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太子不是已經被治好了嗎?”傅儀容震驚道。
“呵!”傅執輕呵道“你還是這般天真,這世上哪裡會有什麼換心之術,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個局。”
“你不要這般看着我,是太子殿下先找的我,我也不過是配合罷了。”傅執接着道。
“那太子呢?現在東宮裡的那個人是誰?”傅儀容口不擇言道。
“太子已經故去了。東宮裡住着的是善甯公主。”傅執說道。
“這怎麼可能?”信息太多,傅儀容有些應接不暇了,“她一個女子如何能夠瞞地過太子妃?”
“太子妃再聰慧也隻是一個戀愛中的女人。更何況她還未經世事,哪裡分得清真相假相。”傅執依舊從容,慢悠悠地品着茶水,好似一切都微不足道。
“真是荒唐!”傅儀容十分憤慨,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做。
“娘娘何必作出這幅表情,這就是事實。”傅執平靜道。“這是對您對傅家最好的選擇。”
“你們就因為這個便要弑君!”傅儀容仍舊不能理解。既然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又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呵。你真是被陛下寵壞了。太子早已大婚,時間一長子嗣一事必然被人攻讦,如何能耽擱得起。”傅執解釋道。
“可就算太子即位,難道子嗣的問題就能繞過去了?”傅儀容不理解。
“太子登基之後,前朝後宮盡在掌握,屆時自然更好操作。你總不會以為我們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能做什麼吧。”傅執說道。
“你們做得還少嗎?”傅儀容忿忿道。
傅執眉眼平和,心中一陣嗤笑,這個女兒果然不堪大事。
“既然一切娘娘都已經知道了,老臣也就告退了。”傅執請辭後便慢條斯理的離開了。
傅儀容震驚在座位上,信息太多她還無法消化有些回不過神。
“娘娘,您沒事兒吧。”林媽媽送走傅執後走進殿來,小心翼翼道。林媽媽也是傅儀容的陪嫁,一路走來,說是主仆感情卻甚似親人。
傅儀容依舊恍惚,自顧沉浸在自己的神思裡。好半晌才道:“林媽媽,你派人去将太子請來。”
“是。”林媽媽領命,随後便吩咐人去請太子。
東宮,宮人匆匆來報言說皇後有請,兩人面面相觑,卻是不敢耽擱,立馬動身。
“太子妃請留步,娘娘隻請太子一人過去。”來人制止道。
兩人向來形影不離,今日皇後怎麼會突然提出這種要求?這着實令人費解。
“鸾兒便在這此等候,孤一會兒便回來。”趙善甯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便随着宮人去往栖鳳宮。
殿内蕭條早已沒了往日的歡樂,自趙善喜出嫁之後便已然有些冷清,隻是今日更甚罷了。林媽媽在皇後的示意下領着宮人退去,殿内隻剩下兩人。
“跪下!”傅儀容突然厲聲疾斥道。
趙善甯不明所以卻是乖乖跪下。時時以孝治天下,孝道早已深入人心,她現在身為皇儲自然是不能違背的。
傅儀容看着這張毫無瑕疵的臉龐,實際卻是另一個人,心中酸楚。
‘啪’清脆的巴掌扇在臉上,趙善甯一臉的不可置信‘這皇後在發什麼瘋’。
“還請母後示下。”趙善甯恭敬道。
這儀态的确完美無缺,隻是這不是更加諷刺嗎?
“哼!”傅一容冷哼道,心中的怒火總算找到了宣洩的地方。“你還有臉問我!你冒充太子,弑君奪位,難道我還不能打你?”
趙善甯聞得此言自知她已經知道了一切也不裝什麼母慈子孝了,她自己心裡也還一肚子火呢,哪裡願意陪她揣着明白裝糊塗,徑自站了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傅儀容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實在是趙善甯的體格像男子一般高大,這般冷臉實在有夠唬人的。
“呵,母後,您真該好好看看您現在的樣子。”趙善甯諷刺道,她的身上全然沒了溫良恭儉的模樣,有的隻是渾身不在隐藏的尖刺。
“放肆!誰準你這般和孤說話的。”傅儀容色厲内荏道。
“我如何不可以這般何母後說話,您有什麼值得我尊敬的嗎?”趙善甯上前一步陰鸷道。
“我生了你。”在她視線的壓迫下傅儀容心虛道。‘生而不養,是對子女最大的詛咒。’傅儀容深受文學教養,自然沒有多少底氣,可身為母親的尊嚴讓她不願妥協,這豈非是倒反天罡。可笑她卻是不知道她的孩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哼,母後這種話以後便不要說了。日後您便安居在祥甯宮也算全了我們這段母子情。”趙善甯可不願與她争執什麼生養之恩。她不配!那個皇帝也不配!趙善甯冷冷的轉身離開,再也不想僞裝,就這一刻!
傅儀容怔住,一切都失去了掌控,喪失了認知,這下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東宮,蔺如鸾見趙善甯臉上的紅□□疼不已,卻不敢探尋,不知事情始末,她也怕好心誤事,隻能悉心照料。
“鸾兒可會嫌棄我?”趙善甯恍惚道
“怎麼會呢?鸾兒會一直陪着太子哥哥的。”蔺如鸾柔和的笑道。
“嗯。”趙善甯不知道是失落還是熨帖。在這座皇宮裡,所有的關愛都不是對她的,她隻是一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