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聽到貴太妃要繡衣衛提了王珍珠去永巷審理的那一刻内芯驟停,忍不住在景德帝的腦海裡瘋狂尖叫:【你給我住手!】
快要蘇醒的景德帝被系統這麼冷不聽的一叫,也是猶如大爆炸裡的圍觀群衆,再次被震暈過去。
【王珍珠!】
【宿主!!】
終于想起要救人的系統看着昏迷的宿主,愣了半秒再次發出尖銳的爆鳴:【要你何用!】
【腦子腦子不清醒,重要時也沒個準譜兒。】
如果是經驗豐富的虐文系統或見過不少離譜人的玄幻系統在這個位置,一定會拍着腦袋痛苦哀嚎:【又來了!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我了。】
虐文裡的醫院為啥敢給昏死的孕婦做器官摘除?别說是現實裡敢這麼做就等着當地進行一場醫療清洗,就算是在沒有邏輯的影視劇裡,合法的配偶也得等着老婆的父母到場才能簽署死後的遺體捐獻。
還有就是虐文裡沒亮場資格的警局警司。
你要是說小地方裡有這種事還可以理解,但在動辄一線起步的虐文裡,這麼搞是懷疑當地的警察能力。
以及媒體的搞事能力。
至于玄幻……
呵!
起手魂飛,落手魄散的大魔頭竟留了男主的一絲殘魂,不僅沒有殺盡男主的親朋好友,甚至還放過已經攪動一方的重生男主。
這、這任誰見了不得懷疑大魔頭與男主是否存在較近的親緣關系?不然沒法解釋這和二郎神般的放水行為。
寵妃系統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不明白這“簡單”的世界可不單指任務的難度十分簡單,同時是指運行的邏輯十分簡單。
亦或是說,世界為了保證劇情的正常走向,會讓角色的邏輯變得十分簡單。
俗稱,降智。
當然,激動到連《菜鳥手冊》都沒看完的系統是不明白前輩趟出的血淚教訓,它隻會想自己沒用,景德帝也不太靠譜,所以才讓珍珠受苦。
徐江上身的系統:大乾這麼多年,我花了這麼多錢,讓你養了這麼多人,現在居然一點沒用?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要你何用!
氣急敗壞之下,系統又對景德帝當了一回雷電法王。
早知當年就該挑了周皇後做她的宿主。
就算職權比不上這一國之君,也不至于沒眼色到這個地步。
此時的系統氣得開啟無差别的攻擊模式,好在皇後提前帶走了王珍珠,不然可有好戲看了。
系統跟着王珍珠和鳳儀宮的掌事太監七拐八拐地進了賢妃的宸佑宮。
王珍珠去故宮玩時,總覺得那大大小小的宮殿像個四方的井,要是多點參天的綠植,就更有那井牢的味道。
好在這是架空的世界,皇城比故宮大了不止一點,所以沒有倉鼠籠般的憋屈感。
“陛下從養心殿到後宮怕是要坐馬車。”王珍珠讀野史時記得有個皇帝喜歡坐着羊車前往後宮,所以為了争奪盛寵,妃子會在宮裡的草坪灑上鹽水,吸引那為皇帝拉車的羊群來啃。
眼前的宸佑宮大可以塞下一個曲水流觞的精緻庭園。
奇怪的是,明明已經有條人造的小溪添水,院子裡還排着一些盛荷托葉的黑色水缸。
“皇宮自是長安城裡的城中之城,若是要靠雙腿來走,陛下豈不得把太醫綁在腿上。”鳳儀宮的掌事太監見王珍珠在看那些黑色的水缸,于是向其解釋了番:“賢妃娘娘命裡缺水,所以宮裡設了小溪,又設這降火的荷葉與黑色水缸。”
“賢妃娘娘生于何日?”古人忌諱洩露八字,但也隻是忌諱洩露詳細時刻,否則不知出生年日,又何以為娘娘慶生,皇室記檔?
“甲寅日,火旺,故生來富貴。”為尊者諱,鳳儀宮的掌事太監隻能撿着好話去說。
如果何嫣沒打聽錯,賢妃娘娘并非長女,因為她母親婚後多年未出,所以提了婢女生下貞謹侯的庶長子。
王珍珠對八字之說不屑一顧,但民間卻很在意八字。
甲寅日的孩子極易克親,但也多生财富之火。
不巧的是,賢妃的閨名帶了“鹿”字。
“鹿”為五行裡的主火之物。
李醒鹿。
主火的鹿前以“木”催醒,真不知該說些什麼。
沒準是賢妃的父母想以毒攻毒,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這個法子并不管用。
“對了,王采女是何日生的?”鳳儀宮的掌事太監随口問道:“娘娘今日兒遇了大事,匆忙中将采女托給賢妃照顧,自是沒有細細比過您與賢妃的八字是否團成一氣。”
“甲乙日,卯月。”
“甲乙日的卯月?那是曲直格的上上好命啊!”鳳儀宮的掌事太監還是撿着好話去說:“若是生在大年初一,那可就是好上加好。”
“哎呀!要不還是陛下慧眼,挑了您這富貴命的娘娘進宮。”
王珍珠的回答是笑而不語。
因為她真生于好命的大年初一,而且是曲直格裡最催木勢的春季佳時。也是因為這個緣故,董家雖然不喜她這潑辣的兒媳,但也看在八字的份上未加阻攔。
結果……
瞧着自己當下的處境,王珍珠的内心隻想批判自己這個現代人竟真的信了風水之說。
這不!打臉的滋味不好受吧!
鳳儀宮的掌事太監還以為是王珍珠在糾結她的上段婚姻,于是想出法子安慰心情郁悶的王珍珠:“您也别太糾結那些前塵往事。民間不有‘壓不住的寡婦命,皆可鎮的天子氣’嘛!您既然成後宮的主子,那就說明老話還是有點道理。”
王珍珠是萬萬不信八字之說,但還是承對方好意,客客氣氣地将其送走。
系統瞧着王珍珠的落魄樣,再看她連打賞太監的銀子都沒,忍不住沖珍珠說道:【你要相信你神選的富貴命啊!不然主神也不會派我來幫你。】
因為宮裡忙着給那該死的皇帝看病驅魔,所以珍珠隻能挽着袖子收拾狹小的屋子。
宸佑宮在先帝時就沒住妃嫔,如今成了賢妃的住處,也沒人去收拾這些留給旁人的妃嫔住處。
或許是因鳳儀宮的掌事太監囑托過要好好照顧新來的采女,宸佑宮的留守太監還是派了兩個宮婢幫忙收拾。隻不過這添具一事,他實在是無能為力。
一個生着短圓臉的小宮女見王珍珠與她的祖父算是老鄉,離開前與留守的太監瞧瞧說道:“眼下怕是不能去六局問何時送來采女的器皿,不過咱們也不能讓采女這麼對付一晚。”
留守的太監見小宮女是賢妃的陪嫁丫鬟,所以給了三分顔面:“你的意思是……”
“娘娘的東西自是不能借給采女,不如去跟禦前的女官說上一句,找她借床被子應付這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