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讨厭秦祁,第一次見面時他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陰暗粘膩的欲望,之後和他的每次接觸都讓聞溪感到惡心,秦安或許也意識到了,所以把秦祁打發了出去。
但畢竟秦祁也是秦家人,他們不可能永遠不見面。
這不,聞溪被秦安喊去書房,就碰到秦祁面色不忿,一瘸一拐地從秦安書房裡出來。
“一年未見,妹妹又漂亮了不少,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秦祁眼神在女孩身上掃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才依依不舍地停留在她的臉上,可惜爺爺十分重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妹妹,不好下手……
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那種讓人不适的眼神,聞溪暴躁,聞溪很想給他一拳。
“兄長的變化倒是不大,還是和以前一樣讓人讨厭。”
聞溪細聲細氣地回話,路過秦祁時踉跄了一下,鞋後跟剛巧踩到了秦祁的腳趾頭,聞溪沒站穩,不小心又碾了幾圈。
“嘶——”
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哪裡受過這種疼,當即五官扭曲成一團,一時間連清晰的詞句都無法吐出,隻發出了一些氣音。
“抱歉,兄長,小希不是故意的。”
她是有意的,聞溪擡手用廣袖掩住勾起的唇角,隻露出一雙歉意不進眼底的眼睛。
“爺爺還在書房等着小希,小希就先告辭了。”
“妹妹沒事就好,以後走路小心些。”
秦祁小口地吸着氣,咬着牙一字一句說完,拂袖離開,秦希最好祈禱她一直對爺爺有用,不要落到他手裡。
可惜秦祁沒想到的是最先被舍棄的反而是他自己。
“囡囡又捉弄你兄長了?”
伫立在書房窗側的秦安轉過身,語氣無奈,他知道秦希和秦祁的相性差,為了緩和他們之間的矛盾,秦安還特意把他們分開了一年,原想着長時間不見矛盾也就淡了,沒想到這見了面仍是老樣子。
聞溪拽着秦安的袖子,半撒嬌半抱怨道,“爺爺,我也不想的,可兄長的眼神……小希形容不出來,那感覺實在讓人難受……”
秦安沒想到他們之間的矛盾原因竟是這,秦希年紀小不知道那些污穢的腌臜事,可他這個給秦祁收拾過不少爛攤子的老家夥一清二楚。
秦安本就是一個自私重利的極端利己主義者,如今他已經有了永生的希望,所謂血脈延續的子嗣,日後他想要多少有多少,秦祁這個血緣上的孫子在秦安心目中的地位遠遠比不上能為他帶來永生希望的秦希。
“你兄長沒有壞心思……罷了,囡囡随心而為即可。”
對于秦安避重就輕的回答聞溪并不意外,她原本也沒想着單憑上幾次眼藥就能讓秦安放棄秦祁,但這話裡透出的意味讓聞溪驚喜,“随心而為”,看來在秦安心裡她的重要性已經高于秦祁了。
“小希聽爺爺的~”
聞溪尾音上挑,不再掩飾自己對秦祁的惡意。
“聽聞曜青此次出征不利,派遣了使團來朱明求援?”
秦安隻作不知,轉而問起了曜青來使之事。
“确實如此,若無意外,曜青使節将于一周後抵達朱明。”
聞溪嘴上回複秦安,心裡也沒閑着。
師父果真人老成…咳,料事如神,秦安竟真的詢問她曜青來使一事。
可秦安問這件事的意圖何在?聞溪想不明白。
罷了,師父竟然料到今日之事,那必然已經想出解決方法,她還是琢磨琢磨怎麼提高自己的地位,獲得更多邪教情報吧。
“囡囡知道招待使團的任務由誰負責嗎?”
“應星。”
“應星……是那個頗具聲名的短生種工匠?”
由于此前聞溪答應懷炎幫忙照看應星,免不得和應星走的近些,應星的資料也因此被呈上秦安的桌案。
聞溪默然不語,她不喜歡短生種這個帶着蔑視意味的詞。
秦安也不在意,他随口又問了些工作累不累,身體是否吃得消之類的話,得到聞溪一切都好的回答後就擺擺手讓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