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裡收拾行李的時候,韓自然感覺到下腹有一點痛,她咬着牙在地上坐了一會,痛苦沒有減弱,反而愈加強烈,然後她驚慌的發現白色的裙擺被血慢慢浸濕。
在冷汗順着太陽穴一滴滴滴下來,她摸着手機,無意識的播出這幾日在腦海中閃現過以至于相忘也無法忘記的号碼。
号碼響了兩聲,三聲,嘟嘟嘟嘟聲音在空曠的夜裡格外甯靜。
她強忍着痛苦,拿出車鑰匙帶上錢包,一步步強忍着錐心的痛苦仿佛行走在棉花上面虛弱的一步步朝門口走去,去醫院,不能讓他們知道。
電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車場,意識已經接近迷糊,腳也将要失去力氣,開啟自動行駛模式,導航到私人醫院,韓自然一半失去意識一半蒼白着臉色半睜着眼睛看着前方。
車子在駛出酒店大門,她已經半個身子埋入駕駛座位,刷卡的車場管理人有點驚疑的往裡面看一眼,說—
"韓小姐,你沒事吧?"
韓自然已經沒有力氣擡頭看他。
車子在公路上慢慢行駛。
一輛銀白色的車子從旁邊駛過,駛入酒店。
"先生,卡?"
莊誠勳正在打電話,他把卡遞給管理人—
"康可,你們在酒店吧,待會把自然一起叫過來,我們和編劇一起商量一下演出的事情。"
"喔,是莊先生,不好意思,剛剛沒注意到您的車牌,非常抱歉。"管理人看到是自家大boss忙不疊的把卡交回。在聽到韓自然的名字,他猶豫了一會決定要不要插嘴,等莊誠勳拿回卡,他還是忍不住說了—
"那個,莊先生,我剛剛看到韓小姐出去了,她好像很虛弱的樣子,樣子有點吓人,我叫她都沒有反應了。"
莊誠勳狐疑的看了一眼酒店管理,看他老實的樣子,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
他立刻給韓自然撥了一個電話。
響了很久,終于接起,他隻聽到虛弱的呼吸聲,帶着疼痛的呻吟。
他立刻挂掉電話—"她剛才離開是吧?"
管理員點點頭,答複是的。
莊誠勳立刻倒車掉轉頭,向前面開去。
夜色裡一輛白色的車以勻速慢慢行駛,莊誠勳立刻加速追到前面,電話接通—
"自然,是我,把車暫停,你怎麼了!"
車子在繼續行使五百米後終于慢慢停下來,莊誠勳停好車跑過去,拉開車門,看到韓自然已經陷入昏迷,下半身的裙子已經被血色染紅,他倒吸一口冷氣,把她好好抱到自己車子後座,加速向醫院開去。
"先生,您的女朋友應是小産,需要入院觀察治療一段時間,這是診療單,您可以去繳費領藥了。"
小産,莊誠勳的手握成一個拳頭,指節泛白。
進入私人病房,韓自然嘴唇發白躺在床上,醫生做過處理,她仍未從昏迷中醒來,護士說這是因為體質虛弱,病人自動進入深度睡眠修複狀态。
莊誠勳看了她一眼,有些忍受不了走出病房,交過費,他想給康可打個電話,沖動被壓制,心裡那些陰暗的想法冒出來又被理智壓下去。他在車裡咬着牙想了一會,過了許久,他給自家保姆打了個電話,讓她在這邊臨時陪伴幾天,然後跟康可安排,去海南的時間推遲幾天,自己有一個會議要去參加。
韓自然在第二天下午醒過來,她看到身邊有個慈祥的阿姨坐在床邊盯着旁邊正在炖着的冒着香氣的炖鍋。
"噢,您醒來了,莊先生來看過您幾回了,他剛走。"聽到床上傳來聲音,李姐回過頭笑着望着韓自然。
"您是?"昏睡2天,韓自然的聲音幹幹的。
"噢,您不用管我,我是莊先生叫過來照顧小姐您的。你叫我李姐就好了。"李姐依舊笑盈盈的。
"莊先生是?"韓自然記得好像昏迷前接到過他的電話。
"韓小姐您可,我們莊先生進來看見你還沒醒急得跟個什麼樣呢,您沒醒也讓我把粥跟您炖着,就等着您醒來呢,我們莊先生第一次對一個女生這樣,您可别醒來跟美人魚似的連自己的恩人都給忘了呀,呵呵。您躺好,炖了五六口粥了,這一口終于可以不用倒掉了,您等會,我給您盛出來。"
盛好粥,李姐立刻給莊誠勳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韓自然醒過來了。
莊誠勳在晚上十點左右過來的,他進來,李姐就自動離開了病房。
不等他開口,韓自然搶先道了一聲謝謝。
莊誠勳呵的笑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韓自然語氣放軟—
"真的謝謝你,沒有告訴康可他們。還有演出的事情,我看到康可的短信,也謝謝你。"
"我不需要你的謝謝。"莊誠勳有些冷淡的說。
韓自然擡頭看了他一眼,他正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有些厭棄又有些嘲弄。
"好。我明天辦出院手續,費用我回頭轉賬給你,如果我有可以報答你的,要求您盡管提。"畢竟是公司領導,韓自然禮貌的低頭回答。
莊誠勳并不作聲,他走近,在旁邊坐下,他一隻手擡起韓自然的臉,明明是相同高度,卻仿佛俯視般,以公司領導公事公辦的語氣問—
"孩子,是誰的?"
韓自然把臉不着痕迹的移開,不作聲。
"邵也的?他人呢。你們分手了?"莊誠勳冷冷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