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她愣住了。雖然她沒有說謊,但她怎麼能用媽媽來發誓呢?
"怎麼,不敢?"
在媽咪的冷眼中,她猶豫了。
"我……我……"
"我什麼我,快說!不然你就……"
面對媽咪愈發可怕的眼睛,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仿佛嘴巴已經不受自己控制,重複了媽咪剛才的話。
"很好!"
媽咪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她放開了她,面無表情地說:"記住,像你這樣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如果我發現你背着我和其他人在一起,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這樣的話太過刻薄,太過無情,她一時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媽咪繼續說:"那時候,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悲慘的女人,而和你在一起的人,也準備好下地獄吧!"
五年了,她曾以為隻要遠離雲家,遠離媽咪,就能擺脫這句話的困擾。
今天她才明白,這不僅是最惡毒的詛咒,更是最無情的宣告。
她睜開眼睛,候車室依舊安靜。夢中的淚水已經濕透了她的臉。她站起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五點半了,火車還有半小時就要來了。
她可以逃走,可以卑微但安靜地生活,這就足夠了。
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心裡默念:加油,你可以的,要勇敢……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看到鏡子裡出現了一個人影。
仔細一看,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隻見鏡子裡那個嘴角帶着笑意,眼神卻充滿陰險的女人,不是霍元曦又是誰?
她的思緒停頓了一秒鐘,然後迅速轉身想逃跑。
"你跑啊!" 但還沒跑出洗手間,她的馬尾就被她抓住了。
"雲馥,如果你能掙脫這頭發,我就放你走!"
她在說什麼?雲馥痛得大喊:"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不講信用的家夥!"
"我不講信用?" 她的手勁稍微輕了些,語氣玩味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馥心中一動,計上心頭。她鼓足了勇氣,向她質問道:“你不是承諾給我整晚時間來思考嗎?為何又暗中監視我,尾随我?”
霍元曦沉默不語,她又急忙追問:“這整晚我選擇在哪裡思考,那是我的自由,你有何權利橫加幹涉?”
聽到這話,霍元曦冷笑一聲,松開了她:“行,随你高興!”
她回答得如此幹脆,雲馥反而有些懷疑,警惕地瞥了她一眼,迅速躲到了一旁。
“難道你想讓我在洗手間裡做決定?”
霍元曦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雲馥看不透,隻覺得她可能又在策劃什麼陰謀,于是立刻開門走了出去。
她一路走到候車室,心中還在疑惑她為何突然變得如此通情達理。
回頭一看,卻發現她也走進了候車室,坐在了她的旁邊。
“你……”雲馥愣住了,“為什麼一直跟着我?”
霍元曦眉毛一挑:“你既然能在這裡等待,我自然也可以。”
“你……!”雲馥無言以對,隻能低下頭,沉默不語。
而霍元曦,也始終沒有再開口。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就快到五點五十,前往聖約翰的火車即将進站。
她不能再這樣等待下去,天一亮,她肯定會強行帶走她!想到這裡,她緊握自己的行李,猛地站了起來。
霍元曦并不顯得焦急,隻是問:“你現在又打算去哪裡思考?”
雲馥沒有回答,而是急忙向前走去。
她知道她在身後跟着,但她的腳步并沒有朝站台方向,而是經過了售票窗口,她迅速瞥了一眼牆上的車次提示牌,發現去多倫多的火車,也是六點鐘到達這裡,在第三個入口。
她暗暗深呼吸,然後朝第三個入口走去。
“你去哪裡?”霍元曦追了上來,她的允許範圍顯然不包括火車上!
“怎麼?”雲馥轉過頭來,冷笑着對她說:“怕我逃走嗎?我消失了五年你都能把我找出來,還怕這短短幾個小時嗎?”
霍元曦沒有回應她的話,再次問:“你去哪裡?”
“多倫多!在回去之前,我要去見一個朋友,”這次她回答了:“如果你擔心我會逃,你可以跟着來!”
說完,她沒有回頭,快速朝第三入口走去。她的步伐很快,霍元曦一時沒能阻止她,隻能緊随其後。
離六點還有五分鐘,兩人就這樣站在站台上,等待着前往多倫多的火車。
“哎呀,”突然,雲馥拿出車票一看,“我買錯票了……”說着,她轉身就要離開。
霍元曦一把抓住她,聲音低沉地警告:“别耍花招,上了火車再買票也一樣。”
“那不行,”雲馥立刻反駁:“那樣會多花兩倍的錢。這些你先幫我拿着,”說着,她把自己的行李和随身包都交給了霍元曦,隻拿着錢包,“我去換票,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