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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Case Three - Cha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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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的此番猜測立馬得到榮浩的贊同,他點點頭回道【對頭喽,我也是這麼猜的;不過我開始确實更懷疑周潤衡和韓亦萱兩個,因為他們名字裡用“H”打頭的是姓氏或名字的最後一字,叫起來更符合我們的語言習慣吧;而董華明,那個“華”字夾在中間,我覺得可能性會更小點。我大概查了下這三個人,首先周潤衡的事業發展不錯,現在才37,在業界已名氣十足,在粵港名下有兩間高檔攝影工作室,結婚多年,有個8歲大的兒子和4歲大的女兒,我看他的私人社交賬号,除了推廣工作相關内容和自己的攝影作品,還偶爾發些合家歡的照片,基本是夫妻倆帶孩子出去吃飯、參加親子活動等;從表面上看他事業有成、兒女雙全,家庭美滿,應該沒什麼出軌的理由。再說了,就算有些潛規則的事兒,這業界标杆“周老師”管不住下半身,玩了什麼人兒,那他手裡拍過的俊男美女海了去了,這崔慕柏雖然長得不差吧,但在周潤衡經手的成片裡頭,和其他模特的身材姿色比起來,崔慕柏還真排不上号。我們再回頭來看他們的W信對話内容,周潤衡跟崔慕柏的賬目頭尾也結的清清楚楚,沒有任何經濟上的糾紛;反正目前我不是很能将周潤衡與那個黏黏膩膩的“H”聯系起來。】

看大家都點頭贊成他的初步判斷,接着榮浩又提了幾句道【然後是這個叫董華明的,現年34歲,他身上沒什麼特殊的地方,看他曬的日常照片都是吃喝玩樂多一點,偶爾發發出差和旅遊的動态,還有和什麼影視圈名導大咖的合影之類;他身邊有個已談婚論嫁的女朋友,訂婚宴是九月中才辦的,還别說、這照片裡兩人看起來挺般配的。這董華明事業上也還成,特别是近兩三年搞得有聲有色的;他的父母都是業界有點地位名氣的導演和制作人,他本職工作是粵港地方台的綜藝節目導演,不過還搞了副業,在外面跟自己堂弟(董華鑫)弄了個演員中介所,叫“明鑫文娛有限公司”,注冊地址和辦公地址都在江東區。他表弟明面上當老闆,實際上業務都是他在操控,哥倆個算是本地有些名氣的演藝人員中介,在周邊幾個影視城裡混的口碑挺好的,基本上有劇組來拍戲要找些沒啥番位又要有點業務水平的龍套,都是經由他介紹;或有導演制作人要來粵港挑新人,也多由他來牽線搭橋,他從中抽成賺點差價,拓展一下人脈,再給他手裡綜藝節目捧出來的新人嶄露頭角的機會。我覺得這個“董哥”總體上和周潤衡的情況差不多吧,崔慕柏在那些每年要出頭的一茬茬新人裡頭,年紀算大的了;雖然他正經科班出身,舞台經驗豐富,演技合格,但年紀擺在這,顔值也不是一頂一的出色,董華明要是看上什麼人了,他的選擇更是海了去了;再者,我也沒有看出董華明和崔慕柏有什麼情感和經濟紛争,我們基本可以排除這個人了吧。】

由于以上初步調查結果并沒有提供有用的突破口或縮小嫌疑人範圍,榮浩歇口氣,不甘地抓抓睡亂的頭發,惡狠狠地啃了幾口炸雞腿,指着屏幕上最後一名聯系人,含糊不清地說道【好了啊,大家都精神點啊,說說我的直覺吧,我現在啊,特别懷疑這個“H”就是剩下那個自稱為靈媒的韓亦萱。诶,不是我有對人小姑娘的職業選擇有什麼偏見啊,你們自己來看看,兩個人的W信對話一向都是神神秘秘的,還有大段大段我們沒法獲悉的内容,韓亦萱又是個年齡和崔慕柏更為接近的女孩子,兩人作為戀愛對象,沒什麼問題吧?反正我覺得必須得先重點調查一下她。】已經沉默不語了好一陣的毛威開口就反駁了他的嫡系學長,他搖頭晃腦地說道【浩子哥分析的都很對,但比起韓亦萱,我倒是會更懷疑那個董哥或周老師;首先他們對于崔慕柏算是半個甲方吧,有決定他每個月幹多少活兒吃多少飯的問題,出于不平等的地位,加上這個崔慕柏長得這麼周正,他們會不會對他威逼利誘,私底下有了什麼不正當的情人關系?】

萌萌順手在屏幕上放出一大堆全網搜羅來的崔慕柏的各種照片,點點頭說道【我覺得小毛子的視角有較大可能性;但說不通的地方在于,要是董華明或周潤衡對崔慕柏是威逼利誘,那他就不會用“beloved”的這個稱呼了吧,除非是崔慕柏本性就是個抖M?要不然就是被PUA上頭而不自知,被所謂“愛情”沖昏了頭腦,甘願這麼受着?所以我覺得,如果“H”真是董或周其中一人,那崔慕柏很可能是自願的,而不是單純為了換取更多的出鏡和工作機會。再說了,就算董華明和周潤衡都是有資源有手段的上位者,他們不一定就會喜歡自己手中那種特别亮眼的藝人吧,說不定平時都看膩了、造成審美疲勞,他們反而就好崔慕柏這一口清粥小菜呢。這崔慕柏雖然不是頂級好看的,但放在普通人群裡也是上乘的身高長相了,至少一眼就能讓人記住。還有,你們來看看這些照片,單看近期的攝影成片,和他三年來的影視定妝照和舞台演出劇照,我覺得崔慕柏身上有種,嗯,怎麼說呢,算是很獨特的氣質和風格吧,就明明一個成年大男人,卻顯得非常“柔弱”?不對,應該得叫“顧盼生姿、惹人憐愛”。你們說,會不會正是他這種範兒,比較受導演和攝影師的青眼呢?對了,孟老師不就是因為他這種外型特質,才選他做造型模特麼?】

萌萌這邊才說完,向義昭先是點頭贊同了對于韓亦萱等人的後續跟進調查,但轉而又道【從常理上來說,我目前也更贊成萌萌和小毛子的觀點,但不一定崔慕柏就是與那二人有地下情關系。不過,我倒不認為這韓亦萱會是崔慕柏的女朋友,應該就是一般的占蔔師和客戶關系;浩子,你剛才展示那些W信記錄,崔慕柏在韓亦萱那兒問了不老少挺私密問題對吧,你自己想想嘛,這年頭誰會想跟知道自己幾乎所有秘密的人,有什麼情感關系啊?話說距離産生美,崔慕柏這不是從頭到腳都被對方拿捏得死死的麼,那倆人還談什麼情愛;而且浩子你不也說了嘛,年紀相近的青年男女,兩人要是正常談戀愛,為什麼非得搞得跟地下情似的?除非崔慕柏和韓亦萱本身就各自有戀人,他們相見恨晚,日久生情,雙雙出軌了,才會搞得這麼複雜;要不然就是倆年輕人玩的什麼超前play,這樣才能找刺激。但要是放到周潤衡或者董華明身上來讨論,不就是從工作關系延伸到地下情,這本身在娛樂圈或藝術圈子裡就是很常見的嘛;單從這點來說,董華明和周潤衡很可能是神秘“H”的嫌疑就大大提升了。我們的問題現在又回到了崔慕柏周邊到底有怎樣的情感關系上來。诶,不是我說啊,崔慕柏的幾段工作關系就已經夠複雜的了,夠我們盤上好一陣了;而除了這個叫“H”的通訊錄備注,我們目前手上沒有任何信息或線索指向死者的情感生活好壞,對于一個30歲不到的青壯年男性,實在是有點不正常。】

榮浩随後又順便提到,死者的通信記錄顯示他基本不存什麼人的電話,也極少與其他人通話,而基本以微信通話和視頻為主要交流渠道。他手機中的短信清一色的都是外賣和快遞,還有什麼手機運營商和銀行通知這些基本生活類服務類訊息。對于榮浩、萌萌和毛威所彙總的信息和提出的觀點,衆人稍加讨論後也表示,單憑一個電話為對方草率定性還為時過早,但讓榮浩接下來重點挖掘一下崔慕柏的其他電子通訊和往來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關于這個“H”的身份線索。

向義昭清清嗓子提道【孟老師那兒的情況我們今天已經大緻了解過了,除了闫妍所說的那幾名和死者較為熟悉的學生,明天開始讓外勤和街道民警都加緊對死者的其他工作關系和身邊同學同事走訪排查,看看他們對死者的私生活有多少了解,能提供什麼我們在紙面上看不到的信息;特别是結合今天的推測,對于崔慕柏目前在做的幾份兼職,重點交叉對比排查找出神秘人“H”。】按向義昭的階段性小結,衆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低聲讨論起來,現在大家心裡都傾向于把案件的偵查重點放到情殺的大方向上來,就算不對,也能先排除一部分的嫌疑人;由于崔慕柏的銀行記錄和消費記錄還有待繼續挖掘,所以财殺(經濟糾紛)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随後衆人心裡默默排了個序,把仇殺和情殺的可能性優先考慮,而把财殺放在了最後一位。

向義昭揉揉眉心,站起來伸了個腰,捏着自己的後脖頸,繞着辦公室的桌椅走了一圈,邊走還邊催促着抽空正埋頭啃雙層牛肉漢堡的榮浩,說道【那對死者人際關系的初步了解就先這樣吧,我們這猜來猜去的也沒碰撞出啥思想的火花;來來來,浩子,你先慢點吃,等會開完了随你造;再說說崔慕柏手機定位和監控,他近期行蹤有啥特别發現麼?】榮浩接連被點名,滿嘴牛肉混着美乃滋,一臉的“饒了我吧”,口中是咽不下吐不出,苦笑道【向隊,拜托,馬兒得先吃草才能跑耶,生産隊的驢也經不住您這麼使呀;今天姚哥和娟姐都不在,統共也沒幾個人值班,我一個人馬力全開也搞不定這麼多内容的篩查啊;手機定位還好說,我大緻看了一下,至于監控嘛,我是真沒時間一幀一幀看,全是拉進度條;剛才才拿給小毛子細看的,你等下讓他來補充吧。】

衆人也都用雙手使勁搓着臉部肌肉和松懈的雙眼,打着哈欠,讓榮浩廢話少說;榮浩在椅子上挪了挪他那圓滾滾的身子,指着自己兩張大屏幕上的GPS動态地圖,圈了幾個紅紅綠綠的三角标,對比着旁邊幾段監控片段,直奔重點,道【崔慕柏的手機現在肯定是關機了,我看了九月底以及10月1到3号的手機定位,目前沒有發現異常,定位與他常出沒的幾個地點和監控都對的上。我快速查了下他10月4号(最後一次在工作室露面)和10月5号(中秋節當日)兩天的手機定位,大概交叉比對了我們手上現有的監控記錄,結論同上,他的手機定位和我們能查到的道路監控和住所監控中的行動軌迹都能對得上号。首先,10月4号崔慕柏午飯後離開孟老師的工作室,直接去了隔壁五仙縣影視城一個正在拍民國偶像劇的劇組,跑了小半天的龍套;這點我已經和劇組那邊的負責人确認過了。之後晚上八點三刻左右他回到在港南區的住所,然後他手機定位和小區的監控都顯示,崔慕柏從那時開始就沒有出過家門,期間隻點過兩次外賣,而且外賣都是直接送到他房門口,這點外賣平台和送餐員都可以确認。後來直到第二天,也就是10月5号晚上10點半前,他接到來自神秘“H”的電話,幾分鐘後獨自一人離開住所,在小區門口打車直接到了孟老師工作室附近的一個路口下車,進入旁邊的一條小路,道路口監控顯示當時是11點18分;不過從那之後就沒有其他監控拍到他。而崔慕柏的手機最後一次顯示開機狀态,是5号晚上11三刻剛過。】

榮浩停下來,擡頭看了眼大家的神情,加重了聲調,抛出一連串的疑問,說道【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最直接的問題就是,為什麼崔慕柏中秋節晚上不好好過節,也不在家裡呆着,在明知道工作室關閉的情況下,還自己跑去了根本沒什麼人流量的舊使館區,還剛好就停留在了孟老師工作室附近?而最後他還死在了工作室的地下一層?他去那附近有什麼要事嗎?是特地跑去見什麼人嗎?還是說,他單純是為了某種目的進入工作室裡幹啥才特地跑去的?哦,對了,從他小區的監控來看,崔慕柏離開家的時候情緒挺穩定的,你瞧他的表情和步伐,甚至還有點歡欣雀躍的樣子,不像是被人威脅後才出門,所以當晚他的一系列行為應該是自願的;當時他的整體着裝也是整齊幹淨的,和他被害現場呈現的也一樣。最後,從手機關機的時間上來看,基本上可以推斷崔慕柏在進入孟老師的工作室後沒多久就被人殺害了;之後拿走他手機并關機的,肯定就是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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