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淑環顧了四周,段嘉沐已經到了陸易安身邊,一起擋在了宋常悅身前。所有人也忘了還在鬧洞房,都關注着他三人的動靜,有的還在竊竊私語。
洞房時,隻有新郎官才能去拿開新娘的團扇,李淑聽陸易安把話挑明,反應了過來,畢竟是段嘉沐的洞房花燭夜,李淑知道不能在這裡把事情鬧大,反正後面有的是收拾陸易安的機會。
李淑眯着眼睛說到:“嘿,我哪裡是去奪新婦的團扇,陸小公爺誤會了。”
陸易安還是怒目而視,沒有理他。
“你現在力氣可大了很多啊,身體必然是康健了不少,許是今年玄真道長給你帶了新的丹藥了。”
李淑雖然決定後面再報這個仇,但也抹不下面子。
太宗派人給陸易安塞了不少女人到後院,陸易安為了打消太宗的懷疑,會讓和他身形相似的影衛熄燈後去後院,之後賜下一碗避子湯便不會再碰。
但那些女子不知道那是影衛,都以為陸易安不喜那事,且草草了事。
因着這事太宗大多讓宋王去辦,那些女子也傳信給宋王說過。李淑聽他父親提過,但因涉及皇命,所以沒有傳出去。
今日李淑傷了這麼大的面子,李淑也不管不顧,定要讓陸易安傷更大的面子,反正别人也不會管他怎麼知道的,隻要知道這一點就行了,保證以後讓陸易安在長安城都擡不起頭。
想到這,李淑陰陽怪氣地開口:“不知這次的新丹藥能不能治你的不起、不堅。”
這句話一出口,新房裡立刻就安靜了下來,每個人心裡都震動不小,沒有人再竊竊私語,都支起耳朵想聽陸易安怎麼說。
宋常悅坐在床邊,一邊感慨李淑這人真是下作,在鬧洞房時不顧禮法想調戲她,被傧相掀開,大庭廣衆之下揭人短,還是踩得男人最在乎的一點,一邊替陸易安感到尴尬。
衆人視線中心的陸易安沒有解釋,沒有反駁,也沒有周圍人認為的那樣惱羞成怒。
陸易安并沒有什麼反應,好像李淑說的不是他,也不是在羞辱他。他一臉平靜的看着李淑,好像看着一個死人,隻有隔得近的,才發現他眼神有微微波動。
過了一會,陸易安才收回視線,微微一笑,環視了一周,依舊是清秀俊逸之姿。
仿佛剛剛那些事情都沒發生,對着身邊的段嘉沐拱手道:“段兄,我先告辭了,祝你和宋二小姐新婚快樂。”
“今天辛苦了,務之。”段嘉沐拱手回道,還想安慰幾句,就見陸易安出去了。
段嘉沐看着陸易安的背影,心中嘀咕,他和宋常悅婚禮已成,陸易安既然稱他為段兄,今日理當改口稱呼宋常悅為嫂嫂了,或者像其他人那樣稱呼她為小将軍夫人,陸易安卻還稱呼宋常悅為宋二小姐。
也隻祝他們新婚快樂,不像其他人那樣還會加上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發生了這等事情,看陸易安走了,衆人也不好再鬧洞房,有人拉起地上的李淑,扶着他也出了房門。
鬧洞房的賓客終于走了,段嘉沐站在房門口,看他們走出院子,下人關了院門,段嘉沐才關了房門,坐到了宋常悅身邊。
段嘉沐接過宋常悅手中的團扇,終于看到了宋常悅的臉。
她頭戴金色鳳冠,發髻兩側還插着黃金鳳凰步搖,更顯得面如珠玉,膚若凝脂。額間的紅色花钿襯的臉如桃花,特别是那一雙眼睛,在紅燭照耀下,雙眸明亮,杏眼閃星。摸着粉色口脂的櫻唇微啟,撩撥着段嘉沐的心弦。
但想着剛才的事,段嘉沐壓下沖動,把宋常悅攬在懷裡,輕輕的捏着宋常悅酸軟的手臂,問到:“阿鸢,剛才有沒有吓到?”
“沒有,多虧了陸小公爺及時趕到。”宋常悅靠在段嘉沐懷裡,心中隻覺得安穩,已經忘了剛才的不快。
又是陸易安。
傧相本來就要在鬧洞房時幫助新郎,民間有的人家還要鬧新娘,傧相也是要保護新娘的,隻是想起今日本來安排段平趕車,最後換成了陸易安,還有其他事情,段嘉沐總覺得還是不對勁。又覺得今天發生了這種事情,後面還需要他私下調解。
不過,現下段嘉沐不想考慮這些問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把宋常悅又攬的緊了點:“阿鸢,那我們……歇息吧”
“快去把蠟燭吹了。”宋常悅想起嬷嬷給她說的,推開了段嘉沐,沒曾想被他順勢抓住了手,段嘉沐直直盯着宋常悅,眼眸已不像往常那樣清亮,聲音也比往常暗啞許多:“阿鸢,我想看着你”。
雖然預想過接下來該發生的事情,但聽段嘉沐隐晦而直白的說出這句話,宋常悅此時此刻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段嘉沐把住宋常悅另一隻手,又把宋常悅抱在了懷裡。
宋常悅卻連連打了幾個哈欠,手環到了段嘉沐腰上,軟綿綿地靠在段嘉沐肩膀上,她真的太困了,不知今日是不是累着了,宋常悅覺得疲倦的厲害,不強打起精神就要閉上眼睛睡着了。
卻不知道自己無意識的行為對段嘉沐來說,每個動作都是犯規。段嘉沐血氣上湧,卻還是控制着力道把宋常悅輕輕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