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
從杞國到夏國路途遙遠,溪公主和親的隊伍,日夜兼程也要小半個月才能到。杞國皇上皇後擔心,特意讓二十一殿下溫孤星漢護送。
溪公主的陪嫁嫁妝,更是夏國彩禮的兩倍,十車錦衣玉帛,和八車金銀珠寶,那陣勢怎麼看,都像是給夏國太子,一個下馬威似的。
杞國皇上皇後不舍,更是随着那和親的隊伍,送出杞國十裡之外,才依依不舍的回宮去。
溪公主衣着玄纁莊重肅穆,廣袖對襟翟衣,翟衣上面龍鳳呈祥。鳳冠上飾以龍鳳,龍用金絲堆累呈镂空狀,富有立體感;鳳用翠鳥毛,色彩經久豔麗。冠上所飾珍珠、寶石不計其數。一頂大紅蓋頭,将這繁盛和美好,盡掩其下,深藏不露。
溪公主端正的坐在馬車裡喚道:“檀雲。”
檀雲立刻跪拜在溪公主身側:“公主有何吩咐?”
“父皇母後回宮了嗎?”
檀雲掀開簾子往後看去:“皇上皇後的馬車調頭了。”
溪公主微微歎了口氣,掀開蓋頭向檀雲笑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檀雲見此,立刻阻止道:“這蓋頭怎麼能掀開呢?太不吉利了。”
溪公主一臉震驚的反問道:“路程遙遠,要小半個月,難道也要這樣,一直不見人嗎?”
檀雲想了想道:“也是,這罪受的,不太值。”
溪公主笑眯眯的,開始脫嫁衣和鳳冠,她一面解着一面道:“你還傻愣着幹什麼?過來幫忙啊!”
檀雲見溪公主這樣歡脫,隻覺剛才的話說錯了。她縱是想收回,也萬分張不開口,隻能順着她的脾性來。溪公主脫着脫着,随手将脖子裡的金項圈,扯了下來。
檀雲見此,一把按住她的手道:“皇後說了,你這金鎖不能摘,奴婢就是豁出性命,也不會讓公主,把它取下來的。”
溪公主看了她眼:“用得着這麼誇張嘛!乖吓人的,我就有點難受......”
檀雲突然嚎着嗓子吼道:“都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溪公主咽了咽口水道:“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至此,整個換衣過程,隻聽檀雲在溪公主耳邊,不停的說着,各種不可以,各種不能夠,最後都要加一句,這是皇後娘娘的命令,以示威嚴。
溪公主聽的膩,也不想再說什麼。她怕她一張口,檀雲那張嘴,能把她說的想哭。當溪公主換好衣服,檀雲正想說些什麼時,隻見溪公主從馬車窗口探出身子,兩隻手臂勾在車頂邊上,她一個用力從窗口抽出身,躍到馬車頂上坐着,兩腿悠閑的耷拉在窗邊。
檀雲無可奈何的央求道:“溪公主能别鬧了嗎?你趕快下來吧!”
溪公主低頭,瞅了她眼道:“閉嘴,你,讓我安靜會。”
此時,在隊伍前面的溫孤星漢,将手裡的缰繩,往旁邊的士兵手裡一扔:“帶好路,我去陪公主。”
那士兵彎身抱拳道:“是,殿下。”
隻見二十一殿下,踩着衆士兵的肩,向馬車車頂飛去。檀雲隻覺這下好了,連二十一殿下,也跑過來湊熱鬧,溪公主是不可能下來了。
二十一殿下拿出身上的佩劍遞給溪公主道:“小妹,這個給你,防身用。”
溪公主接過佩劍道:“小哥,給我這個做什麼?我又不會用。”
“聽說,夏國,當今太子,是一個月前,才提上來的。夏國的皇子們,在上一場儲君之争中,死的也差不多了。現在隻剩兩位殿下,一位是親王庚桑靖遠,一位便是你要嫁的太子庚桑葵。夏國皇子素來不和,你嫁過去萬事當心。我聽母後說,你和那位太子,占蔔出來的結果,是大兇之兆。我倒要聽聽,你是怎麼想的,都這樣了還嫁什麼。”
溪公主翻來覆去的看着手裡的佩劍笑道:“嫁自由啊!夏國遠,父皇母後,管不了,哥哥們,不用管。”
二十一殿下神色凝重的看向她道:“若你丢了性命呢?”
溪公主溫笑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二十一殿下,眼露銳色道:“我大杞,定會滅了夏國,為你讨個公道。”
溪公主臉色一凝道:“小哥,您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我自己的,決不會讓大杞,踏入夏國領土半步。”
二十一殿下狐疑的盯着溪公主,突然一臉不舍的說道:“你要不是妹妹就好了,我肯定把你娶回家藏着。我妹妹那麼好,怎麼就便宜了,鄰國的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