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是不是有火光?”江鈴許皺着眉頭,拿出望遠鏡一瞧。
隻見桂花樹渾身冒火,在海邊竄來竄去。
邶絮也看了一眼,“别慌,旁邊就是海,想滅火直接跳進去就行。”
“也是,那它為什麼不跳進去呢?是喜歡被灼燒的感覺?”江鈴許不理解,就算海水鹹,也能滅火吧?
邶絮試圖揣摩桂花樹的心理:“可能燒昏頭了。”
正說着,聞聲趕來的粉章魚飛起一腳,就把着火的桂花樹踹進海裡。
江鈴許歎了口氣,“還好我帶了燙傷藥,其實它可以用棍子把樹打下去的。”
“情急之下,沒有人能保持冷靜。”邶絮搖頭,“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十分鐘後,江鈴許給粉章魚的觸肢纏上紗布,“還好燙傷不嚴重,下回您可别直接踹火了!”
粉章魚垂着頭,腦袋和觸肢之間壓出一條小小的褶皺,“那樹不是要燒完了嘛!這麼緊急,哪裡來得及想别的辦法?”
半邊身子都是焦黑狀态的桂花樹站在一邊,呆呆地,看着地面,也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
“好了,您先休息一下,我處理那邊的家夥。”江鈴許又把紗布繞到粉章魚頭頂,打了幾個蝴蝶結。
桂花樹開始發抖,焦黑的灰燼簌簌地往下掉。
江鈴許走到樹前,“說說看,你為什麼會着火?聚光起火嗎?”
桂花樹依舊不敢擡頭,“我,我其實……想點個火堆來着,結果點火的時候頭太低了,火苗一下子竄到我頭上了。”
“然後,然後就燒起來了。”
江鈴許歎了口氣,“你以後點火找個嘴長點的火槍吧。”
她仔細檢查了桂花樹的燒傷狀況,有點為難,“燒焦的地方我沒辦法補救,但有一個比較激進的方法——那燒焦的地方都砍掉,我再幫你重新生長。”
桂花樹一激靈,想了想,也同意,“好的,很抱歉……”
“吸取教訓,你是樹,還敢玩火,太離譜了。”江鈴許說着,拿出一把鋒利的砍刀,“去陽台吧,我很久沒劈柴了,可能會砍不太準。”
桂花樹點頭,閉上眼睛,“嗯!您盡管砍!”
粉章魚和灰果凍默默搬了搖椅,到不會被木屑濺到的地方觀看。
就連邶絮也停下了手頭的工作,靜靜關注。
江鈴許用幹毛巾擦手,免得一會兒刀脫手飛出去,“别緊張,我會飛快完成的。”
一砍刀,兩砍刀,三砍刀——
焦黑的部分被完全剝離,桂花樹痛得剩餘的樹枝全在打顫,硬是一聲不吭。
二十分鐘後,剝離的過程才完全結束。
粉章魚看得腦袋一顫一顫地,後怕地偏頭和灰果凍說:“還好起火的不是我。”
灰果凍擡擡爪子,“冷靜點,你也燒不起來,最多被燙成章魚燒。你現在挺香的,能讓我咬一口嗎?”
粉章魚翻着白眼飄遠,“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