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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Case Three - Chap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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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河東獅吼”奪得話語權之後,崔母堪堪穩定住了情緒,她首先擡頭看向警方二人,艱難地點點頭表示肯定了他們的猜測,崔慕柏确實有上述的心理問題,他們之前确實帶着兒子看過多位心理醫生試圖矯正或掩蓋崔慕柏的情況,但次次都無功而返。但當向義昭開始問起崔慕柏的病因,崔母又變得有些支支吾吾,她不安地看向二人,半晌,才低聲道來了幾位權威心理醫生統一給出的最可能病因,回道【向警官,你們都調查過了應該也知道,我們家、之前是一對龍鳳胎;小柏他有個孿生妹妹,叫崔慕婷。婷婷出生就帶着先天性心髒病,還免疫系統發育不齊全,從小體質比較弱,隻要外面有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她就算不出門,也必然得個頭疼腦熱之類的;就因為這,我們也是三天兩頭地往醫院裡跑。婷婷上了小學之後身體情況終于好多了,但我們還是成天擔驚受怕的,從小到大家裡都一個勁兒地寵着她順着她;可能就是我們的态度讓小柏覺得大人們都偏心妹妹,他、他就不愛和妹妹一起玩兒,平時也故意冷落為難婷婷。而我們婷婷呢,又是個安靜乖巧懂事的性子,不管小柏是個什麼态度,她就喜歡跑前跑後粘着哥哥,所以兩個小孩子經常鬧别扭、有些小摩擦,都是難免的事兒。向警官,當時我們倆還年輕,也不懂得小孩子心理學那些知識,沒有平衡好倆孩子的關系,這也真的怪不得我們。再說了,我們自己成長起來的那個年代,誰家不是五個八個孩子的,不都是這麼打打鬧鬧地就過來了麼,現在兄弟姐妹之間感情還好得不得了呢。】崔母歎口氣抹抹眼淚,繼續回憶道【我們小柏啊,小時候皮實的很呢,很開朗、愛笑、還熱愛運動,但壞就壞在這上頭了。诶,暑假的時候,小柏總喜歡和大院裡幾個男同學一起去河邊遊泳,雖然學校和家裡都三令五申不許去,但半大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動作又靈活,我們二人白天都要工作,哪裡管的住呀。想來就是小學五年級那會兒吧,就那麼一次,他們一班男娃子午睡起來又跑去河邊玩兒,但本來應該在好端端家裡練字的婷婷,不知怎麼地也偷偷跟去了;後來、後來不知怎麼了,婷婷在河邊出了意外,好好的人就、就沒了。。。】說到這裡,崔母終是忍不住掩面痛哭,文佳媛也不知如何安慰,隻能一個勁兒地給她遞紙巾和水杯。

崔母咽了口溫水,潤潤嘶啞的嗓子,側頭看看自己的丈夫,又轉過頭看着文佳媛,病态的臉色突然變得奇怪,她幽幽地說道【我們婷婷走得匆忙呀。。。從那以後,小柏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開始變得和婷婷一樣“聽話乖巧”了;平時再不和我們吵鬧,也不使性子了;還變得努力上進,學業和生活上也不要我們操心了。但那時候我們一家都沉浸在失女的痛苦中,認為小柏肯定也是經曆了妹妹的事情後一夜之間被迫長大了,所以一開始我們對小柏的變化都不以為意,更沒心思去想他為什麼會變。直到、直到小柏上了初一,我、我真是永遠忘不了那天的情況!那天下午,我因為臨時要去醫院給生病的婆婆送飯,提早下班回家;到家時好像聽到房間裡有點奇怪的聲響、但沒有開燈,一開始還以為是進了小偷;直到我、我悄摸摸地走到卧房門口才發現。。。】崔母突然不受控制地手舞足蹈起來,雙手一邊比劃着一邊扯着嗓子,尖聲說道【小柏他、他那天竟然騙老師說自己生病了,下午請假沒去上課;他就在家裡穿着、穿着自己偷藏起來的婷婷的衣服和裙子,在我們卧房裡那面全身鏡前,隻開了一盞落地燈,學着婷婷生前的樣子,不停地擺弄造型、模仿婷婷的語氣自說自話!他、他還把幾個洋娃娃的假發都扯下來戴在了頭上;甚至、甚至偷拿了我的化妝品,不三不四地給自己的全臉都紅的白的、給抹上了。。。】聽着崔母那絕望中透着羞恥的語氣、加上精确的描述和還原,在明亮的接待室裡文佳媛的後背卻不禁浮起一陣寒涼,她本能地縮縮肩頭,屏住呼吸、身子不露痕迹地往向義昭的方向靠了靠,又聽得崔母繼續說道【那天晚上我們家就炸了鍋了,自從婷婷走了之後、還是第一次那麼熱鬧;一開始我們以為小柏隻是被其他孩子帶壞了,突然貪玩那些個什麼模仿女孩子穿着打扮的玩意兒,就狠狠教訓了他一頓,關了他兩天,還沒收了被他留下來的婷婷的遺物。但過了一段時間,小柏的情況并沒有好轉,反而變本加厲。後來是他班主任特地上門來給我們反映,說小柏在學校裡出現怪異的舉動,比如,上下課不怎麼理睬其他男同學了,一定要紮堆擠進女生的小團體;舉止言行變得像女生那樣兒,還偷偷拿女同學頭繩紮頭發,搶女生的校服來穿;就是因為他的突然轉變和怪異行為,在學校被同學嘲笑取外号、被當成怪胎孤立了。當時初一班主任也知道我們家裡的事兒,她并沒有聲張,小柏請假她都記錄成課外比賽,還很通情達理地讓我們帶小柏去看心理醫生;說小柏本質是個懂事的好孩子,讓我們要密切關注他的情況,及時診斷、盡早治療,小柏才能早日恢複。】

崔母重重的一聲歎息,又低下頭去,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痛苦回憶,用盡最後一絲氣力,說道【我們之後找了省内最好的幾位心理醫生看過了,還帶小柏去過其他省的大城市求醫;幾乎所有的醫生都說,大概率是小柏覺得妹妹的死是自己直接或間接造成的,再加上家裡大人們這些年來對婷婷的偏愛和寵溺,以及出事後對他的責怪和加倍冷漠,并沒有像他所想象的那樣、在事後把全部的愛和關注重新分配給他;這一切讓小柏覺得自己的存在是一個“錯誤”,從而需要被“糾正”。同時也讓他覺得妹妹不應該死,或者說,小柏從此徹底認清了婷婷的死活和他自己受不受寵愛和關注,其實并沒有多大關系;如果他想得到父母的全身心投入,他必須“成為”并且“替代”婷婷,才能如願以償。久而久之,小柏心裡便暗中滋生了自己這個哥哥必須“消失”,還要以婷婷的身份繼續活下去的異化想法;簡單來講,就是說婷婷死後,小柏産生了要讓妹妹重新活在自己身上的極端扭曲心理,所以才漸漸出現了以妹妹為基準和模闆的女性心理和行為方式。】崔母抹着好像已經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的腫脹雙眼,随後凄凄慘慘戚戚地回憶了外省的一名全國權威心理醫生給崔慕柏量身制定的針對性幹預和治療方案,以及在多個療程結束後,崔慕柏終于不在表面上明目張膽地像個青春期女孩兒那樣呈現自己,而是全部轉為了隐秘的“地下”活動,這已是崔父崔母能争取的最好治療效果了。從此,崔慕柏白天在外面套着社會賦予他的男性身份,聰明、懂事、聽話、努力刻苦、積極上進,品學兼優,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而等脫離了社會主流價值觀的直接審視,在每一個無人評判的夜幕下,他就化身成為自己心裡最靓的那個女孩兒,做最真實的自我;而他這種日夜割裂生活狀态就一直維持到了如今,維持到了他死亡的那刻。

向義昭和文佳媛聽完這番叙述都是一個大為震驚,确實沒有想過在崔慕柏身上,以及他的家庭竟然還有過如此痛苦的經曆;向義昭更是驚訝于,在晨會上小芳分享那些女裝照片之前,歐仲霖已經奉命外出了,這一天下來都在外邊忙活,他是從哪裡、又是如何推測出,崔慕柏可能是一位性别認知障礙患者呢?然而崔母後續的哭訴沒有給向義昭繼續開小差和細想的機會,她惡狠狠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如祥林嫂般語無倫次地、如泣如訴、滿腔哀怨地說道【是你、都是你作的孽啊!我兒子就是被你給活生生地逼死的!!婷婷的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從來都沒有原諒過小柏,甚至沒有再正眼看過他!更沒有試着去理解體諒過他的感受!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心頭肉;婷婷走了,我、我難道就不心疼麼?!可婷婷的事已經發生了,誰都無法改變啊。。。小柏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做哥哥的也不想那樣啊!你怎麼就不能、就不能。。。他真的很乖的,一直都在尋求我們的原諒;他出現性别認知障礙後,你除了嫌他是廢物、給你丢人,平時成天的對他不聞不問,隻要在家裡,動不動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對他拳打腳踢、破口大罵。小柏自己也很努力的,除了不斷地配合我們去外省看病,其他不管是學業還是課餘,各個方面都按着你的要求去做,拼命取得好成績,給我們争臉争光,盡量不要我們操心;可、可是你還要那麼逼迫他、諷刺他、打擊他!不然、不然他當年也不會好端端地放着名牌師範保送生不要,自己跑到粵港來念什麼戲劇;如果他不大老遠跑來這粵港市,就在我們本市上學下學、随便找份什麼工作,天天在家裡吃住,裡裡外外都有親戚照應,更不會到外面去交什麼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那如今、如今他也不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啊!!我兒子他、他還能活着呀!!】

最後崔母一聲聲的責難,終是讓斯斯文文的崔父也不裝了,撕下了幾個小時以來努力維持的良好教養和矜持,當着警方的面,開始了對幾十年家庭生活、夫妻相處、和子女教育的絕地反擊,他怒目圓睜,氣勢如虹、厲聲大吼道【哈哈!哼!哦,你這、你這。。。現在你要來捋捋對錯了是吧?如今你要來追我的責了是吧?好啊、那好啊!今天警察同志也在嘛,來、來啊!我們就來好好地算算這一筆人命賬!】崔父推開椅子站起來,一步步地走向崔母,面容猙獰,一步一聲,同樣是如泣如訴,從嗓子眼裡擠出的哀嚎,道【第一,當年是不是那個王八蛋小兔崽子他害死了我女兒婷婷,啊?!是不是啊?!本來婷婷在家裡乖乖地練字,要不是他騙着哄着婷婷去河邊玩水,中途自己玩高興了就把婷婷放一邊不管,出了事就知道躲、也沒有及時呼救,婷婷也不會一下子就被沖到下遊去!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才找到啊!婷婷的屍體都泡漲了!是了,是過去這麼多年了,可我是一天都沒忘記、我每一晚都能夢到!當時找到婷婷時是怎麼一副場景!還有,他個小王八羔子,什麼這個狗屁病因、那個狗屁病因,還好意思說自己心理性别為女?要以婷婷的方式和理想活下去?!什麼婷婷會想學表演,真TMD也說的出口!這王八蛋就不配喊我女兒的名字!我告訴你,這些都是他找的借口;說白了,他就是怪物!變态!覺得我們從小更疼女兒,自己肮髒的嫉妒心理作祟,就趁機害死了婷婷!什麼不小心?什麼意外?他就TMD是故意的!就你個糟老太婆豬油蒙了心,左一個他知錯了,右一個他已經改了,我呸!放TMD的狗屁!!】

待崔父站到崔母和文佳媛的面前,用盡他全身力氣挺直了年近六十的身闆,突然收了脾氣,臉上每一道褶子都射出恨意和不屑,冷笑地說道【再說了,你覺得不丢臉嗎?是!我覺得太TMD丢臉了,當然丢大臉了!我們堂堂崔家,養了個不男不女、冷心冷血的變态怪物;知道我為什麼一定把他弄去外地就醫麼?老子TMD才不關心是不是什麼名醫呢,說白了,X市就那麼大點地盤,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們老崔家裡裡外外在X市還怎麼擡起頭來做人!别人會怎麼看我崔家?領導同事下屬會怎麼看我?!我怎麼不會被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末了,崔父脫力地靠在椅子邊,粗重地喘氣、扶着桌面,片刻後他的語氣歸于平緩,朝着包括他夫人在内的其他人,用低沉如水的聲音,陰冷地、淡淡道【今天,崔慕柏淪落到這種地步,肯定是這小兔崽子自己心不純、行不正!何時得罪了人還不自知、天天不知廉恥、大搖大擺招搖過市;他這個短命的禍害,死的好、死的好呀!哼哼,要我說他是自作孽!這都是報應!都TMD是他該的報應啊!哈哈哈。。。】崔父積壓多年的“肺腑之言”和最後對親生兒子的“蓋棺定論”,讓崔母也不在維持表面知書達理賢妻良母的才女形象,聽着日夜相對的枕邊人,竟然如此無情地對自己剛去世的兒子口出惡言,立馬紅着眼撲上去就要沖上去和他拼命,幸而被向義昭和文佳媛合力攔下;早年失女如今又老年失子,再經過這番“開誠布公”的對話,今後這夫妻倆注定是不會太平度日了。事情瞬間朝着毫無預兆的方向發展,見狀向義昭趕緊吩咐值班警員在兩家相鄰的酒店給兩人分别開了一間房間,想着兩人目前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一下,再考慮崔慕柏的後事以及雙方的去留比較好。

“啪!”随着向義昭重重一拍那已經年歲久遠的手機,結束了回放;衆人的思緒終于從他沉浸式的叙述中跳脫出來,又落回正在開會的辦公室中。自此,辦公室一衆人一口氣聽完向義昭傾情演繹的崔家夫婦三幕鬧劇,對其中包含的爆棚信息量都有些消化不過來了;早先榮浩還糾結于定性崔慕柏到底是哪種類型的“收藏家”,現下姚劍辛轉頭就給榮浩隔空比劃了個手勢,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我說,浩子啊,你也不用糾結崔慕柏是女裝大佬還是什麼coser,又或者是職業需要了;說白了,都是他家長作孽,好好的孩子,硬生生地給整出個心病來;父母偏心,親妹慘死,家教古闆森嚴;加上父母死要面子、家風又不開化,甚至得病了也能沒得到家裡的重視,才越走越偏。崔慕柏通過藝考跑來粵港,大一就開始打工,自力更生,應該是想早早和家裡斷了關系;他這一出事,反而變相地遂了他父親的願了;還是可憐他媽,以前女兒沒了,現在兒子也沒了,還和老公鬧掰了,也是苦命人喲。】随着姚劍辛一聲歎息,大家也紛紛附和惋惜崔慕柏的家事;而剛撂下話頭的姚劍辛轉念一想,咂摸一番,回味一陣,忽覺不對,立馬側過頭問道【诶,不對啊;向隊,你怎麼就猜到崔慕柏會有此類心理問題啊?我們早上也都看了照片了,頂多就是猜猜崔慕柏可能有個不上台面的特殊癖好,你怎麼好好地開了竅了,比我們都多想了一步呢?】向義昭無聲地指指歐仲霖獨立辦公室的方向,手舞足蹈地比劃了幾下,神秘兮兮地一笑,低聲道【诶,我哪敢居功呀;這不是多虧了我們歐隊明察秋毫、教導有方、運籌帷幄麼!】向義昭話音剛落,那扇門忽地打開,先探出了萌萌的小腦袋,接着後頭出現了歐仲霖高大的身影,快步朝着衆人走來;向義昭的馬屁自然是一分不差地落在了歐仲霖的千裡順風耳中,他走到向義昭身後,用手肘捅了捅向義昭,一掌輕拍在桌面上,清了清嗓子道【小昭你呀,啧啧,好歹也是這個案子的領頭,要注意紀律和影響。】這樣一來回,大家都了然其中的小九九,集體噤聲;但歐仲霖一轉頭,去TMD的紀律,破案就是天,又用炫耀的語氣與衆人分享了安辰那一番關于崔慕柏的心理分析。

經過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一陣喧鬧後,向義昭起身拍拍手讓大家安靜下來,擺出嚴肅的姿态讓衆人開始彙總今天走訪排查所獲信息,再結合歐仲霖給出的新信息,警方圍繞着崔慕柏的兇殺案也有了更多方面的認知。既然現在警方已經從崔家父母口中确認了男兒身的崔慕柏,其心理性别早已成為了“女性”,那針對崔慕柏的情感生活對象性别,以及更重要敏感的“性取向”問題,衆人首先展開了一輪激烈的探讨和推測。根據今天對于崔慕柏大學本科及研究生同學和舍友,以及學長學姐,加上導師等校園人群的走訪詢問,羅敏娟提出自己的觀點道【雖然現在這些人都說和崔慕柏不太熟,不過按與崔慕柏的遠近關系,我盡量拼湊整理了下這些人所透露的信息;總之一句話,我認為,雖然崔慕柏的心理性别為女性,而且還過着非常不一樣的地下生活,但他仍舊懼怕周圍人和社會的異樣眼光,并困擾于社會定位和自我身份認同,所以他應該是會選擇和身邊的女性假裝談談戀愛或保持一種親密關系,用以掩飾自己的心理性别特征。而且,今天的走訪中我們發現,崔慕柏在學校“疑似交往”的戀愛對象都是年齡比他大的女性;我推測主要是因為崔慕柏雖和他父親長期不合,但從崔母的态度來看,崔慕柏和她的關系還算勉強過得去;或者說,崔慕柏這個表面上的小男孩、心理上的小女孩,是一直渴望并依賴母愛的,所以離家這些年來他并不完全排斥崔母的噓寒問暖,偶爾還會有點正面積極的回應。但礙于崔父在中間的這層關系,他應該又不敢和崔母過于親近,對于崔母的關心,也隻能強裝冷漠地拒之門外;又或許,崔慕柏可能是自己心裡過不去那道坎,隐隐覺得崔母将自己作為死去妹妹的替代品和情感轉移對象,所以本能地抵制拒絕崔母的求和,不想接受來自她額外“施舍的母愛”。】羅敏娟說着便調出幾分筆錄放在辦公室中央的大屏幕上,其中重要的部分都用熒光黃色劃出、并添加了紅色的筆記,她接着分析道【我這麼推測可不是空穴來風;除了崔慕柏的舍友,今天有多位學生和□□都提到,崔慕柏在學生戲劇社團的活動和排練中,一直與不止一名學姐私下裡較為親密,他也從來不管人家有沒有男朋友;但等我深入詢問起來,這些人又說和他本人不熟,不能完全确定崔慕柏是否有與哪名女性正式确認了“戀愛關系”。所以,我認為崔慕柏和年長女□□往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回味和享受那種女性長輩式的關懷和向下包容,而不是僅是獲取□□或炫耀自己的征服能力。】

接着羅敏娟又特地指着另一份筆錄中用熒光标紅色的段落,用把握十足的語氣和姿态說道【還有,大家再好好看看這裡圈出來的部分,這份筆錄是來自崔慕柏的研究生導師,他今天提到崔慕柏的事情一臉惋惜,一直說崔慕柏是個編演話劇的好苗子,身上确實有潛能,這麼年輕走了太可惜了。不過導師還比較隐晦地跟我們提到一件事,據他估計應該是導緻崔慕柏研二退學的導火索。大緻情況就是,他們學院裡從去年年底到今年春節前都在傳崔慕柏和一位編導系女教授的親密關系,那名女教授同時也是學院副院長,她年紀大到可以當崔慕柏的媽都不止了,其他老師和學生雖然明面上都不敢說什麼,但私底下傳的可難聽了,好像連女教授的家屬和子女都來學校教學樓和宿舍樓堵過人呢;最後還是怕如果傳出去了,校内和社會上的影響都不好,學院出面把事情壓了下去,那位女教授直接外派去了隔壁市的分校區當副院長,人一走,全部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而這件事後沒多久,也就是研二下開學才個把月不到,崔慕柏就主動辦理了退學手續,而校方巴不得他這導火索趕緊消失呢,立馬就批準了他的申請。】羅敏娟剛收回自己的聲音,姚劍辛就立馬接話道【娟姐,可不能因為這樣,就咬定崔慕柏的戀愛對象一定是女性吧?你不是也說了,崔慕柏很可能就是借着與女性的親密關系為掩護,維持自己的男性社會定位和身份認同;而作為真正心理性别為女性的人,他很可能喜歡的是男性對象?按崔母所提供的信息,不止一位心理醫生都認為崔慕柏是把他妹妹的一部分投射在自己身上,他總不會一直想象自己的妹妹是個同性戀吧?再說了,有多少人都是人前一面人後一面,既然不能坦坦蕩蕩地和男人戀愛,難道還不能偷偷摸摸地搞麼?】姚劍辛說着也拿出自己的依據,指着一份本應由向義昭去完成的筆錄,說道【之前正巧向隊去接待崔慕柏父母了,那個被崔慕柏标注為“董哥”的演員中介公司負責人,董華明,主動上門來提供線索,是我給他做的筆錄;多餘的我就不重複了,總結一下,在董華明口中,崔慕柏可不是什麼懵懂純情小男孩,玩得反而野得很呢;更粗魯通俗一點,用董華明的原話來說,就是“喲,那個崔慕柏啊,就是個看見好皮相的男人,立馬就走不動道兒的小騷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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