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驟然拉近,晏知愉呼吸微滞,睫毛顫了顫,垂眸避開目光,“認識的。”
思路有些紊亂,她咬了咬唇瓣,欲問又止。
謝宴洲看出她的閃躲,身肢回直,不再逗她。
雙手攏緊羊毛毯,低頭垂視,毯面的藤格紋圖案有點眼熟。
每次在他身邊,晏知愉總e得沒有發揮空間,淺淺呼吸,男人用了她的招财辟邪沐浴露。
寒濕空氣中,客廳回流碌柚葉淡香,纏繞在兩人之間,久久不散。
白牆上的電子時鐘自動報時,晚間22點00分,機械女音打破微妙氣氛。
謝宴洲手機微震,他接起電話,李安夷稱夜間光線不好,樓棟複雜門牌模糊,幾人頻繁走錯。
他沉下氣,轉頭問女孩能不能幫忙電話指路。
晏知愉想了想,報了幾個标志性建築物引導。
說完,她前去開大門口的亮燈,方便他們尋找。
看着女孩踩人字拖哒哒哒地趕來跑去,再環顧屋内環境,年代久遠的白牆上生出返潮黑斑。
謝宴洲眉心微折,對着話筒薄唇張合,“準備張房卡。”
晏知愉覺得亮燈還不夠顯眼,順道敞開兩個外門,還喊出雪糕,讓小狗蹲在門口等人。
不會兒,樓道口出現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李安夷走在前頭,仰頭看了眼樓棟中唯一的指向燈,低頭平視,“晏女士,謝謝。”
“不用。”晏知愉眼角微翹,搖搖頭。
兩個保镖在門口等待,一人站一邊,像門神。
李安夷臂彎挂着整套西服,單手還拎着鞋盒和其他配飾,穿着自帶的鞋套進屋。
晏知愉跟在後面,側眸看見謝宴洲起身接衣服,兩條筆直的長腿直直裸露在外頭。
原來她的浴巾這麼短,裹在他下身,和四角褲有得比。
非禮勿視,她閉上眼睛越過他們,跑到卧室,關上陽台門,拉上窗簾,确保不會走光,再跑回客廳,站在牆角背對他們,“去裡面換,我關好了。”
李安夷見過兩人親密接觸,也知道他們曾經多荒唐,現下晏知愉卻邊距感拉滿,陌生得真像失憶。
他皺緊眉頭,轉頭看向老闆。
謝宴洲搖首示意他别多問,接過他帶來的衣物,緩步走向卧室。
路過牆角時,他刻意停頓,歪頭就見小兔子迅速擡手捂住雙眼。
其實他蓋得挺嚴實,隻留脖子以上和膝蓋以下。
可這樣,還是吓到她,他抽回眼神,步入卧室。
卧室門輕聲關上,晏知愉放下手,緩一口氣。
心中疑問未解,問當事人又冒昧,回首望見客廳中央神情正經的李安夷,她慢慢走近。
“李秘書,謝董是不是有孿生兄弟?”她無助地看向秘書。
李安夷注視亮閃閃的杏眼,猜測她這麼問的動機,想着想着太陽穴突突跳。
看樣子她要恢複記憶了,得趕緊叫老闆親自應對,他得體地揚起唇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