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南知意,彈的還不錯,有此等技藝怎麼會流落到這等地方?
“我和我這兄弟啊,第一次來雲城,真是萬萬沒想到,雲城竟有這等神仙地方,怎麼五年前來的時候沒見過?”
桃兒掃兩眼林鸢的臉,又飛快掃一眼她的胸前,看上去年紀不大,玩的還挺花,五年前你才幾歲。
林鸢有些尴尬,不自覺挺了挺胸脯。
“五年前當然沒有了,咱們青竹閣啊,今年才剛建成呢~”
“哦?竟發展這麼快,是分店嗎?”
柳兒有些得意:“那可不是,咱們青竹閣,僅此一家~”
林鸢拍拍手,滿臉佩服:“當真是有實力。”
桃兒也接着道:“那可不,咱們青竹閣,背後那可是大人物~”
“大人物?什麼大人物?”
“還不是,”
铮!
南之意滿臉歉意,連忙起身:“真是對不起,掃了二位的雅興,我再去換把琴。”
說完正欲轉身離開,卻被沈有容叫住:“别動,坐那。”
南知意隻得重新坐下,雙手疊放在身前,低垂下頭。
隻是後面不管林鸢再怎麼旁敲側擊,也沒問出幕後的老闆是誰。
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林鸢也興緻缺缺,擡手讓人退下,沈有容卻留下了南知意。
南知意有些緊張,自己剛剛不該沖動行事的,這兩人能識破自己的媚術,定不是普通人。
“可知為何留下你?”
林鸢也好奇,這沈有容難道不是直的?那剛勾引自己幹嘛?
“奴家不是有意的,不若這樣,兩位今日的費用,全由知意承擔,如何?”
沈有容張開手掌,南知意腰間挂的香囊,下一瞬就出現在他手中。
南知意滿臉驚駭,飛撲着想去抓,卻撲了個空。他連忙膝行上前:“公子,這個香囊不值錢的,奴家,奴家給您買個新的。”
林鸢拿過沈有容手裡的香囊,并不算新,甚至有些褪色了,針腳粗糙,沒有任何花紋,可他卻這般珍視。
“這是你心上人送的?”
“不,不是。”
“擡起頭來。”沈有容的話不容置疑。
南知意擡起頭,對上沈有容洞悉一切的雙眼,面色慘然:“二位不像普通人,不知可否告知在下,是何身份。”
林鸢和沈有容對視一眼,一個擡手設置隔音咒,一個說道:“你隻需知道,我二人皆是修仙之人,剛到雲城,和霸道宗從無來往就夠了。”
南知意眼睛越瞪越大,竟是,竟是仙師,外來的仙師。
他似是認了命,苦笑一聲:“這個香囊,是家妹縫制的。”
“妹妹?”
“我兄妹二人本不是雲城人士,家鄉遭了災,隻剩我和妹妹流落至此。正趕上這青竹閣招收琴師,我便自賣自身,進了這家店。”
沈有容不解:“以你的琴藝,找個地方糊口綽綽有餘,為何會選這個地方?”
“妹妹自小身子弱,本已藥石無醫,多虧了青竹閣的幕後東家相救,如今才算已無大礙。”
“幕後東家是誰。”
南知意擡起頭,直直盯着沈有容的雙眼,似孤注一擲一半:“霸道宗宗主——王四娘。”
一宗之主,竟跑來經營什麼小倌館,這些小宗門真是越來越胡來了。
看到沈有容眼裡的怒意,南知意一下放松下來,他賭對了。
林鸢不解:“既然你妹妹已無大礙,那你就沒想過自贖自身嗎?”
“怎麼沒想過?我如今這麼賣力的拉客,就是為了能有一天,可以帶着妹妹離開這裡,可哪有那麼容易呢。”
見林鸢似是很好說話,猶豫片刻,南知意小心翼翼的詢問:“我與妹妹已數月未見,隻知她如今身體康健,卻不知近況如何,不知可否煩勞兩位仙師,代我前去看一看?”
看着南知意眼含期盼,林鸢答應的痛快:“在哪?”
南知意慌忙開口,生怕晚一點林鸢就要拒絕了一樣:“就在城西第三條巷子的第五家!”
“不是許久未見?你怎麼知道在哪?”
南知意有些不好意思:“不瞞您說,我和妹妹有自己的傳信方式,她在信中與我說的,如果不是這種特殊的傳信方式,我也不敢确信妹妹還安然無恙的。”
還挺聰明。
“好,我答應你,我們會去。”
南知意感激不盡,跪在地上就要磕頭:“多謝,”
林鸢哪能真讓他磕下去,一腳把面前的桌子蹬過去,南知意的額頭結結實實撞在了桌子上。
他腦子有些發蒙,嘴裡還不忘念叨着‘多謝仙師多謝仙師。’
林鸢有些不好意思,好了,你先起來吧,今日我們就先走了,有了消息會來通知你的。”
“多謝仙師多謝仙師。”
出屋門前,南知意還不忘拉着林鸢的袖子,懇求道:“求兩位仙師莫要告訴我妹妹我在這,她不知道我是做這個的。”
“不說不說。”
南知意的額頭腫起一個大包,林鸢有些心虛,帶着沈有容匆忙離開。
誰知剛出大門,一個初級困陣從天而降,被沈有容一把抓住陣眼,捏碎在半空。
沈有容面色陰沉:“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