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了第一筆金,丁寶珠繼續開始叫賣,隻是過來買的客人要不是來買甜青團的,就是來買煮雞子和米酒的,還有帶着孩子走在路上,于是就連那扭扭饴糖,在這過節的氣氛下都會給孩子買上一根助助興。
那徐晔深知自己今天隻是個收錢的,所以一句話也不說,隻在旁邊默默收錢,還因為覺得自己臉上可怖,有時也隻顧着低頭不見人。
但過上了節,就多出不少售賣習俗小吃的販子,尤其是那賣艾團的,而且一定有比丁寶珠賣的更便宜的。
這時候的競争果然要愈發激烈些,所以丁寶珠會适當改變一下自己的叫賣詞,原因是起初她一路來到這個擺攤地,也路過幾家賣涼糕艾團的,顆顆都比她自己做的更加小巧玲珑,所以她就往這方面上修改了。
她賣的青團雖然比别的攤上要貴上一點,可是她做大了些份量,那甜青團一口咬下去,裡面的餡料都要争先恐後地撲出來了。客人們也不是瞎子,知道這樣算下來也都相差無幾,再加上那餡料又炒制得一如既往得綿密,有些面熟的老顧客找到了丁寶珠那,也都是過來買了那甜青團,和那涼糕其實也差不多,所以她攤上甜青團的銷量還是不錯的。
可另外的那些鹹口青團卻少有人關注,大概是沒有第一個出頭吃的人,況且要價也不便宜,就始終沒有賣出去。
丁寶珠正考慮着,卻聽遠方突然傳來一聲:
“寶珠姐姐!”
丁寶珠循聲而望,見到一路小跑而來的丁寶姜,身後跟着丁紹和姚丹二人。
“原來你真在這裡擺攤啊?”
丁寶姜今天身上穿了件較新的衣裳,畢竟是過節日,小孩子穿新衣也無可厚非,她頭上還戴着一個柳枝圈子。寒食都說是陰氣重,所以有戴柳條的習俗,還能夠辟邪。
丁寶珠也毫不避諱地笑道:“是啊,一早就在賣了,姜兒,你今天也和三叔三嬸出來踏青了?”
“是啊是啊,我求了好久,爹和娘才答應的呢。”
丁寶姜一邊說着,一邊不忘往這攤上瞅了瞅,看到那圓鼓鼓的青團子,流動的米酒和打開的饴糖罐,也不知生意如何。
“嘿,你瞎說個啥?難道不是你講了我們就直接答應了?”
姚丹在後面似乎是聽到了,馬上大大咧咧地回答着。她與丁紹一起走,雖不像丁寶姜那樣穿着新衣,卻也佩戴了一根折柳。
她斜了前者一眼,面對丁寶珠兩人卻換上了一副笑臉,道:
“這回是大侄女和侄女婿一塊兒出來啊?哎喲,要我說做這事兒那還得是要一塊兒做的,俗話說的好,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丁寶珠聽得笑而不語,隻是說道:
“既然三叔三嬸帶姜兒出來玩了,沒吃喝怎麼行?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不瞞你們說,這裡面還有我在你們那買的雞子做的吃食呢!”
丁紹原本在旁默不作聲,聽到這卻好奇道:“哦?真的?”
果然還是對自家的生意看重些,再者那日丁寶珠過來買貨後,丁紹原想着這筆買賣是做不成的,卻沒想到前者如此大度,因此反倒讓他們小賺了一筆,正是這緣故,他們這日過節就帶着女兒出來玩了。
“當然是真的。”丁寶珠笑着指道,“三叔三嬸你看,這是艾草煮的雞子,還有這青團子裡包的是鹹蛋黃,可不都是從你們那買的嗎?”
“啥?青團子裡包鹹蛋黃?還有這做法?”姚丹驚奇地問道。
丁寶珠點頭道:“有啊三嬸,但其實裡面不隻是有蛋黃,還有自己做的肉珑松,這兩個食材加在一塊兒才好吃呢。”
她說到這,笑意更深地問:
“沒三叔三嬸腌的鹹蛋,我還做不出呢,所以……你們要不要嘗嘗?”
丁紹姚丹如何聽不出丁寶珠的言下之意,不過他們今日本就啥也不多想了,僅是出來玩樂,當即笑道:
“那你這些都是咋賣的?”
丁寶珠講了之前的,又補充道:
“蛋黃肉珑松青團八文錢一個,筍丁臘肉青團五文錢一個,三叔三嬸要哪個?”
丁紹聽後咋舌道:“八文錢?大侄女兒,你這定價可不低啊!”
八文錢放到外面都能吃一碗飯了,怎麼會用在買個青團子上面?
丁寶珠笑道:“三叔,裡面不僅包着一整個蛋黃,還填滿了肉珑松,而且我的青團做得又比其他團子大呢。”
姚丹擺擺手道:“好了,大侄女兒親手做的,今天還過節,買來嘗嘗就嘗嘗呗。”
丁紹不說話了,畢竟家裡的錢都是姚丹管着的。
丁寶姜聽後連忙吵着道:
“娘,我要吃扭扭糖,你給我買一根呗!”
“好好好,你等着,别那麼急。”姚丹勸着,這才和丁寶珠說,“那就要兩個那個蛋黃肉珑松的,再來一根扭扭糖吧。”
她算是也看出來了,估摸着這個餡料的青團子不大能賣出去,既然她都答應了來光顧,那買兩個也未嘗不可,反正也不是沒錢,就買那麼一次而已,全當作是給大侄女助助興了。
“行,三嬸,這些就算你十五文錢吧。”
丁寶珠大手一揮,就利落地将所有物品都交了過去。推讓幾番,姚丹受了那便宜,直接在那包好的青團上咬了一口,忽然睜大了眼睛。
原來那鹹蛋黃是打碎了再包進去的,不但口感綿密,中間還夾雜着絲絲縷縷的肉珑松,多了一抹鹹香回甘,而且越嚼越香,和清新的艾團皮一起更是香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