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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Case Three - Cha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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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長蜿蜒的公路上,月光的清輝正滌蕩着大地上白日裡積壓的喧嚣和污穢,清涼幹爽的晚風透過半開的車窗,簌簌地拍打着二人略顯疲憊的面龐上;安辰正靠在副駕座上閉目養神,歐仲霖怕他着涼,貼心地想搖上車窗,還沒動手就被安辰伸手攔下。歐仲霖注視着前方并不多的車輛和漫長的交通燈,抽空微微側過頭去觀察安辰的反應;安辰瞧他這膽顫心驚的樣兒,不住輕笑出聲來,表示自己沒什麼問題,隻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真實的兇案現場,加上晚飯味道不錯有點吃多了,一時間生理心理雙重不适,吹吹風緩一緩就沒事了。

見安辰主動開口緩和了車内幹巴巴的氣氛,歐仲霖一直懸着的心也松了口氣,他擠出一個較為溫和的笑容,試探着問道【安老師,剛才怎麼一直縮在門廊角都不作聲?雖然情況不太對,但來都來了嘛,怎麼不上去和我媽打個招呼啥的?不是她的忠實粉絲麼?難道你也有露怯的時候?】安辰的目光愣愣地望向夜幕中遠方的點點燈火,沒有焦點、也沒有波動;他時而微微皺眉,思緒似乎飄了很遠,沉默了半晌,反複點擊後程序還未及時響應;歐仲霖再次擔憂地看向他時,安辰才淡淡地回道【事情輕重緩急我還是懂的,今天這種情況我還是回避比較好吧,再說我也不想打擾現場警方辦案。】現在閉上眼睛還是會想起那具屍體的慘狀,鼻尖似乎還殘留着久散不去的血腥味,安辰便試圖說些什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歐仲霖已經開始喋喋不休地聊起了死者的身份,以及剛才到場的其他幾位相關人員之間的關系等等;安辰默默地聽着,看似心不在焉,但末了他突然調轉話題,聊起了他們離開時,那些還在工作室周邊蠢蠢欲動湊熱鬧的媒體人。

安辰對這些媒體能如此及時地出現表示十分驚訝且不解,長長的節假日還如此敬業,聞風而動,反應迅速,這行業真有這麼卷?不過經他這麼一提醒,歐仲霖也皺着眉頭抿着嘴,腦子快速思考起來,半晌,他一邊不忘誇獎,一邊還嚴肅且頗為憂慮地分析道【喲,安老師很有見地呀,直覺和觀察力還是這麼敏銳。嘿,我也覺得不對勁;按理說,這個時間段,那個地點位置,他們來得太快了,肯定不正常,保不準是有什麼人故意通風報信,把消息透露給媒體,所以這些秃鹫聞着血腥味就來了。我大概可以預測到明早的輿論風向了,說不定還會有人推波助瀾買熱搜和黑通告、請水軍大肆往我媽的工作室和這次展覽主題上潑髒水;真不知道我媽是不是私下招了哪方的小人了,那看來這件案子不簡單啊,也不好辦啊。】

安辰稍稍直立起身子,默默地聽着歐仲霖的分析,順着他的思路反問道【所以,歐隊長認為,這起兇案是有人故意針對孟老師,才特地選擇在她工作室的地下展廳裡殺人?還特地選了孟老師工作室的兼職模特為死者?而且,兇手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故意把消息透露給了媒體,準備做個幕後推手?】前方紅燈亮起,歐仲霖踩下刹車,手指一下下叩着方向盤,面色不愉地回道【啧,現在我也不能确定這次的案件到底是個什麼性質;單看死者和現場的情況,兇手到底是有預謀地作案,目的在于想破壞這次工作室策劃的主題展覽呢?還是僅針對我媽的個人恩怨?或是和兩者都沒有關系,僅是針對那名死者謀劃的某種仇恨犯罪?又或者,兇手和死者在地下一層做什麼勾當時出了岔子,也很可能僅是偶遇,便一時興起激情殺人,在慌張的情況下又迫于時間限制,TA根本沒有機會轉移或處理屍體?不管怎麼說吧,具體動機還要看屍檢和現場勘察、死者的家庭社會關系、以及相關人員走訪情況等多方面來綜合考慮;不過,兇手選擇在工作室這樣出入受限的地點犯案,不知是明目張膽還是技高一籌;反正隊裡肯定要先篩查工作室門口和附近的監控,我估摸着嫌疑人的範圍不會很大。】

安辰見歐仲霖當下不僅能唠個三五十塊的、還挺樂于分析案情,并大方地分享自己的思路,也被帶入讨論的氛圍,跟着略微思考,緊接着他又問道【出入受限麼?哦,來之前歐隊長好像是說過,孟老師的工作在中秋節前就已布置整理完畢,為準備後天的開幕展閉館了,對吧;那兇手和死者又是怎樣進入的,撬鎖嗎?還有,他們為何要特地選在閉館期間進入工作室呢?難道是死者和兇手裡應外合來偷竊參展作品,但期間他們發生争執,兇手一時沖動殺害了内應?不對呀,畫廊裡的參展作品看起來也沒空缺;而且,如果是偷竊未果,兇手就沒必要通知媒體來湊熱鬧了。】歐仲霖一個換擋、提速變換車道、跟上前方稀疏的車流,車輛逐漸離開江東區的中心區域;他瞄了幾眼導航路線,并沒有認為安辰的問題和分析略為淺顯,也沒有嘲笑安辰粗淺的猜測,而是頗為認真地回應道【嗯,安老師提的點還蠻确切中要害的;其實吧,我剛才說的不夠嚴謹;在這起命案裡,“出入受限”應該算半個“僞命題”。一開始我确實是這麼想的,但走之前跟我媽和小妍稍微聊了幾句,目前的真實情況是這棟樓隻在正門入口處裝了監控,視線範圍是外側門廊和大廳前側一部分;但閉館之後,沒開,就是擺設。館内一層、地下一層、還有樓上二三層,都沒有裝室内監控。诶,我可不是沒提醒過她啊;一來,我媽本就不喜歡監控,她覺得成天被一隻電子眼盯着不舒服,她沒法集中注意力創作,而且覺得頭頂有監控,對參觀者的體驗也不太好;二來嘛,這裡展覽的東西都是有些尺寸的畫作和重量不輕的雕塑,又不是什麼小件,沒法揣兜裡,誰即使偷了搶了也做不到不聲不響地弄出去,所以她認為隻要看住大門進出口就行了。再加上這舊使館區外面幾條大路上基本每個路口都有公共道路監控,想來這家工作室頭尾開了得有十好幾年了吧,一直沒出過什麼事,他們的安全意識就松懈了。】

歐仲霖一長串解說讓安辰聽得有點昏昏欲睡,不過歐仲霖接着話鋒一轉,就引出了另一個重大安全隐患,說道【其實我估計真正的漏洞是在地下室一層,展廳背後有個單獨的區域專供進出貨的,算是後門吧;因為一些較大尺寸的畫框,還有大型雕刻材料,都沒法走正門和樓梯,怕剮蹭内部裝飾,那些都由地下一層後門運進來,再由單獨的貨梯直接弄上二三樓。前門就一個監控,後門更别想了;至少大門還裝了電子密碼鎖和防盜門鎖雙保險,而後門則是更簡易的鐵門鎖。我們剛才進入前門時并沒發現有問題,接下來還得靠痕檢他們進一步确認後門附近的足迹分布,以及門鎖是否有被破壞和強行進入的痕迹。】涉及到刑偵技術性問題,安辰不太感冒地捂嘴打了個哈欠,他靠後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好,有點恹恹地說道【這樣啊,沒想到樓裡的情況還挺複雜;知道這些細節的是不是隻有孟老師工作室的相關人員?】歐仲霖順手把音樂調成舒緩的鋼琴曲,輕輕地搖頭,淡淡道【唔,那倒不一定;比如,地下一層後門出口外邊就連着一條大馬路,平日裡正常營業時間可以算是人來人往的,隻要你留個心眼,誰路過都能看見貨車把材料運進來的過程;樓裡頭沒裝監控,你來隻要來參觀一趟走一圈就知道了,又不是什麼大秘密;還有,工作室除了我媽,小妍,那些學生,兼職模特外,能時常進出的還有預定畫作的客戶,畫材石材和各種材料的供應商,其他商業合作夥伴,等等;就拿她工作室這次籌措的聯合展覽來說吧,有專門策展人一同進行畫作的評判挑選和解說,以及專業中介和設計公司項目人員進行展廳設計布置和前期推廣宣傳。所以,警方想要僅僅根據是否知道或熟悉樓内外情況來縮小或鎖定嫌疑人的範圍,從篩查角度來說根本不太現實,效率不高;不過我們到底還是要全面走訪這些周邊人員,梳理碎片化的内容,從多角度來獲得案件突破口和切入點,就是說,除了各種高科技加持,破案的關鍵,還是the devil is in the details。】

安辰點着頭聽得十分投入,末了,他輕笑地說着今晚他可能還真來對了,開辟了“驚悚式”看展的新賽道不說,還幸得粵港市刑警隊長親口傳授寶貴的新知識,真是一舉兩得;安辰無意地這麼一說,歐仲霖突然想到了什麼,頓了頓,挑眉瞄了一眼安辰的側臉,擺出神秘兮兮的神情和口吻,提高了點聲量接着說道【其實嘛,以上倒不是什麼重點,警方的基礎工作内容而已;啧啧,安老師剛才又提醒我了,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今晚的行程才對呀。安老師你想啊,本來不管是去“申春齋”吃飯,還是飯後去工作室閑逛,都是我頭腦一熱,臨時拍闆定下的,你也是偶然才答應的,對吧?這兩件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按常理,基本沒人能預料到我們在閉館期間會偷偷溜進去,是吧?更别提兇手了。如此一來,現在就有個更大的問題擺在我們前面;我就先假設兇手是有預謀的,TA主要目的是針對藝術展和我媽個人,那TA的計劃應該是讓那具屍體在開幕當天,以那種震撼又血腥的方式來呈現,被首批參觀的遊客、直播的自媒體、以及報道的記者等人員一起發現,并當着全市全省,甚至全國看客的面兒,登上個長假後第一天的特大頭條,這樣才不枉TA不遺餘力地布置了那樣兒的現場,對吧?那這麼看來,我們今晚的突然到訪,肯定是打亂了兇手原本的計劃和布局,但TA又不甘心自己的布置随随便便就浪費掉,TA才會臨時起意制造混亂、匿名聯系了某些小報記者和自媒體到場,先來點人頭湊數造些聲勢,明天等工作室的通稿出來了再做其他打算。】

此番話讓安辰更為好奇,他那從不敏感的八卦雷達突然開啟,問道【按我的了解,孟老師在業界一向口碑不錯,算是桃李滿天下;工作态度上也平易近人,還常常提攜後輩新人,從不擺架子;歐隊長,你覺得有誰會想針孟老師呢?還有這次藝術展,從前期策劃宣傳,到今晚我們看到的成果,給人的印象都算是眼前一亮、别開生面,會有誰平白無故地想破壞它?如果真有,之前難道就沒有一點端倪嗎?】歐仲霖打了轉向燈駛入旁邊更為空曠的車道,又止步于前方的紅燈,他稍微調低了電台音量,無奈地說道【嘿嘿,我還認為安老師占蔔中遇到的人性和社會陰暗面不比警方少,看來還是稍顯薄弱啊;要說對我媽嫉妒眼紅的人可不在少數,那些人誰管你真實為人處世怎樣呀,就是為黑而黑;俗話說文人相輕,藝術家不也一樣嘛,我畫的雕的東西看起來也不比你的差啊,你弄的這些個玩意兒我上我也行啊,憑什麼你暴紅、你是大師,名利雙收、風光無限、前呼後擁,而好事偏偏輪不上我呢?哼,肚子裡裝着壞水的,在安老師你說的那個“業界”裡,可是一抓一大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隻要看你不順眼,你今天起筆用的是左手那都是錯的。】

歐仲霖說着也有點憤憤不平,直到後車的喇叭聲響起,他才反應過來換擋起步加速,又拉回之前的話題道【還有,關于舉辦畫展這事兒嘛,有時候真是吃力不讨好的雙刃劍;既然是你用來提升名望的手段,那自然也是别人看你出洋相的機會;一般參展作品都是先發邀請函、後海選再精選,保不準有誰滿懷雄心壯志地來參加想争個名頭,但最後得意之作卻被篩掉了,當然覺得自己懷才不遇,而主辦方個個眼瞎、其中有黑幕交易;藝術家麼,本來就喜歡立什麼敏感又脆弱的人設,分分鐘就能找個借口内心走極端、決定報複你,那你找誰說理去。】一時間安辰沒有回應,待車輛跟上前方的車流,平穩行駛一段後他才憂慮地說道【這麼說,孟老師看起來風光,其實也挺不容易的。雖然我不懂破案,但按歐隊長的推測,既然我們是臨時決定去的,那兇手怎麼會知道我們今晚去了工作室呢?兇手又是如何知道我們剛好在那個時段發現了屍體、并能及時聯系網媒呢?難道兇手在作案之後,還一直在監視孟老師工作室的動靜嗎?從我們進入、到警方出現,所有的動作難不成都在兇手的眼皮底下進行?】歐仲霖正注視着前方的車流,看了眼後視鏡準備打轉向燈,安辰也沒等他回答,接着低聲追問道【還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如果是為了報複孟老師的工作室或此次主題展覽而殺人,那名死者是兇手随機挑選的倒黴蛋嗎?兇手如何知道死者某日某時剛好就會出現在那兒?難不成兇手随機挑了個日子進入工作室地下一層,而死者由于某種原因正好也在那兒,就順便成了兇手利用的對象?】

歐仲霖深吸一口氣,微微搖晃腦袋,想甩去滿腦的疲憊和混雜的思緒,淡淡回道【這個嘛,現在還不好說,目前沒有明顯的證據和足夠的線索來推測兇手的動機以及手法。死者和兇手二人是為何以及如何會在閉館時段現身地下室,預謀還是巧合,都确實很迷惑。解開這個疑點應該是破案的關鍵和縮小嫌疑人的突破口。】Jeep已經駛入車流量更少的龍中新區邊緣,頭上的指示牌明顯地标記着距離白雲區的公裡數。歐仲霖反複咀嚼着安辰這番話,不知覺中腳下的油門踩得更重了,快速湧入車内的風變得鋒利起來,刮過二人的面龐,帶來點不太舒适的刺痛感。歐仲霖沒有否定安辰的擔憂和想法,而是在此基礎上,又提出其他幾種可能性,他補充說道【對,是有那種可能;假設我們還不知道确切死亡時間範圍,兇手也許殺人之後就一直遊蕩在周圍暗中觀察來往人員;又或許,案發在今天之前,而兇手有重返兇案現場觀看的癖好,所以今晚正好就撞見了我們進入工作室。至于其他的可能性嘛,我就說一條,安老師可别被吓着了;你看啊,我們發現屍體後,我除了報警,就是通知我媽、我爸,還有工作室的助理,而這幾人中,誰都有可能直接或間接地把消息有意無意地散發出去。所以,說不定兇手也有可能就在今晚我聯系到的幾人以及他們各自随後聯系的人之中;那如果有混在其中的兇手,TA在接到消息之後,立馬就能發現自己的計劃被打亂了,TA急中生智,自以為是地聯系了某些媒體到場制造混亂,反而暴露了自己就在其中的可能性。不過,現在我和你說這些對破案也沒用處,不一定我們都想得太複雜了,到頭來啊,消息是警方這邊自己抖漏出去的;誰知道是不是江東區隊裡哪個吃裡扒外的小王八羔子,在私下裡賣消息給網媒賺外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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