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洲看她嬌憨怒瞪又轉瞬茫然,果然小孩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他忍不住掐了掐她腮幫,“我不打小孩。”
松開手,他電聯水資源廳,上報隐患。
“他們晚點會過來。”挂完電話,手機收回兜裡,推着她從側邊遠離空洞。
晏知愉仰起臉,唇角漾出滿意淺笑。
在心裡誇他是個好寶寶,就是死腦筋要人叫他哥哥。
笑顔慢慢斂回,她低下頭。
以後還是順着他好了,反正也就這幾天,雙腳恢複就回國,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是不會再見面的了。
行進到醫院路口,一對勾肩搭背的情侶擦肩而過。
男人脖上挂着大金鍊,女人一身緊身豹紋裙,兩人大肆在街上親熱,十足辣眼睛。
可晏知愉還是八卦地側頭張望,猜測他們是否會當街親親。
她還從未在現實中近距離看到kiss,想觀摩下以備日後拍戲應用。
謝宴洲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輕微側身,故意擋住她的視線。
“别擋我看啵啵。”
她上手推開男人的腰,隔着衣衫,無意間觸碰到驟然繃緊的肌肉。
推搡多次都無效,蚍蜉之力撼動不了他半分,反倒是摸到他硬邦邦的腹外斜肌。
怎麼這麼硬?注意力一瞬轉移。
她右手擡指按兩下男人腰腹,左手摸摸自己柔軟的腰肢。
謝宴洲呼吸一滞,眉心壓低,看揩油的小手亂摸,她還對比上了。
他眸底如滴入墨汁,愈發黯色,抿了抿唇,拽住她手腕。
“摸夠沒有?”
“沒有,我還沒探測出為何你硬硬我軟軟。”晏知愉仰起臉,明亮杏眸漾動無辜。
謝宴洲掌心攏緊,沉下呼吸,盡量保持鎮定。
腰身半彎,緩緩将她的手放回她的膝蓋上。
小兔子還仰着巴掌臉等答案,面對這沒邊界的小傻子,他選擇自我調節情緒。
隻能怪美國文化太開放,而他卻是保守派。
兩手貼住女孩臉頰,掰她的頭回正面。
他諄諄落下一句:“你長大後會後悔的。”
“我成年了,比你大。”晏知愉倔強反駁,想擡頭怼他,臉卻被死死按着向前看。
“呦,這不是小老弟嗎?”
身後突然傳來招呼聲,謝宴洲松開手,往後望去。
方才那對情侶返身回到他們面前,男人油光滿面,兩眼滴溜溜在他們之間瞟來瞟去。
頂空有盞路燈,借着明黃燈光,晏知愉看清男人滿臉痘坑的面容,他隔壁的女人怎麼吃得下去?
“我還以為看錯。”男人咧出古怪微笑,視線遊離到她腿上,再擡眼看向她身後,挑挑眉,“原來你戀殘啊,性癖倒是獨特,好好玩,哥哥絕對保密。”
男人走前一步,彎下腰,不懷好意地盯着她,“小殘廢長得挺漂亮。”
謝宴洲手掌蜷緊輪椅握把,眉宇霎時間染上狠色,“滾。”
“哎,别氣嘛。”男人不依不饒,甚至還當他們的面,嘴巴糊到半摟在懷的女人臉上,“我這個一夜七百萬韓元,你的呢?”
謝宴洲下颚線繃緊,眼底愠色漸濃,擡指勾勾附近的保镖。
保镖迅速彙合,剛要動手,就聽見聲音很軟,内容卻很髒的不雅言論。
“詛咒反彈,你才殘廢,你還鳥小小。”晏知愉罵完,食指和拇指閉合,比出韓男破防手勢。
不确定對方是不是韓國人,但她相信他懂這個侮辱暗示。
謝宴洲表情瞬間凝固,張開手掌捂住小兔子的嘴,俯身到她耳邊:“乖,不能說髒話。”
“我不乖,我就壞。”晏知愉可沒那麼好說話,她用力掰開他的手,氣得站起來,“鳥小小又不是晉江違禁詞,不算髒。”
晉江?違禁詞?
謝宴洲眉心收攏,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看她蓄勢往前,謝宴洲當即伸出長臂攬住她的肩膀,勾她坐回輪椅。
保镖們趁時間圍攏成人牆,隔絕兩撥人。
對面男人察覺大事不妙,登時甩下女伴,轉身就跑。
保镖在後面緊追,追到半路,前頭就傳回高聲尖叫,男人半途沒了蹤影。
保镖見狀分成兩撥,一撥留在排水口等待指示,另一撥回去找老闆。
突然竄出一群黑衣人,晏知愉也被吓了一跳,見他們原路折返,她心慌慌。
深受黑.幫影片影響,她判定這群人不是追債就是尋仇,小老百姓還是别摻和。
保命要緊,她遙控輪椅,仰頭喊身後男人:“快,你站上輪椅後面的踏闆,我帶你跑。”
謝宴洲微不可察挑下眉,跟不上她的腦回路,不等他思考,小兔子又急聲催促。
他順着她的視線,看向所謂的“踏闆”。
輪椅底下還真安了兩個成年人可站的木制腳踏闆,他怎麼沒印象租輪椅時有這個配套。
“快呀,他們是黑.幫,我們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