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豪宅建在山頂上,周圍就是密密麻麻的樹林。地勢挺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會滑下去。
最近她總覺得聽到了車子啟動的聲音。如果沒有路的話,那霍元曦是怎麼離開的呢?
于是,她就圍着房子慢慢走,想找找看。然後,她在房子的一個小門那兒突然看到了一輛越野車。
她吓了一跳,趕緊找了個爬山虎後面藏起來,偷偷地觀察了那車子一會兒。
确認車子空無一人後,她又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眼前突然一亮:原來前面就有條大路啊!
雲馥興奮極了,飛快地朝前跑,踏上這條路後就開始全力狂奔。
她一路小跑,感覺越來越不對勁。這條路跟她以前見過的都不一樣,兩邊什麼也沒有,隻有風在耳邊呼呼地吹。
跑着跑着,她聽到水聲越來越急,四處看看,卻找不到聲音是從哪兒來的。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眼前的景象讓她目瞪口呆:面前是連綿的山脈,下面是急速流淌的河流,而她腳下的路已經不見了。
原來這條路就像是一條飄在空中的絲帶,有起點沒終點,也不連着任何山,完全是從懸空的山脈上搭出來的。
再往前走就是懸崖峭壁了……
這下她懂了,為什麼霍元曦會在花園裡帶她轉悠,為什麼答應讓她在房間裡自由活動,因為這兒根本逃不掉啊!
雲馥腿一軟,坐地上了。
她眼淚已經幹了,隻剩下悲傷的質問:“為什麼?”那嘶啞、帶着血的聲音在靜寂的山裡回蕩了一下,然後被風給吹散了。
不過啊,她沒放棄呢,雲馥又站起來,掃了一眼下面那些往下滑的山坡。
雖然路上有刺,有坑,還有些奇怪的蟲子,可能還有蛇,她決定再往回走,走進了那個綠油油卻危險的地方。
那兒的樹多得不行,草也長得到處都是,雲馥根本看不見路,隻能抓着樹幹往前走。
夏天的草都挺危險的,碰到她的傷口就超級疼,很快她的腳上被玻璃割的傷口就變得血肉模糊了。
“啊……”實在太疼了,她隻能停下,撕了自己的裙子,把腳上那些傷口包了起來。
繼續往前走時,感覺輕松多了。
她走了好一陣子,太陽慢慢沉下去,她猜現在是下午。
四周還是那些樹啊草的,好像前面有個拐彎或者出口似的。
可每次她走到那邊,結果還是一樣,到處都是樹和草,哪兒都出不去。
她又累又渴,後來找到了條小溪。她坐下來,猛喝了幾口水,還用涼水沖了沖傷口。之後,她累得動都動不了。
不行,不能就這麼停下。她勉強撐着樹站起來,四處望望。走了這麼久,還沒走出這片林子,是不是走錯路了?
想到這,她立刻轉身,換了個方向繼續走。
但是這次還是老樣子,天快黑了,前面還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樹,找不到出口。
哎,突然她停下來,看着前面的那條小溪發呆。這山裡頭的小溪怎麼這麼多啊。
她感覺渴得厲害,所以走到小溪邊,彎下腰,用手捧了點水喝。突然,她愣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腳下的一塊大石頭。那石頭上還有她的血迹呢!
她心想,這條小溪怎麼這麼熟悉?哦,對了,她之前就坐在這兒喝水和清洗傷口的。等等,這是怎麼回事?她明明換了個路走的啊。
她決定再試試,換了個方向走。天開始變暗,但月光也慢慢照進樹林裡了。
在月光下,小溪的水閃着光,亮得讓她眼睛有點難受。
結果呢?她又回到了這個地方,雖然她确信自己這次走的是一個全新的方向……
她發現自己迷路了,坐在小溪邊,心裡滿是絕望。想到自己可能就在霍元曦的别墅附近,她害怕被抓回去。
不過,她告訴自己不能放棄,這可能隻是普通的山林,總有出路的。
所以,她決定繼續尋找出口。為了不重複走老路,她在樹上用草打結做标記。
但到了半夜,盡管努力了,她還是回到了那條小溪邊。
她已經筋疲力盡,最後跪在地上昏睡過去。
突然,一種她沒認出來的小動物沖到雲馥旁邊,咬住了她的頭發。奇怪的是,雲馥好像一點也沒感覺,完全沒任何反應。
就在那個小家夥準備繼續咬的時候,遠處傳來一個急迫且響亮的叫聲:“雲馥,雲馥……”
那聲音在森林裡回響,似乎正好吓到了那隻小動物。它“嗖”地一聲就跑了,消失在那些交錯的光影中……
雲馥,嗯?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呢?
她迷迷糊糊地掙紮了下,就是睜不開眼睛。在那個累人的夢裡,她又回到了十六歲的時候,好像也是這聲音在叫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