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洛亦瞻瞬間明了,謝少還是一如既往抗拒女人。
裡面那個還是小孩,所以他還能好好相待。
他就不一樣了,好女孩就該盡早把握。
洛亦瞻将禮品放上木桌,大咧咧坐到謝宴洲身旁,算盤打到崩珠:“等她醒來,我就去要微信,先做朋友,再等她長大。”
謝宴洲睫羽微壓,斜眼看去,對方不似在開玩笑。
他薄唇緊抿,不予置喙。
兩小時後,晏知愉一覺醒來,下床喝杯水醞釀氣勢,坐上輪椅去樓下吓人。
護工要跟着,被她婉拒。
經過客廳,發現沒人,她猜測财神弟弟和他朋友去上課了。
回到原先住的樓層,值班護士一看到她,兩眼瞬即瞪大,掉頭就跑。
她故意開慢慢,折騰每個人心驚肉跳,主打她不快活,傷她心的人也别想好過。
巡邏到長廊盡頭,左側病房突然打開,一個大媽走出來,身旁帶着一個和尚,大媽手指着她,絮絮叨叨。
和尚聽完走在她面前,單手比個姿勢,原地坐下,嘴裡開始念經。
晏知愉逡巡四周,周圍的人紛紛躲回室内。
估摸這群西八把她當邪祟,都2022年了,還這麼迷信。
一點虧都吃不了,她淡定點開翻譯軟件,唇際勾起嘲諷:“佛祖在西天,渡不了南韓。”
頂樓病房,謝宴洲接到醫院電話,誤會他們關系的護士懇求他到樓下抓小兔子,說超度她的和尚被氣到當場發瘋。
活人還超度上了?真是稀奇。
他嗤笑一聲,冷冰冰回複:“不去。”
洛亦瞻被迫留下來幫忙整理職務侵占數據,聽到電話,他豎起耳朵。
方才兩人出去一趟,回來就聽女仆彙報妹妹獨自下樓,為了見她,他犧牲慘重。
難得聽見謝少的私人号碼接到韓語來電,他試探詢問:“是妹妹嗎?”
“不是。”謝宴洲放下手機,目光回落到屏幕上,緩會兒,他冷不丁開口,“她在六樓。”
“好咧。”洛亦瞻收到明示,迅速反應過來,急匆匆整理儀容儀表,起身跑出去。
李安夷觀瞻滿心期待的背影,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提交女孩的身份調查表。
“謝總,她雖不是謝董派來的,但無迹可尋,來路不明。”
謝宴洲暫停工作,接過報告,小兔子本名為Aurora,美籍華裔,現年21歲。
他犀利的眸光定格在年紀那一欄,連畢業學校都查不到,确實很奇怪。
自打他生父扶小三上位後,他們總往他身邊塞女人,有次還直接送具裸體到床上。
故此,對于小兔子這個意外來賓,他更是不得不防。
“不過,她看起來弱小天真,問題不大。”李安夷擡了擡鏡框,落下判斷。
“呵?”謝宴洲聽笑了,斂斂睫,指尖捏着紙張投進碎紙機,不急不徐轉眸看向秘書,“人不可貌相。”
忽然起了興緻,想看小兔子怎麼氣瘋人,他離開座位,走向門口。
李安夷緊随腳步,兩人剛出病房,就看到長廊盡頭滑出來一隻輪椅。
晏知愉趁亂逃回來,遠遠見到财神弟弟,她急兔猛進,開着輪椅奔過去。
謝宴洲定在原地,看着小兔子開輪椅還能狂飙,他轉頭調笑秘書:“弱小?”
還沒回頭,他就被猛地抱住,女孩撲到他身上,緊緊環抱他的腰,他身形一僵,垂下長睫。
“弟弟,醫院欺負我。”晏知愉左右旋着腦袋拱他的腰,癟嘴啜泣。
她在韓的唯一傾訴人就是他了,隻能找他哭。
謝宴洲眉頭皺起,拉下她扒在他腰間的雙臂。
在外面不是很兇嗎?怎麼一回來就變樣?
女孩抱緊不松手,哭聲越來越大,激動得雙肩發顫。
腹部的衣料漸漸被浸濕,他遲疑片刻,松開手,任由她宣洩,轉身給秘書一個眼神。
李安夷收斂吃驚表情,走遠下樓,拿起手機聯系相關人員。
頂頭燈管眩開米黃光波,過道上略帶灰塵的瓷磚折射微光。
兩側房門緊閉,長廊回響女孩一下一下的抽噎聲。
謝宴洲目光投向遠處,靜默許久,感覺女孩的情緒穩定些,他視線往下,放低聲調,“怎麼了?”
晏知愉沒有回應,依舊趴在他的腰間,頓會,她抓起他一隻手掌,攤開掌心按在自己頭頂。
“你輕輕拍拍。”哭太久,她喉嚨發幹,嗓音委屈又軟綿。
冒犯他還要他哄,謝宴洲眉心微凝往下看,小兔子可真是驚喜連連。
掌心在她頭頂停留數秒,順着她的側顔滑下去,他微收手掌,虎口扣住她的下巴,勾起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