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走着去倒也沒什麼,她之後再去鎮子上,不也是靠着自己那雙腳?何況坐車還需要花銷。
于是簡單吃過早食,每個人都背上了筐子,唯有徐晔和丁寶珠的筐子裡是放得滿滿的。前者的筐中皆是和蛇相關的物品,丁寶珠則是吃食——筐子不夠,扁擔再來湊。
徐翊見了,便讓徐晔幫忙多拿着些東西,丁寶珠就讓他拿着飲品,又給黑虎喂了食讓它看家,一家人浩浩蕩蕩地就出門離家了。
隻是這回也不單單是他們家,沒走幾步路,就能遠遠見到還有其他人家也相繼出門了,其中有不少還帶着蹦蹦跳跳的孩子,那心情恐怕與徐瑩徐芝沒什麼兩樣。
就在這時,丁寶珠路過了丁家,丁家倒是關着大門,可沒走幾步,她卻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原來那是也挑着擔子的丁宏,顯然徐翊也很認得這個背影,特别還是相熟的人,便不由自主地打起招呼道:
“老丁!”
丁宏轉過頭來,其實第一眼她就見到了丁寶珠,又見其他人大包小包的,笑着問道:
“哎呦,老徐,你也去鎮上趕市啊?”
“是啊,看你這麼多人,也是一道兒去的吧?”丁宏也笑道。
李銀屏對上丁宏倒是笑臉相迎,寒暄問着:
“親家公,咋也沒見到親家母和你家女兒呢?”
丁宏搖搖頭笑道:“我這次去是要做生意的,就不和她們一起走了,她們娘兒幾個早就去了!”
他說完,又問道:
“看這架勢,寶珠,你這是要去做生意?”
每個人都背着筐子,唯有丁寶珠是挑着擔子,裡面還放着不少東西。其實都這麼久了,丁宏難免能從各種渠道裡得知她仍舊在做買賣,沒看還去專門去他那賣肉占點小便宜麼?隻是他沒想到,在熱鬧的趕市中,他這個迷上做生意的大女兒,想着的竟然還是這些。
可沒想到徐翊家竟然也接受了,就說明丁寶珠做得确實不錯,否則也不會這麼遷就她。
雖說女兒是嫁出去了,村裡也總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一盆潑出去的水,但血緣像是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眼下見到了,丁宏也就不由得多關心幾句。
丁寶珠笑着點點頭道:
“是啊爹,今天我準備去大施拳腳呢,你這些也是才買來準備拿去鎮上賣的吧?”
徐翊這時想起什麼,連忙道:
“老丁啊,等入秋後我就上山,到時候我打來的獵物還是賣給你哈。”
“哎呀,多少年都這樣過來了,我懂的!”
兩家人一邊說着一邊繼續走着,長輩們在講話,小輩們就不插嘴了,而李銀屏則是顧着男人們在聊事,隻拉着徐瑩徐芝接着走。
不久後就來到了村外,丁寶珠好奇地左右環視,那條大道上果然比以往多出了不少新攤子,這要是自己不去鎮上,今天怕是根本擠不進去,也擺不了攤了。
又走了幾步,丁宏就不能和他們一塊兒去了,原來是他約了幾位也是屠戶的人物一起去——每個工作估摸着都會有自己的圈子。
與丁宏告别後,一家子就繼而往前去了。而平常在這大道上的行人,今兒個竟也有所不同起來——拎着扛着提着的固然不少,卻還有推着獨輪車的,騎着驢騾的,甚至那有的獨輪車上竟然半坐半躺着的人,後面還有人在推,看着十分悠閑,顯然就是一副要去
shopping的模樣。
看來這開市才是真正迎來從四面八方過來的人們的時刻,有賣貨的,也有來買貨的。
丁寶珠心裡想着晚了怕是也沒地方擺攤,不禁急了些,連腳步也跟着加快了不少。徐晔在旁邊發現了,卻沒說什麼,而是默默也邁大了步子。
而今日再到那祥安鎮,鎮子口處已經有了點人頭攢動的架勢,李銀屏遠遠見了,闆着臉口氣嚴厲地對徐瑩徐芝囑咐道:
“你們兩個一會兒進去了,一定要抓牢我,不然被人群沖散了,可不是鬧着玩的,知道麼?”
徐芝徐瑩用力點點頭,一個抓住了李銀屏一邊的衣襟。徐翊見狀,便也對徐晔和丁寶珠道:
“你倆有啥計劃不?我們就帶着瑩兒芝兒去采購了。”
徐晔沒出聲,隻是向着丁寶珠那看去,丁寶珠便道:
“爹,我和徐晔都要去鎮上賣東西去,我們就分兩道走吧。”
“也行,而且也不知你們啥時候會賣完,我們分着走會比較好些。”徐翊點頭,又對徐晔吩咐道,“晔兒,你去賣完後,就去找你媳婦多幫幫忙,也好快點做完回來。”
徐晔答應道:“知道了,爹。”
李銀屏拉着兩個女兒,不滿道:
“行了行了,再等會兒,恐怕連東西也要賣完了,我們快走吧!”
徐翊無奈,這市集才開,就算是鎮門也是剛開的,哪會像她說的那樣?但想着最開始賣的東西一定是好貨,他最後叮囑了幾句,就與李銀屏和徐瑩徐芝提前進去了。
丁寶珠把那擔子換了一邊肩膀挑着,也對徐晔說道:
“我們走吧?”
徐晔颔首,就與她肩并肩地進了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