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整個魔界的暗地裡都在傳一條消息。
被關進地牢的那個合歡宗女修是魔尊的女人。
有人說不可能,尊主從來不拿眼睛看人,更别說是女人了。
但是消息來源比較多,也有人說,那個小女修很漂亮,尊主對她欲罷不能夜夜纏着修煉,最初傳出去的是一晚上修煉了五次。
後來變成了六次。
等最後傳到妄淮耳邊時,已經變成了魔界尊主寵幸合歡宗小女修欲罷不能!一晚上換了九次熱水!
妄淮再次無語,他将手裡翻看的手啪的一下合上,朝沈自尋問道:“誰傳的?”
“不清楚。”這種流言蜚語一般都難查,來源太廣了,連掃地的都能傳。
沈自尋聽完後,也忍不住跟身邊的人問了幾句真的假的。
大家都齊齊點頭,還說保真,不信自己去問尊主。
沈自尋作為一直跟在妄淮身邊的心腹,自然是屁颠屁颠地到了妄淮面前來打探真假。
今天在地牢沈自尋能感覺到兩人那種不同于别人的氣場。
從前妄淮從不拿正眼看任何人,今天在地牢還抓着人小姑娘的手戴镯子,還忍不住給人吩咐送飯菜。
妄淮正在琢磨肯定是白嬌嬌那張嘴在胡說八道,将手中的書丢在一旁,還是要及時把這個小女修給解決了。
擡頭本想問沈自尋還有什麼辦法再看看他身上的是什麼力量,卻看到他正低着頭不知道想什麼,笑的很欠。
“你在想自己的死法嗎?”他冷冰冰地笑問着。
在沈自尋的面前妄淮從來不帶面具,大概是當初他還是條任人欺負的‘狗’時,沈自尋是條比他更慘的‘狗’,還單方面把他當成好友。
此刻他那張過分俊美妖冶的臉上,那點不耐煩的冷意就展露的出來,怪滲人。
沈自尋急忙端正了神情:“我在想,這謠言傳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妄淮怎麼看不出他本性:“你覺得是真的?”
“是真的吧?”沈自尋朝他激動地問道。
妄淮:“……”
最終妄淮手中的書砸到了沈自尋的腦袋上,還被要求滾了。
沈自尋沒滾,摸着被砸的腦袋:“你在合歡宗的那兩天一夜真的沒發生什麼?”
妄淮被這麼一問,就想到自己被白嬌嬌扒光了上衣,占了兩回便宜的事。
他臉色沉了幾分:“沒發生。”
沈自尋總覺得他這三個字還沒那些傳的消息來的可信,他走過去:“那她給你送飯,聊天,療傷了嗎?還有你跟她坦誠相待了嗎?”
妄淮被問的,腦子不斷地浮現在百秋洞那些場景,眉心擰的更緊:“你想死?”
他看妄淮居然沒有說沒有,頓時笑了:“真的有啊。”
妄淮不動聲色地看他:“就算有能說明本尊對她欲罷不能?”
“肯定不是你,或許是她對你欲罷不能,嘿嘿~”沈自尋覺得睡妄淮的人,肯定是鬼迷心竅到欲罷不能了。
妄淮驟然想到她望着自己說‘我已經默默喜歡你很多年’時的神情,眉梢微動:“她對我欲罷不能?”
呵,确實,尤其是那雙手特别不幹淨。
妄淮并不想多說這件事:“不過一些流言蜚語罷了,本尊再如何也不是失身于她。”
沈自尋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在明顯不過的眼神,不會失身怎麼還被人下了禁制?
但是他跟在妄淮的身邊多年,自然是知道此刻不能再沿着這話題說下去,而是說起了正經事:“她喜歡你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你手腕上的是情藤的話,按照書中所說情藤的主人必須心悅對方才能種上。”
“那我的應該就是傀藤。”妄淮漫不經心地說着,伸手拿過另一本書翻看着,“你思考了一夜,有想出為什麼那镯子沒反應嗎?”
昨天兩人回來一直在思考這個镯子為什麼沒反應。
沈自尋坐在一旁,從懷裡掏出一堆書:“我跟你說,我昨晚苦心研讀了一晚上。”
“在合歡宗研讀了一晚?”妄淮都聞到了他身上的脂粉味,嫌棄地避開。
沈自尋跟妄淮不一樣,妄淮沒人氣,無事就一個人呆着修煉,看書,養蛇,是個很無趣的人。
他是個自诩風流的人,身邊紅顔知己不少,最愛看美人。
這次合歡宗被妄淮帶回來魔界,那多少也得走一趟看看合歡宗的那些美人。
沈自尋大言不慚:“我看看合歡宗的女修們是否适應啊。”
妄淮眼皮都不帶動的:“本尊已經吩咐下去,魔界的人不能欺辱合歡宗弟子,他們若是想修煉先給合歡宗遞上文書。”
“啧,本來兩人順便一滾就能修煉的地,現在都還要先寫封信跟人說明跟誰,在哪裡,修幾次。”沈自尋想到那文書的内容就覺得好笑,“尊主大人,你是不是不知道男女之間做這種事都是幹柴烈火,看一眼就能纏一塊去吧,哪有你這樣算着時間、地點和次數的?”
這些妄淮确實不清楚,他從沒有幹柴烈火過,唯一一點關于男女之事的就是白姣姣摸他那兩下。
當時他感覺後背麻了一片,尾骨都緊繃。
很怪異的感覺,讓人呼吸都跟着她的動作提起來。
“所以呢?”妄淮看她,帶着上位者的威壓,“任何魔界惡人欺負合歡宗那些女修?”
沈自尋也覺得魔界那些人也沒什麼仁義道德,妄淮不在上頭壓着他們,合歡宗那些女修遲早被他們糟蹋完。
“說我的事。”妄淮向來就事論事,無意多延伸。
沈自尋将那些書翻開:“你昨晚跟我說,在山洞你用自己的力量跟它對了兩場,最後镯子抵抗不住,應該是靈器生了防備隐藏了靈性。”
妄淮想着自己跟那镯子對的兩次,第一次他能感受到裡面迸發出來的力量十分強大,甚至是要跟他持平,第二次镯子才有點吃力。
看來镯子的力量應該用一次就少一次,它在故意隐藏自己的力量。
“目前的唯一能解的方法,大概就是讓镯子對你放下防備。”
沈自尋的提議妄淮也想到了。
之前在百秋洞隻有他跟白姣姣兩個人,當時那股力量纏上他的還是白姣姣中了藥,趴在他的身上,臉胡亂地蹭他的脖頸。
看來還是要跟那小女修有關。
妄淮有點頭疼,揉了揉眉心,說了句知道了。
沈自尋也就走了,走到門口還不忘犯賤一下:“你跟小女修真的沒有欲罷不能,一夜九次?”
“滾。”
妄淮眼皮都懶得動了,隻是等沈自尋離開,
煩躁地将書折頁丢在一旁,揉着眉心時,就看到從窗戶爬進來的大黑蛇。
大黑從地面爬到他的身上,熟悉的甜香味就襲來。
他掌心捏着大黑蛇腦袋,指腹擦去它下巴還殘留的乳白奶漬,笑的滲人:“蠢蛇你再去找她,我弄死你。”
說着将大黑蛇直接丢到地上,自己起身走了。
大黑蛇嘶嘶地吐着舌頭,跟在妄淮的身邊,像條大尾巴。
等妄淮坐在書桌前處理魔界的那些破事,它又蹭到他的腿上,努力地把自己的腦袋蹭到他的掌心。
妄淮養的這隻大黑蛇跟其他靈獸不一樣,很笨,跟着妄淮修煉了千年,還沒化形,也不會說話,隻通人性。
最大的作用就是能給他傳遞一些畫面。
現在被蛇腦袋拱着掌心,妄淮就知道大黑蛇有讓他看的場景。
掌心這才碰上,随即腦海就出現白嬌嬌的小臉,她正蹲在一旁笑着看它喝香乳,笑着問:“蛇蛇,你的主人是不是虐待你啊,要不然你當我的靈獸?”
大黑蛇搖搖頭,低頭繼續喝自己的香乳,白嬌嬌也沒多說了,隻是下巴杵在膝蓋上,歎了一口氣:“妄淮又把我忘了,今天都沒來看我,還怪想念他的。”
妄淮看到這裡就将自己的手撤回了,順手把大黑蛇的腦袋拍開:“滾。”
大黑蛇就把自己纏成一個球滾了。
咕噜一下滾到了妄淮的床底下,那裡是它睡覺的地方。
也就是這樣的眼力見,大黑蛇雖然笨但也在魔尊的靈獸之位無可取代。
大黑蛇睡到一半聽到了關門的聲音,擡頭發現書桌前批文書的主人不見了,它急忙順着主人的氣息追出去。
但是追到最後發現自己又到了地牢。
大黑蛇:“?”主人瘋了?
妄淮這次一個人來,無聲無息,想看看小女修手中的镯子在無人的時候有無變化。
但是到了地牢之内,到了關着她的地牢之前,發現她正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地上,睜着眼睛看上方,也不知道看什麼,烏亮的眸子轉着,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動,靈動又漂亮。
妄淮對女人向來不會觀察的這麼仔細,他靠在石牆上有點懶散,眼睛隻盯着她帶着镯子的手腕。
白姣姣并不知道妄淮來了,她修為太低了,隻能眼睛看到了才知道誰來了。
現在四周安靜,她就一個人玩。
也不是玩,她從自己的乾坤袋裡掏出了筆和紙,她要給自己謀劃一下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
地牢沒有桌子,她就趴在地上,撅着個屁股,拿着筆在紙上亂寫亂花起來。
寫字的時候寬大的衣袖難免地遮住了镯子,看的妄淮煩,隻想将她那袖子給劃了,但是她自己先嫌麻煩了,将袖子撈上去露出雪白纖細的手臂。
她一個人嘟嘟囔囔的,妄淮的修為自然是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