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尋這下聽明白了,兇手昨晚就認了罪,她應該被放出來,可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她一直被關到今天早上才放出來。
不過,他們報紙賣的不好,和她有什麼關系。
撇開她人被關在警署裡,不能給他們通風報信這一層因素,就算她人在外面,這條新聞又不是她在跟,他們自己沒做好,還怪到她頭上了。
馮尋覺得很可笑,她沒追究他們胡編亂造自己就不錯了。
不用看報紙就知道,他們一定是一開始就認定她是兇手,所以才會閉着眼亂寫一通。
靠着消費同事賺錢,看來這家報社真心不怎麼樣,她可不能繼續待在這裡。
馮尋沒理會朱古力的陰陽怪氣,徑直走進主編的辦公室。
“你還有臉回來?”
主編姓周,同事們都叫他周扒皮,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知道你給報社造成多大的損失嘛?”
“聽說咱們報社今天一份報紙都沒有賣出去。”馮尋直言不諱。
周扒皮被她不痛不癢地戳中了痛處,氣得頭暈眼花,“你還有臉說,不是你殺的人你為什麼要承認?
“現在外面的人都在質疑我們報社颠倒黑白,大衆也失去了對我們的信任,這個信任一旦失去,以後誰還會買我們的報紙。”
“那是你的問題,出了事你就應該負責到底,而不是和我讨論是誰的責任。
“報社的今天又不是我造成的,是你們為了賺錢,肆意發表不實文章,甚至用我在你們報社上班來博取大家的眼球,民衆也是出于我和你們的關系,才相信你們在報紙上寫的東西。”
“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利欲熏心,喪心病狂到拿我的事去掙錢。”
馮尋一想到她進局子都要被壓榨最後一絲剩餘價值,就氣不打一處來。
還有那些被周扒皮壓榨的日子,她沒動手就算好的了。
這個周扒皮看原主好欺負,經常使喚她加班,同事們不願做的苦差事也都是她來幹。
搞得原主經常半夜還要蹲守在某個明星家樓下,一蹲就是好幾天。
挖不到料就是她無能,沒本事,挖到料就是别人的功勞。
苦都叫她吃了,好處是一點沒有。
周扒皮沒想到馮尋竟然敢頂撞他,一時愣住了,等他反應過來,指着她罵道:“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叫你滾蛋。”
“不勞駕您了,我來就是要辭職的,不過在辭職之前,我要進倉庫一趟,上次搬舊報紙,我有東西落在裡面了。”
報社的倉庫就在這棟樓的最裡面,一般沒人進去,原主就隻進去過一次。
那次她一個人分了好幾趟才把報社裡用不着的報紙搬進去。
周扒皮将鑰匙扔在辦公桌上,一張臉漲成豬肝色。
倉庫除了舊報紙,啥都沒有,那些又不值錢,他根本不怕人惦記,之所以鎖着是怕這幫人進去躲懶。
馮尋輕松拿到鑰匙,也不準備和他多費口舌,轉身就要走人。
周扒皮卻意外地叫住她:“辭職的事我就當你沒說過,你之前從我這提前預支了兩個月的薪水,什麼時候還完再說。”
欠錢?
這她倒是沒有印象,原主的記憶大部分都被她接收了,她知道原主有一個正在上學的弟弟和一個愛賭錢的老媽。
而原主平時過得很摳搜,借錢應該是真有其事。
這錢她來還,也是理所應當。
曾經在原主記憶中不可一世的周扒皮也有服軟的一天,所以說人善被人欺,原主以前就是太好欺負了,才會被他們當成是冤大頭。
馮尋沒說什麼就走了,她耽誤了太多時間,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還有兇手是誰?
是哪個挨千刀的王八蛋敲了她一棍子?
倉庫一打開,灰塵撲面而來,饒是她有準備,還是被嗆的咳了好幾下。
所有舊報紙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一直從裡面鋪排到門口,就快堆不下了。
好在扔的時候各個年份的報紙都是集中在一起扔的。
而且年份越久的報紙,一定靠近最裡面,這倒是幫她省去了一些功夫。
此時午後的陽光透過髒兮兮的玻璃直射進來,将整個倉庫照得分外透亮,就連四下亂飛的灰塵也無所遁形。
馮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死亡那年的所有舊報紙。
她不顧形象地蹲在地上,一張一張地篩查。
直到看見有關自己前世的報道,她怔愣住了。
報紙上為什麼說她是失蹤?
她明明是被人殺害的!
通篇讀下來,她發現一個事實:警方在她死後并沒有找到她的屍體,所以隻能判定她是失蹤。
馮旭突然覺得有點冷。
她想到自己死後會經曆不知道怎樣慘絕人寰的對待,就不寒而栗。
我去,那些人要不要這麼變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