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淮垂眸看着砸落在自己懷裡的人,深邃的眼中都是陰沉。
白姣姣被看的心裡發怵,幹笑了聲:“那個……我能說我也剛睡醒嗎?”
對方當然沒有回答她的想法,寬大的掌心直接掐上她的手臂,猛地一拽她驚慌地仰起頭看他,四濺的水花落在他們兩的身上。
恐懼,是白姣姣此刻最真實的想法。
她抿着唇,忐忑地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心想,這人是誰?
跟妄淮是什麼關系?還是他就是妄淮?
她的目光去看他的臉,想找到傷疤的痕迹,但是眼前這張毫無瑕疵的臉看不到任何傷痕。
妄淮任由水珠劃過下巴,滴入水中,才冷冰冰地冒出一句:“你想死?”
白姣姣急忙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到這裡了?”
她的目光落到正擡起腦袋呆呆地望着這邊的大黑蛇,伸手一指:“肯定是它!”
妄淮轉頭看去,大黑蛇以為自己将主人的配偶帶過來,主人要獎勵自己,咻的一下過來,黑豆大的眼睛都是期待,嘴巴張大等着投喂。
妄淮:“……”
他望着大黑蛇,又看向白姣姣,眼神十分淩厲,似乎在思考先殺了誰好。
白姣姣被看的瑟縮了下:“我真的什麼都不清楚。”
妄淮之前也不清楚,現在是明白了确實是這條蠢蛇将人帶來的。
本來陰沉的臉更是吓人,松開她的手,一巴掌拍在等着獎勵的大黑蛇腦袋上,呵了聲:“帶人滾出去。”
大黑蛇立刻委屈起來,黑豆大的眼睛都泛着淚光,但還是委屈巴巴地用尾巴将心有餘悸的白姣姣給一把圈走帶了出去。
碰的一聲門被關上把浴池之内的場景給隔絕了。
大黑蛇将白姣姣丢在柔軟的矮塌之上,委屈地把腦袋蹭到她的手邊,好似在求安慰。
白姣姣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腦海頓時聽取嘤聲一片。
這可真的是把她給逗笑了:“你這是活該。”
莫名其妙地将她丢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懷裡,雖然說那個男人長的确實好看。
身材也超級好,畢竟那腹肌和胸肌看起來都十分地完美,不誇張不單薄,每一處肌肉線條都十分性感。
大黑蛇還是覺得很委屈,腦袋恨不得鑽她的懷裡。
白姣姣也是随便地摸了摸它的腦袋,試探地問道:“裡面那個人是誰啊?”
她好奇那個人是不是面具之下的妄淮。
大黑蛇正想要回答,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瞬間就搖頭,表示不知道。
“不是妄淮嗎?”這倒是讓她有點驚訝了,畢竟剛才那個眼神真的很像他。
而且這個地方是什麼的地方?
她的目光四處看了看,看到室内的裝飾十分的質樸簡答,讓整個環境看起來十分的清幽寂靜。
月光從窗台投進來讓屋内都帶了幾分寒意,看起來好像是很久沒人住的。
她伸長脖子想看屏風之後是什麼場景,想着剛才那個人的眼神,還是乖乖地坐着不敢放肆。
目光卻從四周最後落到了緊閉的房門之前,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洗的怎麼樣了。
妄淮早已經從水池之中出來了,衣服剛穿好,被砸落在水中的薄玉就在水底不斷地閃着光。
他伸手薄玉就再次落到他的掌心,掌心一揮而過,半空先是出現了‘三不知’的名字,随即就是一道虛光在半空亮起,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便捋着胡子出現了,看起來劍眉星目,仙風道骨,溫聲問道:“妄施主有什麼事情嗎?”
“幫我查一下情藤的解法。”妄淮直言,他知道對方肯定有辦法。
“三不知”本名為微星,隻有三不知,不知後事,不知天命,不知女人。
所有發生過且存在的消息,他都知道。
“喲,小魔尊情藤這種東西都被你招惹上了?”微星笑的慈眉善目,伸手将自己的發冠取下來,展開便是一把算盤,“這種東西價格不菲啊。”
“直說。”妄淮并不想浪費時間。
微星單手拿着算盤,另一隻手捋了捋胡子,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慢悠悠地開口:“情藤是靈族的東西,靈族向來主張甯為玉碎不為瓦全,十分剛烈,你的情藤要是要解的話就讓她愛上你,再恨你。”
妄淮:“?”
這一瞬間妄淮有點不明白這話是真的假的,他神情凝重地問道:“因愛生恨,這隻會讓情藤紮根的更牢。”
“那就讓她移情别戀。”微星微笑地說道,“讓她無法自拔地愛上另一個人。”
這個方法要比前面的方法靠譜多了。
“是否隻有她愛上旁人情藤就會解除。”妄淮總覺得這件事情大概不是這麼簡單。
微星也沒給他一個簡單的回答:“有些東西因果循環,或許尋到因才能解了果,金子我路過魔界再去取。”
說完光影一散,薄玉的光芒也是一收。
妄淮看着掌心的飛箋玉,思考着剛才微星的話,因果循環……
他跟一個合歡宗的小女修有什麼因果循環?
他覺得荒唐,将玉收好,邁步走了出去。
打開門之前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臉,這才意識到自己沒帶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