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回答我。”

高城有點不自在地背過身，道“我、我哪知道她什麼病啊，你問、問那麼多幹啥！”

“哦，就是忽然想起來了，随便問問。” 袁朗抱臂看着高城的背影“高副營長，你這人，真的很不會說謊。”

高城像是被踩了尾巴“誰誰誰、誰說謊了！”他回過身，看向袁朗，似是有點猶豫，但最終斟酌再三，還是開了口“我知道你還記挂着前兩天我說的話，心裡頭覺得對不起她跟伍六一。不過這事不是這麼算的，當初你又不是故意的。你要真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就幫她做做恢複性訓練吧。我看她挺着急的……但你我都知道，這事兒急不來的。我尋思你這不算是跟她專業對口嗎？要有個人盯着，總比她無頭蒼蠅似的猛練強。現在她這勁頭兒肯定是好的，但就怕這姑娘像六一那會兒似的，再給自己練廢了。”

“這點小事都好說，就怕她還記恨着，不願意接受。”

高城一聽就樂了“咋，就這點困難，你們死老A都扛不住？不用擔心，這中間不還有我呢麼？”

“你倆關系還挺好？”

高城覺得這話有坑，瞪了眼這日常給他挖坑的人“是我媳婦跟她關系好。”

睡前，袁朗趴在床上，從枕頭下掏出了筆記本，回憶起最近這段時間觀察到的唐晴的訓練情況，開始寫寫畫畫，思緒不經意間又回到了下午二人打鬥之中。

袁朗與唐晴過了半天的招，認為對她的格鬥有了個基本的認知之後，便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原以為唐晴也差不多就該到此為止了，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唐晴隻是一頓，便像是被踩了死穴一樣，更加瘋狂地向他攻來。袁朗越想制止，她的攻擊就越沒有章法。

想到這裡，袁朗将這個現象記了下來，并在一邊畫上了一個星号。

次日，唐晴繼續行使着姜教授臨時助教的職責，一早便将今天的講義打印好，提前擺到了電教室的每個位置上。她隻是來幫忙，并不需要全程跟着，想着發完了講義，便回去訓練，卻不想，這麼早，就有人來了。

踏、踏……

是皮鞋與木質地闆碰撞的聲音，唐晴剛一擡頭，那人已經晃到了她背後的方向，未及她轉身，她的手腕便被人制住。

唐晴下意識出手，兩三招後才看清了來人。

怎麼又是他！

刺啦……

紙張撕裂的聲音傳來，唐晴收了手，看向了散落一地的講義，其中一份非常不幸地在兩人的過招間被踩上了腳印，還從中間被碾出了個大口子。

唐晴彎下腰開始收拾還沒來得及發下去的這堆講義，袁朗連忙上前幫忙一起收。唐晴将手中收好的講義沾上的灰塵抖落，又将被踩地最慘的那份講義上的褶皺捋平。

袁朗将自己剛撿起來的講義整理好，看着唐晴的動作，道 “那份弄壞的，就給我吧。”

唐晴沒說話，繼續分發講義。

袁朗也将手中的講義有樣學樣地發了下去。唐晴将手中的講義發完，最後手裡隻剩下了那份壞掉的講義，她招呼都沒打一聲就離開了教室。袁朗加快了分發地速度，連忙追了上來“不是，你倒是把講義給我啊，不然我今天上課看什麼？”

唐晴繼續埋頭走。

袁朗一路跟着她，直到她進了圖書館，在打印機旁邊的電腦前操作了一會兒，一份嶄新的講義出爐。

唐晴一絲不苟地将講義裝訂好，遞給了袁朗。

袁朗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又發現了唐晴的一個優點。她對自己的掌控力很強，理智遠遠超過了情緒。或者說，在她的心裡，責任甚至高于她自己。僅這一點，她就已經比許多去參加老A選訓的人還要強上許多。

唐晴使命達成，擡步就走。

“唐晴！”

唐晴停住了步子，看向叫住她的袁朗。

袁朗認真道“我要跟你道歉，對不起。”

“還有，謝謝！”他擡了下手，示意他在為這份講義的事情道謝。

唐晴隻點了下頭，又要離開。卻聽背後那人繼續道“要不要我幫你做恢複訓練？我在這方面，經驗很豐富。”

唐晴腳步頓了下，卻也隻是一瞬，什麼反應都沒給他，便擡步離開。

袁朗撇了撇嘴，将手中的講義對折幾下，塞進了口袋。看來他這“贖罪”的路并不好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