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貴族，是勞倫斯家族嗎？”你記得優菈就是什麼勞倫斯家族的，傳說中的罪人家族。

迪盧克點頭:“沒錯，就是那個家族。”

“可這首歌聽起來不是特别悲傷。”你誠實地說。

“那就和後面的故事有關了，我的祖先，也就是他們所說的晨曦騎士看到當時流浪樂團中劍舞者的抗争，倍感震撼，所以投入了推翻舊貴族的抗争中，而那時的流浪樂團在苦澀的蒙德人民心裡種下了抗争和自由的種子，于是後來就有了溫妮莎推翻舊貴族的故事了。”迪盧克這麼說完，你半晌沒說話。

“如果我問你溫妮莎是……”

“……”迪盧克沉默了一下，“是西風騎士團的創始人。”

“好的，謝謝。”你點頭。

“他們突然唱起這首歌做什麼？”這個想法從你腦中閃過，視線裡就看到了優菈在一樓喝酒的身影。

“優菈勞倫斯，勞倫斯家族的人，這個不受歡迎的家族在哪都會被蒙德人挑釁，這不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事嗎。”迪盧克沉聲說。

你沉默。

蒙德城對勞倫斯家族的仇視你再理解不過了，如果蒙德城裡勞倫斯家族那個始作俑者，死不悔改，隻顧仰視曾經自己的輝煌，不看隐藏在陰影中的落魄和醜惡。

會讓人覺得憤怒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可能不會理解這些人的憤怒吧……”迪盧克說。

“不，我能理解。”你回答。

從外人的角度看也許會覺得，這樣的欺淩或許是錯的，是不可理喻的，是不明智的。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為蒙德帶來創傷的罪人後裔，活着就已經是最大的罪過。

過去的人為了如今的自由城邦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可罪人之子居然還能出現在罪人曾經的犯罪現場喝酒，要讓人如何不憤怒呢？

你站起身，拎起藥箱:“這個用完了我就送回給查爾斯吧？”

你對迪盧克說。

“嗯？你不是說你理解這些人？”迪盧克看出你的意圖所以問你。

“我的确理解他們，但是，架不住爛藤裡居然會結出來好瓜這種事還是會發生啊。”你下樓之前這樣對迪盧克說。

藥箱歸還給查爾斯，你徑直坐到優菈的對面。

心情并不好的優菈抱着一整瓶葡萄酒已經喝得醉眼朦胧，見到你的時候嘴裡還在哼唱着侍從騎士之歌下半的曲調。

“嗯？是你啊？”優菈擡頭看了你一眼，抱着葡萄酒瓶扭了個身，并不正對着你，“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他們都不喜歡我。”

這麼說着的優菈語氣裡有一點酸澀，派蒙擔憂地看着優菈想上前寬慰卻又不敢。

“可是我想喝酒。”你清了清嗓子說。

“你喝酒跟我有什麼關系……”優菈冷笑一聲，雖然滿面醉氣但是眼睛清醒得很，“你該不會以為接近我這樣的小可憐，我就會心甘情願為你做任何事吧？打着這樣的主意的話，你還是省省吧。”

你攤開手，滿面無賴:“怎麼會，我隻是沒錢喝酒，想找個有錢的大款傍一下而已，難道說，你連這點酒錢都沒有？”

優菈轉頭看向你，臉上還有喝醉的紅暈，像是不确定你是不是認真的。

“你沒聽見我說的嗎，離我遠一點。”優菈說。

“我說我沒錢，但是想喝酒，想讓大款請我喝酒。”你重複。

“……”

過了好久，優菈趴在桌面上思考了一會，突然擡起頭，指着你生氣地大喊:“這個仇！我記下了！”說罷起身去酒保櫃台叫酒“你喝什麼！”

“查爾斯！給我來份午後之死！記在優菈賬上！”你對着查爾斯揮手道。

同樣下樓的迪盧克在路過你的桌前時，點頭當做打了個招呼，他走到查爾斯櫃台前，對查爾斯留下一句話，就轉身推開天使的饋贈的大門，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過了一會，端着午後之死和新一瓶葡萄酒的優菈走回桌位，遞給你那杯午後之死，惡狠狠地再次重複:“這個仇，我記下了！你聽到了沒！”

你誠懇點頭:“謝謝優菈！”并且推開了想要偷喝酒的派蒙的頭。

“指揮官！你太過分了！有好喝的怎麼可以不讓我喝！”派蒙被你氣得跳腳。

優菈笑:“午後之死也就隻有你和那個單隻眼睛成天笑眯眯的騎兵隊長才會喜歡喝，你們這些怪人口味怪得都如出一轍。”

“那可不一定，”你喝了一口午後之死，“我的口味和他的可不一樣，我的午後之死裡必須要加糖。”

優菈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哦！！所以萊艮芬德家的才會跟酒保吩咐要他在這杯午後之死裡加一塊方糖！”

你笑着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優菈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你一定是和那個萊艮芬德家的商量好了，要從我這賺酒錢！這個仇，我一定會好好地記下的！”

你笑眯眯地喝了一口午後之死，趁優菈不注意側過臉，吐了吐舌頭。

加了糖之後喝起來也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