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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Case Four - Chap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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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漫長的紅綠燈倒計時中,歐仲霖稍稍調高了爵士樂的音量來對抗周圍衆多司機攜手演奏的鳴笛交響樂,已經對各類高低不一的喇叭聲産生抗體的向義昭則是逐條刷着群消息,他突然好像想起什麼,轉頭便拍了張後座上幾包黑色食品袋裡的零食福袋大禮包,這些都是在魏茗芳先前居住過的那小區旁的平價惠民超市裡買的;原來這家連鎖平價超市在搞雙旦年末回饋社區活動,大量臨期零食的打折福袋大禮包擠滿了店門口的貨架,而向義昭看日期還有個兩三周的,反正花花綠綠的什錦大禮包拿回辦公室裡給那群加班值班的小的們随便分分,基本一個晚上都撐不過去,時間流速就不是一個維度,普通意義上的“臨期”對他們饑渴的無底洞肚子來說還是太長久了。雖然不如歐少爺那般财大氣粗、吃喝都要挑頂好的才買,如今向副隊難得自掏腰包一次,從五大三粗的單身男士還完月供後的月底牙縫裡擠出點盈餘來犒勞小的們,說什麼也得撿個大便宜才舍得放放血把全隊上下都顧及到。上一秒向義昭才把那麼多零食大禮包的照片放到工作群裡,當然他沒等到一句感恩戴德“謝謝”,萌萌的信息就接二連三地進來了;除了迅速簡要地彙報了下全隊上下今日的工作進程,她還特地提及了歐仲霖下午讓她調查魏茗芳近期是否打過另一份零工;而答案是肯定的,魏茗芳除了在【榮福齋】的那份正式工,今年春節過後便開始在一家醫院兼職做晚班護工,不過那份兼職也就持續了八個月左右就結束了,也就是到今年十月底為止。

向義昭有點稀奇地盯着歐仲霖線條剛毅且不動神色地聽着語音的側臉,等萌萌那頭的彙報結束了,歐仲霖的表情反而輕松下來,他跟着前車的步調稍稍踩下油門挪動了一小段,随口說道【嘿,今天這趟還真沒白跑,信息量巨大、收獲頗豐;不過也多虧了安老師這麼勤勞地到處做志願者,不然我們哪能這麼快問到消息,走訪都省了一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向義昭頭也不擡地浏覽着群消息、不以為意地接話吐槽道【那個安辰,他咋啥都知道?不對、我說咋啥事他都有份兒呀?怎麼不幹脆說這次兩起案件都他一手安排的算了,直接把他逮了就齊活兒完事兒了,我們也早早放假,回家窩冬睡大覺去。】歐仲霖輕輕給了他一肘子讓他正經點,笑着說道【如果下次再帶你去安老師那兒,類似這種話可千萬别當着他的面兒說,他非把我們直接踢出去不可。再說了,安老師的别扭性子你還沒看透麼,他是純純的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内熱型;嘴上說是懶得搭理,哪次不是有求必應?每次耗上個把小時最後他也沒說啥。以前他還象征性地收咨詢費呢,現在隻要好吃好吃喝的把他喂飽了,連咨詢費都省了。就上次盧桓那案子,韓亦萱和他不過幾面之緣,人一個電話他就跑前跑後的;本來整件事和他沒啥關系,可他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了,安老師受的是無妄之災。多虧人家平時特地抽時間去做志願者,那匿名互助會裡魏茗芳和旁人都沒啥交流,換誰都是一問三不知,偏偏就遇到了安老師能讓她開口說幾句,不然我們也不可能知道魏茗芳近期的心理狀态。莊瑾雯這件事他是幫兄弟義務勞動,好說歹說勸人家小姑娘要好好生活,不管勸沒勸住吧,中間他能有啥好處?如果不是我昨天順便聽到安老師和許元策閑聊,也幸好安老師還記得細節,不然我們上哪兒聽這些去?】歐仲霖一連串的贊美之詞張口就來、溢于言表,向義昭一臉憤憤不平地回道【所以我才說他是不折不扣的江湖騙子嘛,這忽悠人的招數一套接一套的。歐隊你之前也說過,那家裡死過親友的、有各種各樣心理問題的人,本來就心緒不太穩定;安辰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紙片在他們面前一擺,模棱兩可地點幾句這裡困擾那裡煎熬的,肯定一說一個準呀,換誰誰受得了,還不倒豆子似的對他全說了。我說這些人也真是的,對着警方問話就推三阻四、和正規心理醫師會診就左右難為情,倒是對着個神棍毫無顧忌地開閘放水?哼,反正我是覺得很難評呀。。。】

歐仲霖又将車子順着龜速的車流向前推進一點,繼續為安辰站台,道【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安老師說的東西并不是全無道理。你難道沒發現麼,安老師和魏茗芳之前的三次交流非常有意思;我們從走訪中聽來的都是魏茗芳在人前知書達理且内斂的樣子,但她卻安老師這個陌生人面前有真情流露和情緒波動,還能說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樣的話來,和她平日裡的形象相去甚遠;所以很明顯,我們一直在找的魏茗芳的犯罪動機,就在她表現異常的兩次占蔔中,也就是她提到自己老公兒子的去世另有玄機那件事。】經過歐仲霖這麼一提點,向義昭也若有所思地說道【好歹走訪和安辰這邊算是有點收獲,今天隊裡的審訊其實不太順利;萌萌帶着倆新兵蛋子問了幾遍吳家家宴上的細節,夏茵茵和金莉身上确實找不出什麼動機、從頭到尾她們也沒有機會和手段在席間下毒,而且她倆住所的各項初步檢測結果都很幹淨,隊裡目前也認為她們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就把人放回去了。遊晔那小子犯案是闆上釘釘的事兒了,那在吳家家宴上投毒的另一人差不離就是魏茗芳了。不過審訊期間,遊晔那兔崽子除了裝傻充愣就是演鴕鳥,稍微多問幾句、聲音大點他就開始玩“自閉”,把頭往胳膊肘裡一埋,管你上不上手段,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嘿,氣得姚哥這種老手差點沖上去好好揍他一頓,小媛攔都來不及呢。至于那位魏茗芳女士嘛,诶喲,她嘴巴可緊的很呢;把昨天給我們說的再原封不動地複述了幾遍,娟姐和小毛子進進出出輪番審了幾次,颠來倒去地問,她真是滴水不漏,一個字都不帶錯的!歐隊你說誇不誇張?我看她是以前當老師習慣了,真以為自己來市局給我們背答案了。】

随着歐仲霖踩下油門加速向前駛去,向義昭順着慣性往椅背上一靠、蓋上平闆、把眼睛那麼一閉、仰頭休息;他有點洩氣地說道【隊裡上下現在頭疼着呢;萌萌偷偷和我說,先前吳家多人食物中毒傷亡巨大的新聞一出,她去樓上送資料,聽到劉局和楊局都上火呢。遊晔那小子我們有證據把他和現場直接聯系起來、但他嘴硬不招供;魏茗芳嘛,我們一沒切實證據、二沒弄懂她的下毒手法和時機、第三,還在摸索她的具體動機。也就是今天通過安辰的轉述,我們才知道她暗地裡懷疑自己老公孩子是被人給害了,可那說到底不是我們親耳聽到的;歐隊,你說,會不會那是魏茗芳長時間處于巨大壓力和悲痛下産生的臆想呢?安辰不也說了人腦子不正常的時候容易産生假想敵麼?不然怎麼魏茗芳安安靜靜地過了三年多、生活眼看着就要重新步入正軌了,她好好的就發現老公兒子死得不明白不對勁了?】

歐仲霖目不斜視地盯着前方車流,一邊不滿地瞥了眼從左邊突然莽撞超他的出租車,一邊語氣肯定地回道【這還用說麼,魏茗芳從學校停職後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由于經濟問題不得不重新找工作,然後就在榮福齋做普通服務員,直到去年11月才當了個包房領班,你覺得她能從哪裡挖出來所謂的内幕消息?總不能是她現在租住的那個城中村吧?最可能發現貓膩的地方不就是她天天上班的地方麼?我估計她一定是在榮福齋工作期間聽到了什麼内幕。說實在的,那裡來來往往的都是各行各業的達官顯貴;這些人啊,光鮮的皮囊之下都是一個破爛德行,酒一喝煙一抽,漂亮小年輕往再懷裡一摟一抱,說不準誰嘴巴不嚴實意志不堅定、一不注意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包房裡的服務員表面上一個個看起來眼觀鼻鼻觀心,可在那裡混的時間長了誰心裡還沒點小九九?我看一定是哪天有什麼不上台面的消息剛好被魏茗芳聽個正着,才讓她重新審視老公兒子的死亡到底有什麼異常;你這樣想,前後不就都說得通了。】歐仲霖又接着補充道【還有,在安老師剛才的回憶裡,也點出魏茗芳情緒和态度上的那種急迫性,她反複強調了幾次“來不及、沒時間”,小昭,你回頭記得讓萌萌去查一下,榮福齋應該有給員工做每年例行體檢,出于醫患保密原則錢順昌不一定知道結果,所以看看能不能從醫院那兒直接獲得一份近期體檢報告啥的;我估計魏茗芳的身體是出問題了,如果投毒這事兒是她做的,體檢結果就能說明為何她沉寂了這麼長時間,最近卻這麼急着要對吳家人下手。】

向義昭點點頭又疑惑地追問道【可昨晚萌萌查了醫院出具的死亡報告和屍檢證明,兩者都沒問題,魏茗芳的老公和兒子,一個是病逝、一個是猝死,二人的死因都是明明白白有據可查的;再說,魏茗芳之前都幹啥去了?當時怎麼不提出異議?】歐仲霖淡淡地看了眼向義昭手裡的平闆,讓他再好好看看萌萌先前的查詢結果,回道【所以說,魏茗芳之後的動向才是我們的挖掘重點,我才讓萌萌去查了魏茗芳的工作情況,除了榮福齋和平價食堂,魏茗芳是否還在其他地方兼職;雖然魏茗芳之前基本每天下了班還去送送外賣、直到她成了平價食堂後廚的小時工;而後來食堂的小時工不幹了,她沒消停幾天,又轉頭去醫院做晚班護工,而那間醫院正是她老公病逝的港南區第二人民醫院。要弄清楚她老公兒子的死因到底是不是無懈可擊,關鍵是弄清楚魏茗芳在榮福齋之外的另外兩份兼職工作,也就是在平價食堂和那家醫院做小時工,分别都是出于什麼目的。】向義昭随意翻着萌萌發來的資料,心不在焉地接口道【嗨,做兼職嘛,還能有什麼目的,那肯定是缺錢啊;你看,魏茗芳老公兒子走了,但外面欠了那麼多醫藥費得慢慢還呢。诶,這魏茗芳說來也是命苦,平時在榮福齋上班不夠她累的麼,在食堂做小時工和在醫院做護工可都是熬身子的活計,這麼做真是不要命;她不會是想把自己累死了就不用還錢了吧?】

歐仲霖面露無奈的笑意,随着前車的刹車燈也緩緩停下來,轉頭頗為欣慰地拍拍向義昭的肩膀,道【小昭,你這不就說道點子上了麼?你想想,那真的是缺錢的表現?你覺得她隻是缺錢才需要另外兩份兼職?在你眼裡,平價食堂做小時工能有多少工錢?對、在醫院做晚班護工是錢多一些,但那個勞動強度她能堅持多久?萌萌說比起人家做全職的,魏茗芳一周隻做三個晚上,要是真缺錢到那個份上,為何不幹脆就做全職呢?如果單從還債的角度來說,她又為何一定要保住榮福齋這份工作時間長且收入水平隻是中等的工作呢?難不成是圖那點五險一金和員工福利?】向義昭一下子被歐仲霖問得有點啞口無言了,不過他沉吟一陣,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說道【行,就算魏茗芳有什麼我們還沒搞明白的動機,而且她的犯案動機還百分百和老公兒子的死因有關、并且其中能牽扯上她根本惹不起的吳家人的某些行徑;但今天聽魏茗芳的同事說,她在兒子出事後如何如何不能和小孩子相處,如果真是這樣,其他都不論,她至少不會對吳家那對年僅七歲的雙胞胎下手吧?再說了,聽旁人複述當時情形,雙胞胎最先出事倒地的時候,她可是最慌張最着急、最先搶着上去查看情況,之後還不停讓人輪番進行緊急施救的呀。】

歐仲霖瞄了眼前方漫無邊際的堵車,給了向義昭一個你還差點火候的眼神、搖搖頭表示不贊同他的想法,并分析道【我們先把魏茗芳在案發時的言行舉止都放一邊;你剛才不是也說了,魏茗芳面對我們的輪番審問,那一字一句的回答都跟背答案似的,所以我們不能排除她昨天的每個神态動作都是精心安排過的表演;也就是說,她的一言一行對反映她内心真實想法已經不具有參考性了。而你剛才的觀點,其實仔細推敲起來,從情感角度和邏輯角度都說不太通。雖然魏茗芳的前領導同事明确提過因為她兒子的猝死,從那之後她根本無法和小孩子正常交流相處、常常睹物思人情緒失控,被多次投訴最後才丢了教師的工作;那你重新代入魏茗芳的思維再往深了想,她又怎麼會一次次地回到兒子生前常去買飯的地方以及她丈夫最後病逝的地方呢?這樣難道不是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回憶起老公兒子的生前點滴和他們已經故去的殘酷現實麼?然後你再回想下魏茗芳和安老師那三次交流的内容以及時間點;第一次是去年九月初,是她才開始在平價食堂做工不久,第二次是今年春節前、是小賣部老闆說的她結束食堂兼職、也是轉向醫院做護工的節點;而最近一次是十一月初,即她才剛剛結束了醫院護工的兼職。所以現在你還覺得那些都是巧合麼?魏茗芳的行為一直都正常麼?我敢打包票,她在食堂和醫院的兩份兼職絕不是像那個小賣部的老闆說的去緬懷紀念什麼,恐怕是另有目的。前後矛盾的地方才是我們要特别警惕的地方。】

向義昭算是被歐仲霖說服了一半,但他的另一半大腦還要掙紮一下,回道【哎呀,歐隊,你這麼說,就有點、有點太片面了吧?難道就不興人家參加了一段時間的匿名互助會後,消極的心态漸漸發生改變了?比如她開始面對老公兒子的死亡事實、決定重新找回自己的生活、邁出治療心病的第一步,所以才故地重遊了?安辰不是也說了,那啥互助會的方法就是讓人反複述說分享過往,最後才能讓人走出來嘛;說不定這些行為都是魏茗芳準備融入那個集體的一種自救方式呢?】聞言歐仲霖也沒有反駁向義昭的觀點,而是繼續引導他,道【你能這麼想也沒錯,好,那我再問你,如果魏茗芳漸漸走出來了、要重新找回生活,那她為什麼不回去原來的學校繼續教書呢?相比于做啥餐館包房領班和累死累活的小時工,她其實更熱愛教書育人吧?就算是缺錢,當公立系統内的老師各種福利待遇都有基本保障、上班時間也相對固定,她不是還能有更多時間去外面兼職?魏茗芳之前是教數學的,現在自己私底下開個補習班不是還更賺錢?而且她要是想每周三次“故地重遊”,為何不直接搬到原住所附近找個便宜地方住呢?】

才三兩句話向義昭又被問住了,不過他早已習以為常;見歐仲霖心中有了大方向和決斷,他也不再從中挑刺。接着向義昭在平闆裡漫無目的地翻着,突然在一份資料上停下來,他指着那張占蔔記錄上俊逸的字迹,毫無預兆地大聲念道【歐隊,你看,XVIII-The Labyrinth,安辰在這裡标注的是“身陷迷障”,旁邊的筆記是“被同時困在過去的美夢和噩夢中,放不開也掙脫不了;反複回到過去的時空地點,尋找永遠抓不住的過往”。嘿,看來這安辰還是能誤打誤撞蒙對點東西,他說的被困在過去,不正好對應到魏茗芳跑去原住址附近的食堂和她丈夫去世的醫院做工嘛。】此時歐仲霖換了個檔,踩下油門,好容易開出了車輛分流區、終于看到了前方環嶼南區的道路标識,淡淡地回道【嗯,也不僅是因為這個我才有了靈感;安老師還提到一點,就是最近那次給魏茗芳做占蔔,她連做夢都是老公生病喊疼和兒子喊餓的情景,夢境是最能反映魏茗芳心理狀态的,所以我才那麼在意。這兩個地方肯定對她有什麼特殊意義,讓她怎麼都無法繞過去。】

向義昭捧着平闆,眼巴巴地問道【歐隊,既然你那麼相信魏茗芳的犯案動機和這兩處發生的某些事情有關,眼下你有什麼頭緒和猜測麼?魏茗芳到底在食堂和醫院裡頭發現了什麼,才讓她對吳家有那麼大的仇怨,甚至不惜針對兩個孩子投毒殺人?】剛才還侃侃而談的歐仲霖,被向義昭這麼一問,面露難色,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呃,目前嘛,我是有點不成熟的想法,應該可以把整個故事串起來了,但還需要點實際證據來支持。诶,剛好,你現在就和萌萌說馬上幫我查些資料,記得讓她加急優先處理。第一,調查魏茗芳老公兒子去世前後以及近年來那家連鎖便民平價食堂和港南區第二人民醫院有關的官司,特别是涉及人命的官司;結果輸赢不重要、也不必在意魏茗芳一家有沒有參與其中,主要是搞清楚針對這兩個地方的“民意”如何。第二,那些牽扯了人命的官司裡頭,原告或被告與吳家及其下屬公司有沒有經濟聯系;第三,魏茗芳在食堂和醫院的具體工作内容,關鍵是她在為期僅八個月的兼職中都接觸過什麼人。隻要搞清楚這三點,我們離撬開魏茗芳的嘴也不遠了;然後就是看隊裡這兩天能否找出點把魏茗芳和投毒案聯系起來的直接證據,以及下毒手法和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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