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館照顧江序的三人并不知道江二郎夫妻倆生怕他們賴上,着急忙慌的就要搬出去。
江序雖然沒了生命危險,但病的時間長了,還需要在醫館裡好好調理,他們駕牛車來的時候,路上曾有人看到過,都以為江序要死了,畢竟他病了這麼久總不見好。
第二天,江老爹回去還牛車,順便帶些東西,他行色匆匆,很難不讓人懷疑江序是不是已經性命垂危。
江大郎原本要跟着他一起去醫館,被江老爹攔住了,醫館裡的人已經夠多,用不着再添一個。
他走之後,村子裡的謠言甚嚣塵上,都在傳江序已經沒氣了。
甚至還有專門接白事的人來打聽,都被江大郎給趕走了,但他也并不知道三弟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加上嘴笨,也說不清個定論,外頭人都傳他是惱羞成怒,所以絡繹不絕來打聽的人反而越來越多。
江序原本可是他們村子裡最有希望成為秀才的人,他們一個村子裡也就十年前才出過一個秀才,如今村子裡教書的先生也隻是個童生。
這樣的大事許多人都好奇的緊。
江二郎夫妻倆一聽這樣的傳言,盡快搬出去的念頭更加堅定,江二郎還有些猶豫,他們家這房子蓋的算是村裡不錯的,他要是就這麼搬出去會不會便宜了老大?
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以老大的性子不可能和他争搶,再加上他可是有個兒子!老大家隻有一個不中用的女兒,哪怕他來搶,他也有辦法讓他滾出去,現在最要緊的是和老三徹底劃清界限,萬一老三還吊着一口氣,他娘肯定不願意放棄,又要花大把銀子買藥,說不定就要找他拿錢。
劉芬也是這麼想的,這幾天天天催促幹活的工人,就想着能盡快搬出去。
張金花在醫館照料着江序,并不知道村子裡的流言已經傳的滿天飛。
所以在她回來拿換洗衣服時聽到有好事者湊上來問她什麼時候給江三郎辦白事時,她簡直暴跳如雷。
氣得雙目通紅,她的三郎好好的,怎麼就要辦白事了!
“誰!哪個龜孫造的謠?我家三郎好好的,辦什麼白事!”
張金花恨不得撕了造謠人的嘴,“你說,是誰說的?”
好事者一看她這樣,吓得不由得倒退兩步,讪笑道:“這,這村子裡都什麼傳,我也是好奇問問,那個什麼,嬸子,我家裡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可不敢再多待,張金花那樣子好像是要吃了他。
張金花憋着一肚子氣回到家,就發現江二郎在着急忙慌的收拾東西,地上的鍋碗瓢盆擺了一堆,一見到她,江二郎像見了鬼一般,立刻轉過身,試圖把東西往裡邊藏。
結結巴巴道:“阿娘,你怎麼回來了?”
江二郎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一看他這幅心虛的模樣,張金花哪有不知道的,頓時心如死灰,對這個兒子徹底失望,他連親弟弟都這樣對待,以後還能指望着的他對她有多好嗎?
懶得再和他動嘴皮子,冷淡道:“你要搬出去我不管,但是你要是敢拿走不屬于你的東西,老娘剁了你的手!”
江二郎頓時讪讪,“阿娘,你放心,我哪會幹這種事?”
張金花:“那你身後的闆凳是誰的?”
江二郎身體一僵,回過頭,裝作不知情道:”阿娘,這可能是劉芬裝錯了,我不知道,我這就放回去。”
“對了,三弟怎麼樣了?沒事了吧?”他小心翼翼的打聽。
張金花斜睨了他一眼,似是而非道:“托你的福,暫時好好的,要不然你給我點銀子,我給你三弟好好治治?”
江二郎頓時一噎,臉色也不好起來:“阿娘,我哪來的銀子?要不你找大哥要吧,大哥肯定有。”
張金花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沒再理他自顧自離開。
等她收拾完東西走了之後,江二郎松了口氣,下定決心要盡快搬出去。
……
江序在醫館待了不短的時間,在過年的前三天才回到大河村。
衆人見了,有關于他快死的傳言自然不攻自破。
周芷一進家門,就發現江二郎一家不見蹤影,倒是左邊蓋起了一棟新房子,隻是由于工期短,時間趕,隻蓋了一間屋子和一間庖屋。
江大郎一家三口迎過來,江大郎的女兒江苗苗湊過來:“三叔,你好些了嗎?”
江序臉色雖然還蒼白着,說話的聲音卻比之前厚實不少,一看就中氣補起來了:“三叔好多了。”
江苗苗乖乖點頭:“那三叔要好好吃藥,這樣能好得更快。”
江序笑道:“好。”
周芷也喜歡這個小姑娘,文文靜靜的,一見到她就害羞的喊三嬸。
江大郎的媳婦錢霞道:“阿娘,你們這些天不在家,我幫你把過年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就在庖屋,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