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顯,你很适合黑長直,我也知道像你這樣的在Le市場中很吃香,但不是所有人都對這款感冒,比如我。”
冬音垂頭看着她,眼巴巴地問:“我能考慮一下嗎?”
棠璃側躺在冬音的膝上,伸手握住對方的脖子,帶有些警告意味地觸了觸動脈,道:“我沒有在跟你商量。”
“那好吧。”
晚上兩人就光顧了棠璃常去的那家理發店。棠璃翻出網盤空間裡的冬音舊照,給首席理發師參考,“不要多餘的設計,原封不動地剪成這樣就好了,發色也一樣,染成青灰色。”
首席跟她比較熟,就多嘴了一句:“要不我還是先問問您朋友的意思吧。”
“我說的就是她本人的想法,按我說的來就好。”
“按照她說的剪。”冬音回看着理發師探問過來的目光,說道。
他隻好持剪理發,邊剪邊發出感歎:“唉,多好看的長發,剪了太可惜。”
棠璃跟理發師的心境卻是完全相反的。她眈凝着整個剪染的過程,在腦海中想象着兩個小時後冬音的模樣,心髒怦然跳動,就如同觀賞二維圖紙上的概念物慢慢變成三維工藝品那樣令人忻悅。
首席将冬音的頭發吹了個七成幹,接着噴了摩絲跟她整了十來分鐘的造型,最後的效果跟手機照片上的分毫不差。
棠璃端量了一下冬音微濕微卷的頭發,滿意地說了聲“真不錯,”接着轉了五千元的小費給首席。首席笑得嘴似開了花,親自替二位推開店門十八相送。
上車後,棠璃将車開到了隐僻的位置,火燎似的扯着冬音的領子深吻起來,緊接着降下副駕駛座,按着冬音的肩膀跨坐在了她的身上。
冬音被對方突如其來的情/欲弄得不知所措,可在她的主導和帶動下,臉上漸漸染上绮色,喘氣聲逐漸加重,餘音帶着低顫。車内的冷氣很快被赤紅熱潮糜滅。
“像以前一樣定期打理發型,這是你的義務,明白嗎?”棠璃趴伏在冬音身上,氣息不勻地說道。
“嗯,好。”冬音将棠璃搭落在耳尖的發絲撫順,柔聲問,“試行期算結束了嗎?”
“結束了。”
“我合格了嗎?”
“合格了。”
冬音露出幸福的笑容。她摟緊棠璃,說:“又可以和主人在一起生活了。”
“你就,”棠璃頓了頓,“這麼喜歡當狗啊?”
“我覺得你喜歡我這麼叫。”
“哪看出來的?”棠璃記得沒有直接說過這種話。
“做的時候,我隻要一喊‘主人’,你就會格外興奮,”冬音笑道,“你那裡會很濕。”
“真是……”棠璃欲言又止,以輕笑取代難堪的心情。“明天去上班吧,晚上再跟你聯系。”
“嗯。”
~· ~
興許是近月經常缺勤的緣故,冬音今天的客源格外少,從早上八點半到下午五點半,總共才接待了三人,都是先前的熟客。
工作室老闆就此情況跟冬音談了一番,大概意思是說,既然自身情況已經好轉恢複,就不要無故缺勤,這樣會顯得很沒有信用,也會牽連到工作室名聲。
冬音不好辯駁,敷衍了事後從老闆辦公室走出,恹恹地朝自己的咨詢室走去。開門後,卻發現阮竹正坐在會客桌前囫囵吞棗地翻書。
“怎麼又來我這玩啊,小竹。”
阮竹放下書站起身,給冬音讓座,站在她身後嬉皮笑臉道,“我這怎麼叫玩,明明是在書海裡陶冶情操。”
冬音沒心思跟她扯掰,“你想看什麼,借你幾本回家看,我書架上東西多,别亂翻,重要的資料弄不見會很頭疼的。”
阮竹“嘁”了一聲:“小氣鬼。”
“找到工作了嗎,小竹?”
“沒找到合适的,我爸托人把我安排到四星酒店,給大堂經理當助手去了,就跑腿打雜,跟重要顧客混熟眼,瞎忙活。”
“你爸不是城建委主任麼,怎麼不把你弄到部門内做事?”冬音擡手揚頭捏按了一下風池穴。
阮竹替她按摩肩頸,癟嘴道:“丢不起老臉呗,他一個市直部門的處長,九十年代的大學生,生養了一個高中文憑的女兒,覺得我是廢材,丢遠一點才好。”
“别這樣說,文憑不是唯一,高學曆不代表高知識水平和高素質。”
“他腦袋死闆得很,都懶得跟他聊,一聊話頭就被壓死,好了好了,不說他了,”阮竹注意到了到埋藏在襯衫領子下的貼脖圈,伸手摸了摸,打趣道,“姐,看不出啊,挺會整花樣,這環都套上了,是不是又被人給拿捏住了?”
冬音趕忙把領子捂住,“沒大沒小的,别亂碰!”
“哎我還偏不,”阮竹欺身壓上去,伸出手指往冬音腰窩直戳,“就年齡比我大點,還裝成熟,錢包都用小熊□□的,根本就是個幼稚鬼!”
冬音聽了,又惱又羞,轉過身開始還擊,阮竹咯咯直笑,一不留神坐到了她的懷裡。
好巧不巧,咨詢室的門突然打開。
兩人齊齊地朝門口望去,來人是棠璃。她盯着冬音驚得六神無主的眼睛,緩緩啟了檀口——
“你們關系很好昂。”
言畢露出了微笑。那笑容鐘馗見了都要退讓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