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所有電子産品一樣,耳機泡水變成了一塊塑料疙瘩。
接着他又得到夏晟波的消息,秦滿跟境外有大量資金往來,每筆金額都不是固定的,也不一定是整數,懷疑是賭博。
起初,進項大于出項,往後就輸多赢少,最後轉賬越來越頻繁,能看出來,輸紅眼了。
這是所有賭博的套路,先給點甜頭,舍小利,釣大魚。
解釋通了,這就是秦滿作案的動機,他想從何家父子手裡搞到錢,結果錢沒搞到,狗急跳牆使出非法手段,卻先被警察發現了。
錢還不上,人被通緝,走投無路之下選擇了投江自殺。
他掏出手機,打開短信界面,内容停留在前天半夜,何瀾發來的那個“好”字。
【起床了嗎,我有點s】
他輸入幾個字,突然停住,自嘲笑了笑,又給删了。
打開微信,通過手機号搜到了新朋友——瀾。
頭像是朵盛放的荷花,底部依稀能看到半截“心如止水”。
淩途錫:“……”
他是什麼中老年之友嗎?
要不是名字對得上,他還以為自己找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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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瀾側躺在床上,無聊地看向窗外。
剛剛吃過早飯,顧青走了,據說一會兒何肆年雇的保镖會來辦理出院手續,提前接他回家。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摸出來一看,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
【9:27,淩包子:微信,通過一下。】
何瀾切換到微信,看到了新的好友申請,笑着嘀咕了一句“算你識相”,點開,通過。
【你已添加了淩途錫,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瀾:/微笑】
【淩途錫:吃飯了嗎?我過去看你。】
【淩途錫:/微笑】
【瀾:别來了,我好了,很快出院。】
【瀾:有進展嗎?】
【淩途錫:正要找你說這個。】
【淩途錫:語音消息60’’】
【淩途錫:語音消息5’’】
何瀾:“……”
點開語音,淩途錫沉穩略帶磁性的聲音通過聽筒傳出來,是跟平常不太一樣的感覺,這讓他有點難受。
他利用六十五秒的時間總結了目前的偵查收獲,最後還問了何瀾通常何威宇發病後能撐多久,是否需要秦滿進行進一步救治,他想判斷一下秦滿有沒有挾病要挾勒索他們父子的可能。
何瀾感覺他的腦回路很清奇,但的确是一種思路。
【何瀾:怎麼要挾,細說說。】
【何瀾:方便的話,别發語音。】
【淩途錫:怎麼,有外人在?】
【何瀾:語音恐懼症。】
【淩途錫:/尴尬】
好長一段時間的“對方正在輸入”後,淩途錫發來了一條密密麻麻的文字消息,整個屏幕都被占滿了。
總之,擺證據搞推理,結論是:秦滿故意用錯的藥讓何威宇無法自救,他這個醫生拖到最後再出手,這能彰顯他的重要性,好要挾勒索錢财或要挾加薪,可沒想到何威宇真死了,他過失殺人加上渎職,隻能逃逸,卻沒想到何威宇屍體被發現的那麼快,他在天眼的注視下,放棄抵抗,畏罪自殺。
何瀾想到那天秦滿在車裡的絕望表情,小聲罵了句“胡扯”,慢吞吞輸入一行字。
【何瀾:淩警官心思太缜密啦!/強】
【淩途錫:/微笑】
【淩途錫:你也覺得有這個可能是吧?接下來,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細節不方便說,但我懷疑他有同夥,所以暫時還不能結案。】
【何瀾:/OK/強】
【何瀾:家裡來接我出院了,先不說了。】
【淩途錫:好。】
【淩途錫:/再見】
何瀾從笑的陰陽怪氣的黃豆人上收回目光,笑容漸漸變淡。
進來的是個跟何瀾身高相仿的家夥,他肌肉緊繃,眼神小而有神,一看就藏着幾下子。
他條件反射似的打量了一遍病房,畢恭畢敬地彎下腰:“您就是瀾少爺吧,我是何先生雇來保護您的保镖,您叫我雅久就行。”
說話語調奇怪,加上這個名字,顯然是個日本人。
前兩天何肆年出差去的就是日本,看來這個保镖是他帶回來的土特産。
何瀾看了看他身後:“就你一個人來的嗎?”
雅久點頭:“雅久奉命送您回家!”
何瀾煩躁地問:“你會辦出院手續嗎?”
雅久尬住了,撓了撓頭:“雅久可以去問工作人員!”
何瀾:“……”
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