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柳宗乾能突然出來,柳曼着實吓了一跳,而且柳宗乾看上去神志清醒,并無一絲不适,這和她想象的結果不一樣啊。
“另外,現在一切都應以大局為重,先解決禁陣洩露的事,抓出内賊,至于任戌的事,”柳宗乾頓了一下,還是打算透露一點,“如陽的做法我都理解,但那不是你們可以借機在宗門胡鬧的理由,我隻警告你這一次,下次再犯,按門規處置,九岱山絕不姑息!”
如陽的做法?如陽勸她不要來,可她咽不下這口氣。更何況,,,
柳曼小心的觀察柳宗乾,雖然面色如常,但精神是大不如前了,這次算他運氣好,不然,,,
柳曼不敢直接撕破臉,隻能扯出一個笑:“師兄說的是,一切都應以宗門為先,我們這就回去。”
柳曼拉着柳如貝走到院門口,身後又傳來了柳宗乾的聲音:“回去告訴如陽,答應他的,我自會做到,但也希望他能說道做到。”
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做好他要做的,也做好他該做的。”
柳曼兩人隻腳步停頓了一下,連頭都沒回,徑直出了院子。
确認柳曼帶人走遠了,柳宗乾才像洩了氣的皮球般,腳步虛浮踉跄。
“爹爹!”
“柳山主!”
柳銀朱和趙簡一左一右,連忙上前扶住柳宗乾。
柳宗乾小口小口的喘息着,看着異常憔悴的女兒,眼裡滿是憐愛:“爹的朱兒,辛苦了。”
柳銀朱搖搖頭:“朱兒不辛苦,都是朱兒應該做的。”
柳宗乾愛惜的摸摸柳銀朱的頭頂。
這段時間。他隻是在修複身體上的損傷而已,對外界并不是一無所知。
女兒怎麼可能不辛苦呢,自從禁陣洩露以來,九岱山的地位岌岌可危。再加上他進階不穩,山上人心越發不齊,各個長老、宗門弟子,甚至下人,都各懷心思,隻是柳曼柳如貝兩母女鬧得最難堪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又倒下了,留下一個爛攤子給朱兒。
朱兒非但沒有絲毫怨言,還以一屆小輩的身份,将九岱山管理的井井有條,他都不敢想,朱兒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
安撫好柳銀朱,柳宗乾又轉頭看向趙簡,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孩子,品行也還不錯。
擡頭又看到了林鸢和沈有容。
看到沈有容的一瞬,柳宗乾一愣,這是,
沈有容微微颔首:“在下散修沈有容。”
散修?沈有容?
這位,怎麼也玩上隐姓埋名了。
柳銀朱和趙簡攙扶着柳宗乾進屋,林鸢和沈有容也跟在身後。
回到屋裡,柳宗乾坐到榻上,讓幾個小輩也各自找位置坐下。
“趙簡我知道,是随小女一同回來的,不知兩位?”
“柳山主,在下林鸢,是滄浪宗的弟子,”介紹完自己,林鸢又伸手指向一旁的沈有容,“這位是我和銀朱的朋友,散修沈有容。我們這次是來尋銀朱的,正趕上銀朱有些事情需要人手,我們便留下幫些小忙。”
沈有容看看一旁的柳銀朱和趙簡,心裡暗自點頭,鸢兒做的不錯,這兩個弟子,确實還是應該瞞着些。
柳宗乾看向沈有容,沈有容也看向柳宗乾,兩人視線對視良久,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确認沈有容有意幫忙,他的心直接放下一大半。
柳宗乾心情放松了,也有心思和小輩聊聊天了。
先是關照了趙簡:“這段時間,你幫了銀朱不少,我作為銀朱的爹爹,向你道聲謝。”
趙簡連忙站起來,想伸手還禮又覺得自己輩分不夠,隻腼腆的站在原地,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能說點什麼,他隻得将求助的眼神看向柳銀朱。
柳銀朱有些不高興:“爹爹。”
看到銀朱小女兒般的嬌态,柳宗乾很欣慰,自己這個女兒,現在還真是生動了不少。
看着高興但有些憔悴的爹爹,柳銀朱幾次想開口問些什麼,最後都壓了回去。
柳宗乾早就注意到了,便自己主動問柳銀朱:“朱兒是不是有事想問爹爹?”
柳銀朱咬咬牙,還是問了出來:“爹爹知道任叔叔的死因是不是?”
柳宗乾點點頭。
“那爹爹剛剛為什麼不點破,柳如陽明明有事瞞着曼姨和如貝。”
柳宗乾沒有因為女兒質問自己有絲毫的不高興,隻笑笑道:“爹爹這也是為了宗門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