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
“别叫我哥!”何瀾指向供桌上方何威宇的遺照,“你自己跟爸說,說你跟你未來嫂子上床了,說你綠了你哥!說啊!”
何瀾突然迸發出的憤怒讓何肆年不知所措,他在他的印象裡,何瀾一直是溫和無害的,他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血氣方剛的一面,那眸子裡閃動的凜冽光芒讓他膽寒。
他腿一軟,跪倒何瀾面前,痛哭流涕:“哥,對不起,你别生氣了,我來之前搞定了媒體,我保證這件事不會再發酵下去,哥,是我一時糊塗,不該約顧娅見面,我們都喝醉了,我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你約顧娅幹什麼?”
“顧娅,顧娅她說想找我談合作,在以前我不可能跟她合作的,那個女人心機太多了,而且她根本就不懂經營!可現在你們結婚了,我不好駁她的面子,就答應了。”何肆年抽噎得像個孩子,“我盡量避開生意的話題跟他聊家庭,結果越聊越多,就都喝醉了,然後就……誰能想到,那個酒店被人裝了攝像頭啊!”
何瀾被氣笑了:“何肆年,你到現在都覺得你幹的爛事隻要不暴露就沒問題是嗎?”
“不是,哥!”何肆年死死攥着他的衣角,“我跟顧娅,我們聊天的時候聊的都是你,我跟她真的沒有一點感情!”
何瀾蹲下來,逼視他:“你的話沒半點說服力,你之前就希望我和顧娅離婚,現在你說你跟她沒有糾葛,換做是你,你信嗎?”
“不是的!哥,你回國三年多了,我們雖然不常相處,但我的心裡想什麼,你真的一點也不明白嗎?”何肆年急了,上手鉗住他的胳膊,“哥,我從第一次……”
話沒說完,一個耳光就重重落在臉上,給他打蒙了。
何瀾冷漠地盯着他茫然的眼睛,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門外電閃雷鳴,暴雨如注。
何肆年傘也忘了打,搖搖晃晃走到車子邊,上車後,渾身都在滴水。
他同樣忘了發動車子,坐在車裡盯着别墅二樓,何瀾的窗戶裡亮起了溫暖的燈光,而他的身體卻冷得出奇,衣服裡像是被塞滿了冰塊。
哥真生氣了!
哥不會原諒自己了!
這兩個聲音像是尖銳的警報,在他腦子裡撞來撞去,吵得他頭疼欲裂,混着剛才何瀾捂緊胸口趕他走的場景,逼得他想要發瘋。
不行,不行!
他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給顧娅撥過去,電話響了很多聲她都沒接。
于是,他給她發了條短信。
【有事商量,回電!!】
何瀾躲在窗簾後,見何肆年的終于開走了,無奈地搖了搖頭,拉上窗簾。
這都什麼破事?這些人一個個都瘋了吧?
他開始認真對待淩途錫上次特意找他說的事:顧氏貿易做假賬正在被調查,顧娅和其父顧嘉安在觊觎何家的家産。
他勾了勾嘴角。
所以說,顧娅在自己這兒一再碰壁,加上又被警察調查,狗急跳牆找上她最讨厭的何肆年了?
為了事業,她還真下得去嘴啊?
不過,他是不會讓她得逞的,除非她真能豁得出去,神不知鬼不覺幹掉自己!
他打給了楚宵成。
楚宵成明顯知道他為什麼找自己,作為何肆年的親信之一,他有點尴尬。
“瀾少爺,這件事何總确實做得欠考慮,這次的意外不該發生,我……”
“你也覺得這是意外?”
楚宵成消聲。
這位大少爺三年後将持有59%的公司股份,是何氏集團的天命繼承人,他可不想失去這份高薪職業,雖然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清。
“别扯沒用的,他們兩個怎麼樣我管不着,我現在就想知道,如果我跟顧娅離婚的話,我爸的遺囑還有效嗎?”
“有效!遺囑的要件是孩子,隻要有孩子,您就能拿到遺産。”
“如果沒有孩子就離婚了呢?”
“那三年後遺産就會通過信托機構直接轉入基金會。”
“也就是說,如果我沒孩子,這份遺産無論如何我也拿不到,對吧?”
“也不完全是。”楚宵成猶豫了一下,“瀾少爺,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跟您說一下。”
“說。”
“就是……何先生其實還有另外一份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