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中的人情話說得順流全然不管另一人能不能接住,蔺如鸾被他笑得耳夾通紅,羞澀不已。
“對了,你來尋孤是為何事?”趙無疾問道。
“對了,剛剛喜兒姐姐來找我說昙院的紫葉清昙今晚要開了,邀我同賞,我來看看你有沒有空。”蔺如鸾這才想起來這兒的目的回複道。
“那正好,孤與你同去。”趙無疾笑道。
兩人聯袂而來,男俊女美。
昙院的趙善喜看着自家兄長一點也沒有兄妹情誼,有些掃興。嫌棄道:“你怎麼把他也帶來了?”
“孤和太子妃夫妻一體怎麼還不能來了?”趙無疾也是當仁不讓搶先開口怼道。
趙善喜被氣了一個激靈剛想激烈地回敬這位兄長,一想起蔺如鸾還在這兒,立馬拉過他的一隻胳膊指責道:“鸾兒你看看他!”
“好了,太子哥哥平時忙于政務,閑暇日少。今日得此美景也叫他放松一下,喜兒姐姐你就讓讓他别和他計較。”蔺如鸾笑道。
這看似安撫實則還是在拉偏架,可誰讓他們是夫妻呢,有個台階趙善喜也便下了,哼了一聲偏過頭去,不想和這個冤種哥哥交流,趙無疾則是心中得意,臉上也不由得流露出志得意滿的模樣。
昙院裡并不都是昙花,隻是栽種的都是夜間開放的花朵,星星點點簇擁着院中的王者,在夜裡競相較量。
紫葉清昙是他國上供的貢品已有百歲的年齡,枝繁葉茂,周圍也種有其他品種的昙花,昙花樹葉交織在一起層層疊疊,周圍有爬架供花朵偏安一隅供貴人觀賞,大片的葉子鋪滿整個爬架襯得其上的花骨朵更加的嬌媚可人。
昙花一現最為動人,三人靜靜地等待它的綻放,微風搖曳着點點小花的身姿帶來清幽的芬芳,它并不顯眼隻是令人舒适,絲絲縷縷、斷斷續續。
終于第一朵昙花耐不住寂寞昂起了頭顱,花朵在瞬間綻放,尖細卷曲的外殼襯得中心的花朵越發的聖潔,潔白純淨的花瓣蒙上月光盡情地綻放自己的美麗,釋放生命的力量。
它好像吹響了綻放的号角,低垂的花骨朵一朵接一朵地向上昂起接二連三的綻放,爬架變成它們飛舞的舞台,馨香在空氣中炸開沁人心脾。
潔白的昙花此起彼伏逐漸占據人們的視野,隻是紫葉清昙依舊不為所動,淡藍色的花苞較之身邊的小家夥大了不止一圈鼓鼓囊囊安靜地低垂,好似在等待什麼。
明月當空,當月華再一次釋放能量給大地鋪上白霜的時候,它才開始有了動作。青色的脈絡終于向天發起了進攻,花瓣被一頁一頁地打開,薄薄的褐色外衣最先張開為接下來的盛宴留足空間,花瓣一片片綻開,淺藍色的外皮深藍色的内徑,花瓣内有點點瘢痕,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好似星光誤入人間在此地留下了倒影。
白昙好似成了新的背景、浪潮,幽藍在其間升起又湮滅翻滾流淌,如有一副動态且生動的畫作令人驚豔。
美好總是容易讓人感歎時光的短暫,然而正是因為短暫才更加的令人珍惜細細回味反而更加的長久。
“怎麼樣,不虛此行吧!”趙善喜得意洋洋道。
“确實。”蔺如鸾點點頭。女性總是更加容易沉醉眷戀美麗的事物,像她這種喜愛享受的懶散怪物更是其中翹楚了。
“還是和我在一起更好玩吧,要是指望我皇兄,”趙善喜得意忘形,趁機上眼藥:“啧啧,你就是等到天荒地老也别想尋到這等好去處。他啊,和個呆子差不多,整天不是批奏折就是看書寫畫無趣得很!”
“喂,孤還在這兒呢!”趙無疾闆着個臉不悅道。
趙善喜好似這才想起她的親親皇兄還在這裡,縮了縮脖子悄咪咪往蔺如鸾身後移動,她還是挺怕他這幅模樣的。
蔺如鸾看着他們兄妹鬥嘴覺得十分有趣,隻是兩個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隻能她來做這個中間人了。“太子哥哥您别吓她,喜兒姐姐可不喜歡您這個樣子。”
“就是。”趙善喜躲在她的身後趁機發表自己的看法。
兩個小不點站在同一陣線頓時把他給逗笑了,“好了,孤知道了。皇妹你也是,以後說話小心點,可不是誰都和孤這般的好脾氣。”
‘略’趙善喜的話嗤之以鼻,小氣鬼加小心眼有個屁的好脾氣,不過她可不敢撩虎須也就在心裡暗自吐糟。
趙無疾可不想這個燈泡擠在他們夫妻身邊,随便幾句便要和蔺如鸾會到自己的小窩。
路上,趙無疾問道:“鸾兒可喜歡剛才的景色?”
“當然。”蔺如鸾立馬想起剛剛看到的美景欣然道。
“那回去孤給你畫出來。”趙無疾自信道。
“您能記得?”蔺如鸾駐足疑惑道。
“自然,孤可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趙無疾朗聲笑道。
‘是不是真的過目不忘她還真不知道,但出了名的過目不忘絕對是吹牛皮,不然她怎麼不知道。’蔺如鸾暗自腹诽,隻覺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過也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說道:“夜深了,還是來日太子哥哥得空再為我作畫吧,你我皆在東宮之中不急于一時。”
“好,都聽你的。”趙無疾溫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