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為了宗門。
為了宗門就要讓爹爹受委屈嗎?就算是為了宗門,也沒必要,為這種事犧牲吧。
柳宗乾安撫的摸摸柳銀朱的頭:“銀朱不用擔心,爹爹也不是完全沒準備的。”
感受到頭頂的溫暖大掌,柳銀朱心中的不忿,竟奇迹般的消散了。
自己真的越來越沉不住氣了,自己該相信爹爹的。
寒暄了幾句,林鸢、趙簡和沈有容就離開了,屋裡隻剩下柳宗乾和柳銀朱父女。
“銀朱是不是擔心爹爹的聲譽受到影響?”
柳銀朱擡起頭,看着柳宗乾蒼白卻努力牽起的嘴角,輕輕的點點頭。
“傻孩子,爹爹可不是會任人随便抹黑的。”
柳宗乾說完,站起身,又摸摸柳銀朱的頭:“走吧,跟爹爹去個地方。”
柳銀朱沒多問,隻緊緊跟在柳宗乾的身後。
“山主!”
“山主您醒了?!”
“山主山主,”
一路上,不管是丫鬟小厮,還是山門弟子,見到柳宗乾出現,都興奮不已,大家都知道近來宗門動蕩,如今看到山主好端端的出現在山上,都放松了不少。
柳宗乾一路笑着,時不時還會點點頭。
等到柳宗乾停下,柳銀朱才注意到,他們竟到了九岱山的祠堂。
柳銀朱有些不解:“爹爹這是,”
“走吧,跟爹爹進去就知道了。”
進了祠堂,柳宗乾先在最前面的蒲團上跪了下去。
柳銀朱也跪在另一邊的蒲團上。
兩人虔誠的磕了三個頭,起身去了最後面的排位處,停在了任戌的排位前。
“銀朱,”柳宗乾轉頭,嚴肅看向柳銀朱,“爹爹不是會随意授人以柄的人,所以,爹爹手裡也是有底牌的。”
看到柳宗乾嚴肅的樣子,柳銀朱的注意力也提升了不止一倍,認真等着柳宗乾交代。
“任戌的死,不光彩,爹爹本來是抱着不過問,不評價的态度的。山門的聲譽重要,但警示後人同樣重要。”
“那爹爹為什麼最後還是選擇不戳破呢?”
柳宗乾歎了口氣:“如陽那孩子,突然面對爹爹去世這種大事,還是在那種地方,對他的沖擊不是一般的大,爹爹不能做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且如陽也保證了,會協調好柳曼和柳如貝,不會讓她們出去亂說,也會為宗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但是,爹爹也沒有将自己的聲譽,山門的聲譽,還有,你的聲譽,全都交到如陽的手上。”
柳宗乾擡手,一股銀色的靈氣滲入任戌的排位,排位底座竟散發出微弱的金光,這時柳銀朱才注意到,任戌的排位,底座竟是一塊留影石。
“這是?”
留影石吸收了靈力,金色的陣法慢慢顯現,片刻後,排位後經出現了斷斷續續的影像。
......
柳曼雖然離開了柳宗乾的院子,但心裡還是憋氣的很,怎麼就叫柳宗乾自己醒過來了,如果當時自己早一點破門而入的話,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走火入魔了,這九岱山山主的位置,還不是她兒子的?
柳銀朱那個廢物,連她都鬥不過,也就隻能給自己的如陽當個侍妾。
柳曼和柳如貝一起去了柳如陽的院子。
關上屋門,感受到屋裡的低氣壓,柳曼和柳如貝齊齊打了個冷戰。
柳如陽從小就心思深沉,但還算乖巧。自從任戌死後,情緒越來越陰晴不定,可在外人面前卻越發溫文知禮。就連山上的丫鬟小厮,都被他哄的一愣一愣的。
不過這一個個卑賤的奴才,竟因随意聽了兩句煽動,就敢對着山門少主甩臉子。
也就柳銀朱那個廢物,立不起來,如果換做她兒子,
柳曼擡頭對上柳如陽冰冷的眼神,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柳如陽面色陰沉,眼神淩厲:“失敗了。”
他不是問,而是陳述。
如果成功了,以這兩個蠢貨的腦子,肯定早就鬧的整個宗門都沸沸揚揚了。
“如,如陽,不怪娘親,誰知道那柳宗乾竟自己醒過來了。下次,下次娘親一定能把他鬧得走火入魔,這個山主的位置,注定是你,”
“娘親!”柳如陽大喝一聲,打斷了柳曼的沾沾自喜,“有些話,你還是考慮清楚再說。”
柳曼驚了一跳,才反應過來自己因為過于激動,竟忘記控制音量,連忙道歉:“娘親,娘親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自己這個兒子,明明實力不如自己,氣勢卻吓人的很。
柳如貝不滿哥哥對娘親大呼小叫,正提眉瞪眼,準備喝斥兩句,可對上柳如陽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神,腿肚子竟然開始打轉,到嘴邊的話也吞了回去。
見兩人吓得像鹌鹑一般,柳如陽越發不快,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