還是不摻合了。不過歐隊,你說幾個疑點确實值得深挖一下,任祺能進入田廣博等人的小圈子,按着田廣博和孔立武的為人處世,這麼好一個背鍋墊背的,那肯定得拉他下水啊;先讓他幹點什麼再讓他知道點什麼,好抓住他的把柄,才能繼續威脅控制他不是麼。你想啊,要不然哪天任祺突然想開了,棄暗投明自爆了,那不是他們三個都得一起玩完麼。還有,既然任祺有什麼把柄在别人手上,他會參與江清玥的計劃,可能就是天真地認為,要是田廣博等人翹辮子了,能威脅他東西就永遠不會被曝光;所以他覺得,現在隻要自己堅持抵賴,警方就不能拿他怎麼樣。關于他踩不踩高壓線的問題,我看昨天任祺在審訊室裡的表現,他就不是個頭腦靈光的娃兒,那安老師說的他什麼覺醒啦,成熟啦,又什麼向前看啦,全都是忽悠!說白了,他全家都是法盲,還頭鐵,不見棺材不落淚!所以啊,您就别指望他能自己乖乖撂了。】

一路上二人不着邊際地閑聊着案情和其他家長裡短等近況,歐仲霖的車很快就進入黎越高中所在學園區道路範圍,經過擁堵的路段後,忽然清閑下來的街道上,各類商鋪才剛剛開門營業,店主或店員正進進出出地打掃張羅着,偶爾個别人員等在店門口催着結賬;各色車輛伴随着左右穿梭而過的自行車和電動車,跑在新翻修過的瀝青馬路上;因暑假來臨而比平常略微冷一點的街區裡,周圍盡是有說有笑的青年學生,行色匆匆的□□,還有埋頭趕路顧不上分給周遭風景一點顔色的歐仲霖和向義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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