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滿是豐收的味道。
蟲鳴聲漸漸息了聲音,金黃的稻穗在田間起伏,果實墜在枝頭,在晨光中泛着誘人的色澤,炸毛的野草也好似宣洩着熱情,講述這豐收的喜悅。
旌旗赫赫,牡馬骈骈,王師威儀,秋狩的隊伍浩浩蕩蕩宛若一條長龍,威風凜凜。
狩獵場裡,獵物們毛皮靓麗,矯健肥美,早就做好了勾搭獵人的準備。它們的眼神機警,四蹄靈活的在草木間跳躍,叫人心癢難耐,作為獵物可謂是十足的合格品。至少這群善于騎射的獵手們早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獵物的多少也是能力的展現不是嗎?
晴天朗日,白雲悠悠,秋日的風在陽光下也是和煦的甚至有些時候比春風來得更加醉人。春天是希望,秋天則是豐收,那是志在必得的喜悅。
能出現在這個狩獵場的駿馬皆是馬中佼佼者,當然能站在場中的人物也是人中之傑,不同的是人老了還能拼搏,而馬兒到了年紀就要退場了,所以同等條件下,在場的老黃瓜實在拉低了人群整體的顔值,比不上馬兒們一個個青春靓麗,神采奕奕。看看那腿,那肚子,那鬃毛,尾巴還有那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就連偶爾的噴嚏都是那麼的響亮,充滿了陽剛之氣,就是漂亮(爽)。
對于男人們來說任何比賽都像是戰場,榮譽大部分時候和生死一樣叫他們在意,尤其是年輕氣盛的毛頭小子們。勝利是興奮劑,榮譽就是這場興奮留下的戰果。
駿馬們随着人們的興奮踏入草叢邁入深林,趙善甯作為年輕力壯的皇帝自然是一馬當先占據着領頭的優越地位。不過這畢竟是遊玩狩獵并不是真正的戰争,尋找各自的獵物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進入深林後,人群便三三兩兩的散開,開始享受這難得的愉悅。
蔺如鸾等女眷和年幼的孩子們則守在營帳中。孩子有自己玩樂的方式,而女眷們的玩樂則顯得有些匮乏。
她們是成年人做了妻子母親,已經做不來孩童的自在松快,可她們又不像男人們能在外面見識廣闊的天地,成年人豐富的世界和生活在她們面前展露得可憐。
她們的自由被孩子的渴望和丈夫的姓氏束縛,沒人來解,她們便是不敢動的。她們隻是一個人,一個人是很難抵抗來自世界的謾罵指責的,所謂孤掌難鳴,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去動作,這隻會讓她們陷入更大的痛苦之中。
她們能做的娛樂也隻是聊些家常,吹噓逗捧,在不經意間去了解她們能看到的世界,過着嘻嘻哈哈的生活,好像這樣就是快活的,至少大家都是這樣說的。可究竟有幾人快活,隻有她們這些女人知道。
或許她們枕邊的丈夫也知道,隻是因為大家都是這樣的,至少他所見到的是這樣的,所以就都這樣了。所謂多做多錯,反抗不了就安于現狀,這是最輕松最好做到的不是嗎?至少大家都是安全的,即便這可能是病态的。但如果大家都病着那又會有誰去指責呢?
靜谧的林間掩藏着生機與殺機不流露出一絲消息,悠閑得好似這天邊的浮雲,純潔得好似一個處子叫人看不出一點危害。
林間進行着最為簡單純粹的殺戮,林外進行着和平與虛僞,也不知道究竟哪一個的成功更能叫人獲得快感,或者它們對于成功者來說是一樣的,隻要是勝利就能叫人迷醉。
馬蹄聲匆忙的從林間躍出,隻見一英挺青年一手勒住缰繩,駿馬嘶鳴,前蹄揚起,硬生生地止住了沖鋒的架勢。
“娘娘,不好了,陛下墜崖了。”青年一躍下馬,單膝跪地,神色焦慮。
“什麼?你們是怎麼護衛陛下的?”蔺如鸾先是一驚而後指責道。
“娘娘,此時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還是趕快派人營救陛下要緊。”有大臣提議道。
“不錯,還請娘娘快下命令吧。”有大臣附和道。
蔺如鸾這才冷靜下來,趕緊派遣禁衛軍跟随着這名青年前去搜尋。
山崖邊上一條長長的拖拽痕迹意味着趙善甯的處境絕對不會多好,傅翊領着其他人已經在周圍開始探路了,自從他決定和蔺如鸾合作之後他便頂替了傅懷之的身份,而傅懷之則接替他處理傅家暗處的事物。
趙善甯被找到的時候十分狼狽。黃袍被磨锉得亂七八糟,早已不複之前的華美尊貴,鮮血透過明黃色的衣袍描繪出新的紋路,發冠也早不知遺落到何地了,蓬頭垢面,臉上也有斑駁的紅痕,雙眼緊閉,氣息微弱。
“陛下!”第一個發現她的禁衛驚呼道,随後向傅翊招呼道:“太傅,陛下在這兒。”
傅翊匆忙趕來,待發現她還活着時不知是感慨她命大,還是該惋惜一計不成。
趙善甯在一衆護衛的守護下回到了營地,霍長恩自然是第一時間為她查看傷勢。衆目睽睽之下,隻見霍長恩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叫人琢磨不透,好像他們這些名醫都有這點特質在身上,什麼都知道就是什麼都不讓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