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曦醒來後,沒有起身,隻是惺忪地看着她,告訴她外面天還沒亮,讓她再睡一會兒。她拉過她的手臂,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雲馥感到她的心跳和獨特的氣息,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霍元曦冷笑着問她,是否還要去找董斯月自找苦吃。
雲馥轉過頭,不想回答。
霍元曦再次勾起她的下巴,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提醒她,是她救了她。
雲馥突然意識到,這次是她救了她,但上一次呢?上一次那個給她塗藥的人又是誰?
五年前,當她被董斯月羞辱,感到傷心和無助時,她隻能偷偷跑到療養院去看媽媽。她冒着危險繞過鐵門,來到媽媽的病房,希望能得到一些安慰。
但媽媽依然瘋狂和怨恨,她無法還手,隻能忍受媽媽的攻擊。
當她帶着滿身傷痕逃出療養院時,天空下起了大雨。
她希望雨水能帶走她的痛苦,但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房間裡,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塗上了藥水。
“你在想什麼?”霍元曦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悅,打斷了她的沉思。
她茫然地看了她一眼,視線不自覺地飄向了床邊的智能設備。
“你在做什麼?”她驚訝地問,而她已經拿起了設備,打開了通訊應用,輸入了簡短的問題:“是你嗎?”
她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問,這簡短的三個字,卻耗費了她數分鐘的時間才得以完成。
“這是什麼意思?”霍元曦瞥了一眼,輕蔑地笑了:“難道站在你面前的我不是我嗎?”
她這樣問,是因為跟不上她的思路,還是因為那時的人确實不是她?
雲馥對她的回答既沒有失望也沒有松一口氣,她隻想弄清楚真相,于是她再次耐心地在屏幕上敲打:五年前,你強迫我回學校,我在療養院的山腳下暈倒,是你把我送到了旅館嗎?
這句話似乎并不長,但霍元曦卻看了許久,雲馥焦急地等待着,直到她轉過頭來,臉色陰沉地問:“那次回學校,是我強迫你的嗎?難道你不想回去?”
雲馥對她的答非所問感到困惑,而她突然翻身壓在她身上:“雲馥,”她的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如果我說那時候把你送到旅館的是我,你打算怎麼感謝我?或許……”
在她說完之前,雲馥迅速地從她手中奪過設備,輸入了三個字:為什麼?
霍元曦冷笑着回答:“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如果當初不是我救了你,你現在怎麼可能躺在我身下?”
這确實是她會說的話,雲馥微微側過頭,确認了那個人就是她。但聽到這樣的回答,她心中并沒有湧起感激之情。
“怎麼了?”霍元曦對她的反應感到不滿,用力地擡起她的下巴:“就這樣感謝我?”
她還能怎樣?她所擁有的,她若想要,盡管拿去。
隻是她現在無法說話,心中的絕望和冷漠全都寫在了眼中,這讓霍元曦感到一陣煩躁:“你……”她本來想說些傷人的話,但目光突然落在了她紅腫的臉頰上,語氣突然變了:“看看你臉上的傷痕,又是你媽媽打的吧!”
又?雲馥心中一動,難道五年前那次,她也知道是她媽媽打的?
“哼!”她突然站起身,坐在雲馥的腿上:“趙醫生不是也在嗎?怎麼會讓你變成這樣!我覺得還是換個更聰明點的醫生比較好!”
說着,她伸手去拿電話。雲馥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堅定地搖了搖頭。
像趙醫生這樣的醫生去哪裡找呢?這不會耽誤她媽媽的治療時間嗎?再說,她現在已經了解了她媽媽的情況,她不想,不想讓她媽媽再這樣下去,一輩子都瘋了!
“雲馥,”她的聲音低沉地問:“你是在求我嗎?”
算是吧!她隻能點頭。
她突然又低聲笑了起來,身體靠近她的臉:“馥兒,求我,要有誠意。”
說話間,她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臉,癢得她不得不強迫自己與她對視,怎樣的誠意才算足夠?她用她的大眼睛凝視着她。
她這一咬,力道之大,令她白皙的肌膚上立刻顯現出一道月牙形的血迹,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請求寬恕,隻是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唇,直到她終于放開,她的臉已經因為痛苦而變得蒼白。
她似乎對此毫無所動,反而帶着一絲得意,凝視着她肩上的血迹,"雲馥,如果不立刻處理,"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異樣:"你的肩上就會留下一道月牙形的疤痕!"
雲馥轉過頭,沒有任何回應,她不在乎,如果非要留下疤痕,那也是她對她仇恨的印記。
"恨我?"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那也不錯!"
雲馥閉上了眼睛,她知道,今夜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當一切終于結束,天已經亮了,霍元曦翻身躺在她旁邊,不滿地看着她:"雲馥,你現在能說話了嗎?"
她才出院不久,怎麼可能說話?
盡管不明白她為何這樣問,雲馥還是搖了搖頭。
"那還好,"她的聲音突然變得輕松,伸手捧起她的臉頰:"我還以為是我的技巧不夠好,不能讓你發出聲音,原來……"
她的拇指輕撫過她的唇:"原來你忍受得如此之深,嘴唇都咬破了,真是可憐!"
為何她能如此輕松地說出這樣的話?雲馥的臉紅了,她咬唇不是因為……
她無法繼續想下去,隻能翻身避開她的目光。
霍元曦難得地沒有再逗弄她,起身走向浴室。
聽到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雲馥急忙轉頭,偷偷确認她是否真的去了浴室。
确實,她現在已經走到了浴室門口,正要拉開玻璃門。
雲馥本想等她進去後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但看了她一眼後,她的目光就無法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