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了,馮尋沒等到警察來釋放自己,就困得睡了過去。
彭燦一晚上也沒回去,不過他一直待在檔案室裡查資料。
熬了一夜,他有些口渴,就去辦公室倒水喝,路過審訊室時,看到馮尋還被關在裡面,他頓時黑了臉。
昨晚案子審完,就應該放她回家,誰知那幫家夥竟然忘了。
“哐當”一聲,門開了,馮尋也被吵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擡起頭,就看到一個很帥很帥的黑面神堵在門口,寬肩窄臀,典型的倒三角身材,偏偏還有一雙大長腿,整個人目測有一米九以上。
怪不得他一出現,整個空間都暗了好幾度。
“你可以走了。”
黑面神開口了,聲音卻是硬邦邦的,絲毫不給馮尋反應的時間,說完轉身就走。
馮尋一聽自己可以離開了,也顧不得觀察帥哥,她麻溜地起身,出去的時候還撞了他一下。
還有她的相機,她走的時候也沒忘記一起帶走。
彭燦面目表情地看着她離開,決定不和祥叔他們計較沒放她早點離開。
這樣的人就應該多關幾天才能長點記性。
沒錯,馮尋就是故意撞他的。
誰讓他突然吵醒她,上輩子雖然她是警察,但有眼中的起床氣,隻是從沒讓别人知道。
就算是大帥哥提供叫醒服務,她也照樣不爽。
而且他們關了她一晚上,審案能力也太差了。
再次站在街道,馮尋貪婪地享受着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
她原以為再也沒有機會了,誰知她竟然回來了。
周圍的一切對她來說熟悉又陌生。
街上多了許多龐然大物,擠占了保留下來的老舊低矮居民樓的生存空間,顯得城市更加擁擠。
這種新與舊的相互輝映形成了這個時代獨有的特色。
身後是屹立不倒的鋼筋水泥,與街頭巷尾的煙火氣完美融合在一起,讓她立馬意識到,她真的橫跨十年,來到了後世的90年代。
她無法解釋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唯一确定的是,她是在原主死後穿過來的,這讓她的内心少了一絲愧疚。
高興過後,馮尋想到了自己的死亡,到底是誰下的狠手。
她剛穿過來那會兒,就想找警察問問,但又怕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畢竟原主和她的生活軌迹沒有一絲重合,且她當時又自身難保,怎麼會有閑心打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呢。
所以,她隻能忍着,忍到重獲自由的這一刻。
關于警察的檔案都保留在警部,一般人很難看到。就算他們内部的人要看,也需要經過層層審批。
顯然這條路是行不通了,她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
那就隻能去查和她有關的新聞報道。
她當年大小也是個督察,她死了報紙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大新聞,他們一定會大加報道,不賺夠錢絕不善罷甘休。
事實也和馮尋想的一樣,但是十年過去了,上哪去找那些舊報紙。
馮尋不自覺地摩挲着手裡的相機,她意識到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名記者。
雖然他們隻出産不入流的小報,但好歹也開了二十年,十年前的報紙應該有吧。
她記得他們報社專門有一個倉庫,用來存放以前的舊報紙。
這個倉庫的鑰匙就在報社的主編手裡。
怎麼拿到鑰匙是個問題。
馮尋沒時間慢慢想了,她一邊往報社趕,一邊想對策,等到了報社後,她還是沒想好怎麼從主編拿到鑰匙。
有眼尖的同事發現了她,立馬叫出聲:“馮尋,你怎麼才來上班,主編都等你半天了。”
“啊——”馮尋一臉懵,等她幹嘛呀,她才被放出來,他們就得到消息了?
不虧是做報紙的,消息就是靈通。
但看同事的表情又不像是歡迎她回來的樣子,于是她多問了一句:“主編找我是好事,還是壞事?”
朱古力撇撇嘴,“你自求多福吧,早上我來的時候,主編發了好大一通火,當場就開了兩個同事,可憐他們都是為你背的鍋。”
越說越懵,他們被開,和她有什麼關系。
朱古力見她不開竅,當即解釋道:“還不是你卷入的那場殺人案,本來是我們搶占先機,連發了好幾張報紙,次次銷量都是第一。
“結果啊,你突然翻供,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那兩個同事以為你殺人是闆上釘釘的事,就偷懶沒去警署門口守着,因此喪失了獲得最新消息的機會。
“今早其他家都出了最新一期的報紙,還得到了警方的認定,現在外面很多人都在說我們胡編亂造,妖言惑衆誤導民衆。
“更倒黴的是,我們今天的報紙一張都沒有賣出去,主編可不就發火了。
“那兩個同事也是自己倒黴,撞槍口上了。
“我勸你還是想想怎麼讓主編消氣吧。
“其他報紙昨天就得到兇手的可靠消息了,你卻連通知都沒有通知我們一聲,害得咱們報社徹底淪為業界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