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逢吉當即臉色一變,他是個多疑膽小的性子,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以為江序是在跟着他而逃跑,如今一聽這樣的話臉一刹就白了,“你,你是說……”
江序按住他的手,輕微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說。”不過眼神卻微妙的予以肯定。
金逢吉當即給他鞠了一躬:“兄台大善,吾銘記于心。”他本來就擔心這次自己發揮的不錯,會不會有刁民想害他,如今算是求仁得仁,映證了心中的猜想。
他們走後,周芷面色奇怪的看着他:“你在騙他?”
江序手指輕輕摸了摸花燈,遞給她:“我可什麼都沒說。”隻不過以言語而誘,吓一吓他罷了。
“可你也應該看出來了他膽子小,還拿話吓他。”周芷盯着他,下一秒卻突然笑了出來:“那也是他活該,誰讓他想搶我的東西。”
江序有些緊繃的心情而霎那間放松了許多,“嗯,他活該。”
兩人又在河邊逛了許久,尋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周芷點亮荷花燈,将它放進了水裡,看着它漸漸地飄遠,閉上眼,許了一個願望。
睜開眼發現江序還站着一動不動,周芷急了,忙拉了一下他:“别傻站着呀,快許願,馬上荷花燈就要跑了。”
看她看的愣神的江序這才回過神來:“哦,好。”
許完願,周芷戳戳他:“你許了什麼願?”她猜應該是能考個好成績吧,她也是,許願江序能夠一切順利,有個滿意的成績。
江序看着她的眼睛,“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周芷鼓鼓嘴,小聲嘟囔:“什麼嘛,小氣。”她都為他許願了,他竟然還藏着掖着。
江序頭一次笑笑沒說話,看着荷花燈漸漸消失在他的視野。
在外面逛了許久,周芷回去之後倒頭就睡,結果第二天就來了不速之客。
周芷聽見敲門聲音的時候還奇怪會是誰來找他們,畢竟他們在南甯府城裡沒有親戚和相熟的人,打開門,原來是昨晚遇見的金逢吉和樓思思。
樓思思笑道:“冒昧前來打擾,還請見諒。”
周芷側開身子讓開:“快請進。”
金逢吉抱着一堆從城裡糕點鋪買的糕點,一見江序立刻塞在他手上:“兄台,昨天晚上多有對不住,我和娘子思來想去還是來正式拜訪一下比較好。”
江序措不及防被他塞了個滿懷,“無礙,小事而已,你們先坐,我去将硯台拿給你。”
金逢吉笑容更加燦爛:“好嘞。”他的笑容發自内心的綻放,丢的那個硯台是他娘子花了大價錢給他買的,對他來說很重要,上次發現丢了,他還傷心了好一陣,如今竟然能找回來,也是意外之喜。
那個硯台價值不菲,就算隻有半個,也足足能當二十兩銀子,他本來都不抱希望能再找回來,沒想到竟然又回到了他手裡。
金逢吉捧着手中的硯台,笑的牙不見眼。
樓思思無奈的撫額,對着周芷道:“周娘子别見怪,我相公自從考完院試之後就像是卸下了擔子一般,如今是有些咳咳。”她咳嗽兩聲:“有些……忘形。”
她是在不忍心看到自家相公這幅憨樣!這會讓她覺得當初她瞎了眼。
周芷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她本來看着金逢吉不太聰明的樣子,沒想到人家也是要考秀才的人,雖然上一次抽了個臭号,但現在看來好像這一次發揮的不錯,以至于高興的沒了理智。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應該的,應該的哈哈。”後面的尬笑讓她不由得給自己擦了擦虛汗,原諒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以緩解這尴尬的氣氛。
金逢吉樂夠了,道:“江兄,我已在酒樓備好了席面,還請賞臉。”
一行四人來到一家酒樓,這還是周芷第一次來,金逢吉定的房間在二樓,臨窗,風景不錯。
金逢吉從坐下感謝的話就和車轱辘一樣一直沒停過,周芷現在相信他昨晚真的不是故意搶她的花燈,這人真是個缺心眼!
吃完飯,周芷和樓思思一見如故,二人便約着在城裡逛逛,周芷打算買些禮物帶回去送給二老。
二人在前面逛,江序和金逢吉在後面走,金逢吉戳戳江序:“江兄,你是不是忍你夫人生氣了?我看你們倆好像沒有那麼親密。”
江序一頓,沒說話,金逢節自顧自道:“我告訴你,我可敏銳着呢,每次我夫人一生氣我就能第一時間察覺出來,這女人啊,你别看她們平時溫溫柔柔的,一生起氣來,那可比石頭還硬。”
江序沒阻止,金逢吉繼續侃侃而談:“還有,我們算是一見如故,我悄悄告訴你,女人和男人一樣都喜歡長得好看的,溫柔體貼的,還有就是……”沖他眨眨眼,金逢吉神神秘秘道:“你得學着誘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