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王殿下,我方的要求很簡單,你靖國的軍隊退出我北周的領土,我等比必将蔺大将軍完璧歸趙。并且我皇願獻上毓琉公主,結兩姓之好,止兵戈為玉帛,以示誠意。”符中和笑眯眯道。
“符相說得可真輕松啊,我大靖所耗之軍費,将士們一路之辛勞便被您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給說沒了!”趙不慮攤在椅子上,兩手随意搭在把手上,看起來興緻缺缺。
“瀚王說笑了,本就是不義之舉,不過是回歸原位各自安好罷了。”符中和仍舊是一副假笑,說得冠冕堂皇。
“别的就不說了,你們淪陷的城池又豈止是那麼一兩座。蔺大将軍雖然值錢,但若是要我們全都吐出來隻怕是他第一個不答應,甚至還會反過來與我等怄氣,我可不會做那等費力不讨好的事情。”瀚王的臉上一片雲淡風輕看不出是何心思。
“你們還是另拟一個方案吧,至于公主不公主的就要看我皇兄的意思了。時間記得要快啊,不然蔺大将軍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我大靖之軍可不止這麼點。”瀚王說完十分潇灑的起身離開。
留下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頭霧水。這個大靖的王爺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他竟然就這麼水靈靈的走了,北周朝臣滿臉的不可置信。這豈止是不尊老,連禮節也不顧了,簡直就是有辱斯文。
“告辭。”盧世安也幹脆利落的請辭。不待他們回答便也起身離去。
這,北周三人這下真是被他們這種行為弄不懂了,合着還是該他們吃虧呗!到底優勢在誰啊?他們大靖的人到底認不認得清局勢啊!
雖然心中腹诽,然而趙不慮的話他們卻不得不慎重考慮,畢竟他說得也是事實。隻是話雖如此但好歹也要有商有量嘛,哪有人這麼霸道的談判的,真是叫人噎得慌。
周長起嘴角微揚,心中暗自感歎,‘不虧是景元帝的同胞兄弟,心眼子就是多。’
看着兩位老臣手足無措的樣子,輕咳一聲說道:“人都走了,我們也回吧。”
說着率先離開。剩下的兩人大眼瞪小眼有些看不懂這些年輕人的腦回路,‘難道他們真的老了,跟不上時代了?’竟不禁自我懷疑起來。
“殿下,您這是何意?”盧世安追上趙不慮不解道。
“呵,你且等着吧,他們肯定比我們更急,等泰康起一到必叫他們脫一層皮,竟然威脅我們,簡直是膽大包天。”趙不慮語氣王霸之氣全開,天潢貴胄的氣質展露無疑,哪還有什麼歲月靜好雲淡風輕的模樣,這亦是一隻虎狼,隻不過平日裡習慣打鼾罷了。
盧世安看着這般猖狂的他,心中感慨萬千。皇室中人的心眼子不是他這等凡夫俗子可以揣測的。不過他還是要将心中的顧慮說出來:“殿下有所不知,大将軍他們被困已經有五日了,被逼上山本就是人困馬乏,再加之沒有補給我怕他們堅持不了多久。若是大将軍受傷卑職都不敢想象山上會是什麼狀況。”
“嗯~這倒是。”趙不慮捏着自己的下巴沉思道:“明日我們便問他們要山上的情報,蔺大将軍若是有什麼不妥便派軍醫前去照料,對了糧食也要給點兒,可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盧世安看着他一言難盡,這可能嗎?那可是人質,他是不是在帝都呆傻了,竟然會覺得他們會同意。
趙不慮見他如此,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的本事你還不放心。”
‘他倒是想放心,倒是給他個機會啊’盧世安心中腹诽道。可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好辦法,他也曾派兵去救援,可雁落山的位置實在特殊,大軍無法進駐,而小股隊伍又不是北周騎兵的對手,白白損兵折将,叫他不得不收手。
卻沒想到趙不慮真的有一手竟真的唬得對方答應予以蔺朝陽他們足夠生存的生活物資,讓盧世安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果然景元帝英明神武竟派出這麼一個天才來談判。想想之後還有一個泰康起,盧世安都覺得他們這些将領在戰場上拼死拼活還不如他們兩張嘴皮子來得有用,頓時對那些文臣欽佩有加。
然而他們卻忘了這世上還有陽奉陰違一詞。
大靖的軍隊踏上北周國土的時候踐踏的又豈是那些已經被攻占的城池,還有他們這些喪親失子的士兵,心中又豈會無怨。
他們怎麼可能會乖乖讓蔺朝陽他們好過,不嘲諷辱罵一番都已經是他們素質高了。而顯然他們的素質并沒有高到那等地步,縱使不能要了他們的性命,惡心惡心他們的事還是要做的。是以蔺朝陽等人在山上的日子并不想盧世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好過。
隻可惜這一現象無人知曉,盧世安他們心安理得地等着泰康起的到來,到時候大旗就交到他的手上,必能叫北周脫層皮,竟敢和他們拿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