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正值午飯時間,整個巷子裡都飄着食物的香氣,袁銘下意識加快了步子,心裡想着可不要把小夫郎給餓壞了。
然而到了自家門口,他竟然看到了袅袅升起的炊煙,怔愣片刻,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放下書箱,袁銘快步來到廚房,和一個女人迎面碰上。
“楊二嫂?”袁銘疑惑道:“你怎麼來了?”
季清月聽到動靜哒哒哒跑出來,喜道:“夫君回來了?”
最近面攤生意好,楊超将租鋪子的打算逐漸提上了日程,眼看着多年的夢想即将實現,他們兩口子免不得提到袁銘,感謝他的方子。
想到季清月是從縣裡來的,多半不會使用土竈,生意繁忙的時間過去之後,楊二嫂便帶着食材來了他們家。
袁銘聞言連連道謝,撸起袖子打算給楊二嫂幫忙,卻被季清月和楊二嫂一道推了出來。
“姚姐要教我做菜呢,你先去換衣服,再休息休息,飯好了叫你。”
袁銘站在廚房門外,看着裡面十分和諧的畫面,搖搖頭笑着離開了。
到了書房,袁銘打開了趙玉成送給他的書。裡面确實都是曆年科舉考試的真題,根據他多年為官主持科考的經驗,書上所寫的東西确實不是假的,還有些批注解釋也都中規中矩。
隻是,趙玉成為何這麼做呢?
袁銘站起來,一邊換衣服一邊回憶。上輩子趙玉成似乎也問過他是不是參加今年的科舉,但是當年他并無信心,也怕名落孫山于自己的名聲不利便給了否定的答案。
因此,趙玉成自然不會給他科舉參考書,并且在這一年順利考上秀才,比他早一年進入官場。
兩人同朝為官十幾載,雖然分屬在不同陣營,并沒有太多交情,不過趙玉成一生光明磊落,絕對不可能做小人之事。這就是為什麼袁銘不問對方給他書的原因,就把這本書帶了回來。
還沒思考出什麼結果,季清月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夫君,吃飯了!”
小夫郎健康有中氣,袁銘的嘴角下意識彎了彎:“來了。”
午飯很簡單,一疊雜糧煎餅,一鍋有肉有菜的雜燴湯。楊二嫂還得回去面攤上幫忙,沒有留下吃飯,隻帶走了小半的煎餅。
季清月十分殷勤的給袁銘盛了湯,又給他遞了塊餅,眼巴巴望着他:“味道如何?”
袁銘點點頭:“很不錯。”
季清月笑起來。
下午不用去學堂,袁銘便一直在書房溫書,季清月進了工作間,開始忙他的“事業”。
一個多時辰後,季清月狗狗祟祟地推門進來,手背在身後,藏着什麼東西。
“有事?”袁銘放下書看向他。
季清月哼了聲:“我是你的夫郎,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當然可以,”袁銘走到他身邊,在他的驚呼聲中把人抱起來,放在了自己腿上,“是我不對,不該把夫郎一個人丢在隔壁。”
季清月的臉紅紅,慢慢地動了動屁股,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是有事情找夫君。”
袁銘挑眉看向他。
扭捏片刻,季清月将藏在背後的紙拿了出來,上面寫着一些袁銘看不明白的東西。
季清月解釋道:“制香要買的器具和材料,我都寫在上面了,可能要花二十多兩銀子。”
他的聲音有些低:“我手裡的現錢不多,買了這些恐怕就剩不了多少了……”
袁銘皺眉看着那張紙,他對制香一竅不通,自然不知道要買些什麼,但是記憶裡季清月曾經跟他說過,一款成熟的香薰至少要經過十幾道工序,所用的工具都很精細昂貴,越貴做出來的香越純。
雖然他并不知道具體要多少,但絕對不止二十兩。
看着袁銘的臉色變化,季清月心裡一沉。夫君能支持他的愛好,但是在知道這項愛好要花很多錢的時候恐怕就不會同意他繼續下去了。
就在他的心緩慢沉底的時候,袁銘突然道:“二十兩,不夠吧?”
季清月一愣。
“我手裡的錢不多,暫時隻能給你十兩,”袁銘說着,将錢袋從腰間取下放在了季清月手中:“加上你手裡的錢,去買好一點的設備,說好了要支持你,可是我囊中羞澀,實在慚愧。”
話音剛落,季清月便撲進了他懷中,緊緊摟着他的腰:“夫君,你真好。”
袁銘撫摸着他的背,眉頭卻沒有因為這句話變得平緩。
看來,他得繼續賺錢了。
第二天學堂就要開始授課了,袁銘比往常出門早了一些,特意繞了遠路,去了青山書店。
清早店裡沒有客人,正在整理書架的小二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袁公子!你這次裡是買書還是找掌櫃的?”他的态度較之前殷勤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