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哭了,也值得獎勵。”
橘子汽水被裝在了透明的玻璃瓶中,汽水被冰鎮過,剛從保溫箱裡拿出來,便在瓶身凝出了一層水霧,唐晴驚喜地看着袁朗遞給她的汽水,笑意快速溢滿了稚嫩的笑臉,笑眯眯地對袁朗開口“謝謝哥哥!”
袁朗也捏起了面前汽水瓶中的吸管“也謝謝你!”又對唐晴揚了揚下巴“快喝吧!”
唐晴兩隻小手捧住了那裝着汽水的玻璃瓶,剛要咬住吸管,卻又停下了動作,看向了袁朗“我叫唐晴。哥哥你叫什麼啊?”
“我叫袁朗。”
唐晴捧着汽水瓶“袁朗哥哥,幹杯!”
袁朗哭笑不得,想到連長那千杯不醉的本事,隻覺得這還真是家學淵源,酒桶連長生的小姑娘,小小年紀就會跟人家幹杯了。他拿着手中的汽水瓶與唐晴的碰了下“幹杯!”
唐晴叼着吸管吸溜吸溜,甜滋滋的味道撫平了她心中的委屈,橘子的香氣讓她舒展了眉眼,感受着一個個碳酸氣泡在她的口中調皮的竄逃、凝聚、破開,隻覺得好像什麼不快樂的事情都如這些破碎的氣泡一樣随着這新奇的感受而逐漸消散。然而,快樂與輕松終究是有時限的,就像瓶中的橘子汽水,總有喝完的時候。
袁朗看面前的小姑娘喝完了汽水,開口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唐晴伸出手指,在玻璃瓶身凝出的水霧上“作畫”,假裝沒有聽見袁朗的話。
袁朗打量着唐晴“這嘴巴都要挂油瓶了,怎麼,不想回去?”
唐晴心虛地看向袁朗,點了點頭。
“唐晴小同志,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不想回家?”
唐晴擡手将剛剛在玻璃瓶身創作的“畫”抹去,而後小大人兒似的歎了口氣,将自己的委屈一股腦兒地說給了面前這個請她喝汽水的“大好人”……
許是天空也感受到了孩子的委屈,随着她的講述,用夜色一點點地将天空染成了悲傷的深藍。坐在即将打烊的汽水攤的凳子上,袁朗耐心地聽着身邊的小姑娘磕磕絆絆地講這一天發生的事情。眼見着孩子越說越難過,稚嫩的聲音中開始透露出了幾分哽咽,袁朗摘下了軍帽扣在了唐晴的頭上。
大人的帽子對孩子來說尺寸大的誇張,唐晴隻覺得眼前一黑,什麼情緒都被打斷了。她伸手摘下了軍帽,像端着個小盆一樣端着帽子。袁朗看她這樣,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是準備用我帽子接眼淚嗎?”
唐晴搖了搖頭,将手裡的大帽子又遞向了袁朗的方向,袁朗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湊到了唐晴的耳邊“跟你說個秘密,你一定不能告訴别人!”
唐晴連忙捂住了嘴巴,緊張地看着袁朗。
袁朗道“其實,我的帽子,是個很厲害的寶貝!可以安慰每個受委屈的孩子!”
唐晴一臉不信。
“真的,你看,剛才你是不是一戴上帽子,就不想哭了?”
唐晴想了想,好像還真是。
袁朗将帽子拿了回來,剛要戴在頭上,卻有什麼東西從帽子裡掉了出來。唐晴眼尖,将那個掉在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驚訝地發現,那竟是一顆“紅蝦酥”。
“咦?剛剛帽子裡掉出來的是什麼?”
唐晴将手裡的糖高高舉起“是酥糖!”
袁朗點了點頭“這一定是帽子給你的安慰,你快收起來吧!”
這一刻,唐晴想起了自己離開姐姐房間之前,匆忙吞下的那半顆酥糖,終于相信,這是大哥哥那頂神奇帽子給她的安慰。她驚喜地将自己的想法跟袁朗分享,此時,就連袁朗都震驚于這一切的巧合了。原本他隻是忽然想起口袋裡有出門前戰友給他的喜糖,才演了這麼一出,想哄面前的小姑娘重展歡顔,沒想到,一顆連他都沒關心過是什麼牌子、什麼類型的喜糖,竟然陰差陽錯地在這個時候意外地“治愈”了這個小女孩兒。也許老天爺是真的有些心疼這個小姑娘,才會創造一場這樣的巧合,來撫平她的心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