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
果然直接找上何瀾了,他們的目标果然是他!
阿祈第一時間撲向淩途錫,爆發了新仇舊恨一樣,淩途錫後退兩步,踩在倒地的屏風上,身體一歪,就勢朝一旁撲倒,手裡還緊緊抓着阿祈的領子。
他抽空看了眼另一邊,隻見何瀾一動不動躺在地上,人眯着眼睛,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狀态,二号嫌疑人冷眼站在他旁邊,用一塊白手帕擦着手上的水漬,沒有上來圍攻的意思。
他似乎很笃定,他的人能赢。
這個念頭一閃過,撕打中的淩途錫反而平靜下來。
不能急躁,否則不但何瀾不能及時得到救治,自己也會死!
畢業前一年,他榮獲全國警校搏擊冠軍,這些年就算案子再忙他也會抽空鍛煉,而且自己是警察,而他是個急于脫身的罪犯,從心理上自己也占優,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這家夥。
快深夜了,私房菜館裡就隻剩兩桌客人,這會兒全跑到院子裡看熱鬧,有人報了警。
聽到嘈雜人聲,阿祈果然有些不穩,稍一分神就被淩途錫鑽了空子。
他扭身一個十字固把人壓在下面,朝外面喊了聲:“幫忙!”
老闆和服務員早拿着鍋鏟鐵鍬什麼的圍在門外卻插不上手,見此情景,立刻就有人想要跑上前,卻聽“砰”的一聲,巨大而清脆的聲響吓得他們一下停住了。
沒人反應過來那是槍聲,槍這種東西離普通人太遙遠,淩途錫大喊一聲“都别過來”,被阿祈趁機一腳給踹翻。
淩途錫的肩膀靠近腋下的衣服立刻就被染紅了,剛剛,桑達用何瀾的“打火機”朝他開了一槍,差一點就打中頭部。
阿祈反客為主地将他按在地上,狠狠蹭了一把眼角溢出來的血,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烏黑油亮的皮繩,蛇一樣纏上他的脖子。
淩途錫心頭一凜,在繩子收緊前,兩根手指插進喉嚨和繩子的縫隙中,避免快速窒息。
他勾起手指攥住瞬間繃緊的繩子,突然回光返照一般,用另一隻手薅住阿祈的後衣領,用盡渾身力氣将他整個人在空中轉了個個兒,硬生生丢出去,狠狠砸在桑達的腳邊。
桑達意外地微微仰起頭,眯眼打量着這個人,突然笑了一下。
“原來是你?”
淩途錫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剛才用力過猛,感覺腦血管都要爆了,耳朵裡嗡嗡的。
“你們野路子就是他媽不行!”他搖搖晃晃站起來,朝前方吐了口帶血的唾沫,“你們被逮捕了。”
他舉起警察證,而桑達舉起槍。
阿祈從地上爬起來,偷看了地上昏迷的何瀾一眼,就立刻站到桑達側前方,是個保護姿态。
淩途錫卻站着沒動,朝外面喊:“都退出院子,越遠越好!嫌疑人有槍!”
桑達嗤笑着把槍口擡高,移向淩途錫的腦門:“放心吧,我對他們沒興趣,那再會了,淩警官。”
千鈞一發之際,“嘩啦”一聲玻璃碎裂,烏黑的飛镖精準插入桑達的手背。
他猝然扣動扳機,卻因為疼痛失去準頭,鋼珠大小的子彈嵌進了房梁,淩途錫想趁機沖上去,他下一秒卻重新指向何瀾的頭,讓淩途錫不得不停下。
“爸爸!不要!”阿祈驚呼,卻沒勇氣去攔桑達。
院子裡,雅久大叫着從人群裡擠進來,街道上有警笛聲由遠及近,桑達和淩途錫仍然死死盯着對方,阿祈小聲提醒:“爸爸,這種玩具最多隻能裝三發子彈。”
桑達拔出手背上的飛镖,用淩途錫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什麼,他手中的槍依舊指着何瀾,帶着阿祈一起慢慢後退,從緊挨着圍牆的那扇窗戶跳了出去。
淩途錫越過地上的雜物追上去,卻在翻出窗戶前聽到雅久大叫“瀾少爺”,回頭看到地上那一大灘血,又飛快跑回去幫忙止血。
好在他的頭發剪的短,很容易找到傷口。
其實傷口沒想象中大,是因為混了很多茶水,所以才顯得血量驚人。
這口氣稍稍一松,淩途錫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捂着何瀾的傷口罵人。
“你去哪了?這麼半天才過來!你不是他保镖嗎?吃幹飯的?”
“每次跟您出來,瀾少爺從不讓跟太近,雅久,雅久在車裡睡着了……”
其實話一出口,淩途錫就感覺自己更多是在遷怒雅久,此刻的自己像是個無能狂怒的蠢貨,難看的要命。
但他還是堅持說完自己的觀點:“睡着了?你們日本人就是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