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聊城,但謝逢沒回謝家,兩個人就近定了個酒店,沒别的,就圖個方便。
謝逢沒喝酒,回去的路上是謝逢開的車。
時間還早,這幾天也都不太忙,兩個人回酒店換了身舒服點的衣服,打算随便逛逛。
聊城是國内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壓根兒沒有夜晚的這一說法,一路上随處是夜攤,路邊甚至都坐着人。
大多是說笑聲,三兩成群聚在一塊兒,談天說地。
不知道聊到哪兒了,陸霖腦子裡突然晃出個名字,他有點疑惑,“……sunny?有這麼個名字麼?”
“嗯?”謝逢有些措不及防,然後笑了一下,“是我家的薩摩耶。”
陸霖“啊”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就聽謝逢說:“不過它一年前去世了,也算是壽終正寝。”
陸霖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下去。
最終什麼都沒說。
他記得,自己以前還挺想見它的,看來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怎麼,傷感了?”謝逢笑,又說,“沒事兒,我手機裡有它的視頻,你要想看随時都能看。”
陸霖擡眼看着謝逢,眼眶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落下來,他快速地眨了眨眼,故作輕松:“沒,就是覺得時間太快了。”
謝逢順手摸了一把他的頭,語氣溫和,帶着點笑意:“‘當時隻道是尋常‘麼,一切都總會過去的。”
“時間太快,會讓人錯過很多東西。”陸霖說。
他垂着眸,盯着自己的腳尖看。
一隻手托住他的下巴,将他的頭擡了起來,陸霖順着那隻手的方向看去
——是謝逢那張放大的臉。
一張對于陸霖來說無可挑剔的臉。
原來真的有人的眼睛,燦若星辰。
他說:“别怕,屬于你的東西,就算錯過,也會再次回到你的身邊。”
陸霖握住謝逢的手,像是在求證:“那……會走嗎?”
似乎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謝逢笑着,溫潤的眼睛望着陸霖:“傻瓜,不會走的。”
陸霖偏開了頭,說:“你好肉麻。”
“嗯。”謝逢說,“那以後不說了?”
這個晚上的風很輕,很溫柔。
“…我又沒說不喜歡。”
“遵命。”
那天晚上回去,陸霖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