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陽死鴨子嘴硬,他們隻能找别的方法。
柳銀朱:“這種禁陣是做什麼的,你肯定清楚吧。”
“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還有誰不清楚呢?恐怕不是陣修,也已經知道了吧?”
林鸢:“害了這麼多人的性命,他們甚至可能已經直接魂飛魄散了,難道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做噩夢嗎?”
“我為什麼要做噩夢?先不說我和這件事根本就沒關系。就算是有關系,人也不是我殺的吧?我為什麼要做噩夢呢?”
林鸢眉毛一挑,有戲。
接下來,幾個人輪番對柳如陽進行譴責,不遺餘力的為他形容這件事的殘忍,接二連三的塑造恐怖的氛圍,然後突然戛然而止。在最吓人的時候,四個人一同離開了,根本不管背後柳如陽的怒吼。
“你們休想吓我!我沒做就是沒做!我問心無愧!你們為什麼要跑!回來啊!回來!”
換回的隻有刑罰堂熄滅的燭火和重重關上的大門。
柳如陽被關在漆黑的刑罰室内,不知是不是錯覺,隻覺周圍陰森森的,冷的要命,他運起靈力抵擋,卻絲毫不起作用。
“該死,又想耍什麼把戲。”
他平複心情,盤腿坐下,虛虛閉上眼,打算先養養精神。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慢慢出現了光亮。
哼,這麼快就又回來了?也不知能耍出什麼把戲。他沒有睜眼,隻等着對方先開口。
可等了許久,也沒人說話,甚至沒有任何聲響。
右眼悄悄睜開一個縫,等看清眼前的情況,柳如陽被驚了一跳,眼一下瞪的老大。
眼前是人,密密麻麻的人,他們就站在刑罰室外,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大多數都雙眼無神。
“你們是什麼人!”
沒人回答。
柳如陽眼神警惕,慢慢往後退。
可他往後退一步,身前的人就往前進一步,柳如陽不得不停下腳步。
林鸢的聲音遠遠傳來:“想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聽到林鸢的聲音,柳如陽的心放下大半,這裡不隻他一個人,就沒什麼好怕的,他重新恢複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怎麼,有那個沈有容你還擔心打不過我?還至于找來這麼多人?”
“呿,”趙簡嗤笑一聲,“你先看看這都是些什麼人吧。”
柳如陽并不多在意,他挨個觀察這些人的臉,竟一個個死氣沉沉的,而且,也沒靈力波動。
“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做什麼我可不知道,畢竟,他們可都是被你害死的,”林鸢輕描淡寫,“鬼魂啊。”
“你胡說!”柳如陽根本不為所動,“我何曾害死過人!”
“怎麼會沒有,”柳銀朱的話裡沒有絲毫波瀾,“難道你忘記了,九岱山的禁陣是你洩露出去的,他們也都是被你害死的!”
柳如陽有些心虛,可還是梗着脖子道:“我說了!這些事都與我無關,我從未害過人!”
他确實沒說謊,他從未主動害過人,就連蒲柳的死,也不是他做的,那日他确實在朝安城東南三十裡外的地方,隻不過他殺的隻是一個普通邪修,并不是布陣之人。
畢竟,負責布陣的,自始至終隻有他一個人。
蒲柳是那黑衣人派傀儡殺的,同他可沒什麼關系。
“哦?沒關系,那你肯定也不怕喽,那你自己和他們好好說說吧,相信他們會原諒你的。”
說罷,一聲沉悶的聲響過後,門就關上了。
柳如陽努力瞪大雙眼,卻連一點輪廓都看不到。
“喂!喂!!你們把門打開啊!”
沒人理他。
他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沒關系,他們的死和自己無關,沒關系的。
心裡想着沒關系,可即便是黑夜裡,那種被無數人盯着的感覺卻還是揮散不去。
就像,就像渾身挂滿了眼睛。
他搓搓自己的胳膊,努力讓自己忘掉剛剛看到的一切,卻在同一時刻,面前出現了一個人,在漆黑的屋子裡,一個渾身散發幽幽藍色光芒的人。
“啊!”柳如陽被突然出現的人吓了一跳,很快又安慰自己,鬼魂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可看着眼前一個接一個出現的幽藍鬼魂,還是忍不住雞皮疙瘩一個接一個的冒。
冒着藍光的鬼魂越來越多,竟開始慢慢朝他聚攏過來,還伴随着不同說話聲。
悲痛的聲音響起:“你不是修仙之人嗎?為什麼要害我們!”
“不是我!”
“就是你!”這是一個尖銳的聲音,“就是你害死的我們!”
“我都說了!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是你帶出去的禁陣!”
“我隻是布陣而已,你們的性命不是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