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簡吃痛,五官都皺在一起。
“趙簡!”
柳銀朱雙眼赤紅,怒目而視,腳步不自覺往前。
就在此時,門口的柳如貝也進來了,看到柳銀朱兇狠的樣子,大聲喝道:“柳銀朱!你要幹嘛!”
同一時間,柳銀朱的袖子也被趙簡緊緊抓住。
“銀朱。”趙簡沖柳銀朱搖搖頭。
他可以随意對柳如貝出手,甚至也可以向柳曼出手,因為他是外人。
但柳銀朱不行,尤其是在現在這種内憂外患的時候,如果沒有充足的理由,她作為少主,更是不能。
柳銀朱看着臉色略顯蒼白的趙簡,雙手用力握住,又松開,垂了下去。
見柳銀朱停手,柳如貝沖上來擋到柳曼身前:“柳銀朱,不要以為你自己是少主,就可以對我娘動手動腳,你現在,還沒這個資格!”
趙簡擋在柳銀朱身前:“現在明明是柳長老傷我在前,銀朱何時曾動過柳長老一根汗毛?”
林鸢和沈有容這時也上前,站在趙簡和柳銀朱身旁。
柳銀朱鼻孔朝天:“哼,諒她也不敢。”
林鸢看着柳如貝這個樣子就煩:“既然無事,那你們兩位可以離開這裡了吧?”
“那可不行,”柳曼緊接着林鸢的話說道,“不證明我的清白,今天這事就沒完!”
“你!”趙簡也有些生氣了。
柳曼和柳如貝根本不在乎,下巴微擡,一副不讓她們滿意誓不罷休的樣子。
氣氛又開始劍拔弩張起來,兩邊誰都不肯讓步。
柳銀朱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在爹爹屋前吵吵嚷嚷,最後還是選擇先退一步:“曼姨,不如這樣吧,我給你證明,證明我爹的事,與你無關,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吧。”
見柳銀朱示弱,柳曼非但沒有見好就收,反倒更加得寸進尺。
“光證明可不夠,”柳曼下巴擡的更高了,“還有我相公的事,要一同處理了。”
這下倒把柳銀朱這邊的都給說懵了。
她相公?她相公那事,能說嗎?
幾人都用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柳曼,時不時還掃到一旁的柳如貝,看的她們倆渾身不自在。
柳如貝惱羞成怒:“看什麼看!我爹該有的,也要還給我們!”
還什麼?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這是柳如陽拼着多少才能遮掩下來的?
“怎麼?!”柳如貝越來越氣憤,“還是不肯給我爹應得的公平嗎?!他的死,都是為了宗門!他付出了這麼多,卻連個名字都不能在山門留下嗎?那以後誰還肯為了九岱山盡心盡力?”
“他做了什麼了?”
柳銀朱是真不知道,難道任戌有做什麼特别的貢獻嗎?
“柳銀朱你還在裝!要不是你爹爹洩露禁陣,我爹爹會外出抓捕濫用禁陣的人嗎?更不會因為對面人太多,葬身山外!明知我爹爹修為不高,還不派人保護他!根本就是故意害死我爹爹的!而現在,他都已經為山門戰死了,卻連被山門内的弟子記住都不能,你爹這樣真的太讓人寒心了!便是九岱山的奴仆都看不下去!”
柳銀朱面色陰沉,果然,下人的目中無人,就是受她們二人的影響。不光如此,竟然還倒打一耙,任戌明明一直就在朝安城,死也是死在朝安城,何曾有過什麼為宗門戰死這種事?
這般不知好歹的人,自己又何必給他們留什麼臉面呢?!
柳曼耐心耗盡,都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不能輕易罷休。
“别跟他們廢話,還是得讓柳宗乾那個老東西出來才行!”
兩邊劍拔弩張,氣憤越來越焦灼,林鸢、趙簡嚴陣以待,沈有容隻冷眼看着眼前的鬧劇。
柳如貝想硬闖,柳銀朱也終于不想忍了,任戌已經死了,不能因為一個死人的名聲,讓爹爹的修行面臨險境,這個節骨眼,爹爹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好了!”柳銀朱大喊一聲,“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沒有給任叔叔應有的體面嗎?今天我就告訴你!任叔叔他,,”
柳銀朱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的門‘吱嘎’一聲,打開了,開門聲還伴随着一聲威嚴又慈愛的‘銀朱’。
柳銀朱剩下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
她的眼睛瞪的圓圓的,像是老舊的木門,緩緩轉過去。
隻見站在門口,迎光而立的,正是她的爹爹,柳宗乾。
柳銀朱的雙眼漸漸濕潤,甚至模糊不清,她緊咬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柳宗乾隻安撫的看了下柳銀朱,随後目光銳利的看向柳曼母女。
“我當日吐血是因何而起,你自己最清楚,我不會去添油加醋往你身上推,但也不會去澄清誰的清白,我希望你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