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警察帶着你們進了警察局作筆錄,你急着上班,所以倉促做了個簡單的筆錄,留了個電話号碼。
期間李空幾次想和你說話,都被你用各種方式避開了,碰了幾次壁,他最後隻能坐在座位上沮喪地發呆。
雖然很想給這個奇怪的男人一個血淋淋的教訓,但是為了公司的全勤獎你不打算此刻上演什麼都市爽文劇情,雖然讓白癡得到應有的懲罰這件事是挺爽的,但是如果本月月末進賬比上個月少,隻是想想就開始心梗,隻能這樣匆匆忙忙結束了筆錄,去趕公交車了。
到公司的時候剛好卡在打卡前一分鐘。
工位隔壁的同事見你來了還有點驚訝,見你落座了他給你倒了杯水,小聲問:“你沒事?”
你笑:“有事沒事哪有錢重要,要是我有存款三十萬,那我立刻有事,問題不就是沒有嗎,沒存款,那我就沒事,有存款我渾身都是事。”
同事想了想,點頭:“有道理。”
轉頭又和你提起了他昨天晚上玩遊戲的一些心得,你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然後就聽到同事又提起來你之前說過的“夢工廠出品的塔防遊戲”這個事了。
你本來還在和乙方扯皮敲擊鍵盤的手停了一下,應和道:“嗯,我聽着呢,那遊戲怎麼了?”
“打塔防遊戲如果一定要過關,其實可以試着犧牲一些塔。”同事這樣說。
“那個遊戲的規則和其他遊戲不太一樣,從源頭就杜絕了犧牲塔這個可能性。”你回答。
“怎麼個源頭法?”
“塔沒了那一局就要就重開。”你敲着鍵盤回答。
同事發出來一聲疑惑的“哎呀?”
你側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那個遊戲什麼劇情啊?聽你這麼說我突然覺得有點意思。”
“劇情?”你回想了一下,覺得好像沒什麼劇情可言,就是出現然後完成光屏的任務,光屏雖然會給一些評分标準,但是最核心任務永遠是在沒有死亡的前提下赢得勝利。
真的和所謂“劇情”有些關系的,你能想到的可能就隻有在龍脊雪山找到阿貝多的那個任務了。
時隔太久,你其實有些想不起來那個任務的具體内容了,隻記得那個任務用了個來自于這個世界的梗:紅藥丸和藍藥丸。
當時你其實并沒有做出選擇,而是直接兩個阿貝多都被救了下來,但是後面李空出現,其中一個阿貝多為了攔住李空,就那麼消失了。
之後也沒有相關任務的提示,告知你選擇的究竟是“紅藥丸”還是“藍藥丸”,隻是說你已經完成了任務。
你大概講了一下這個内容,同事搓了搓下巴,指腹和胡茬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你才恍然意識到,你好像從來沒有在凱亞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聽到這種聲音,應該是因為凱亞刮胡子比較勤快。
“欸!”同事一拍桌子,“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你那個遊戲世界觀,重要的不是花草樹木,而是塔啊?”
順着同事的思維捋下去,時間可以重置,角色的健康狀态也可以重置,但是唯一不能重置的是已經蘇醒的角人們的記憶。
如果說要赢是每個遊戲的核心任務,那不允許角色死亡顯然是那個光屏和其他遊戲差異所在,傳統塔防遊戲的觀念裡,“塔”是可以被犧牲的部分,但是對于光屏系統而言,顯然是秉持着“一個都不能少”的概念。
唯一一次允許你選擇不重開遊戲進度,就是那次凱亞受傷感染了腐殖之毒的時候,但是你覺得那更像是在給你一個教訓,讓你更加服從系統的任務,而不是光屏真的要放棄凱亞的生命。
在加之紅藥丸和藍藥丸的黑客?國梗,你做出了一個大膽的預測。
“所以這個遊戲的世界觀可能整體都是一場虛拟戰争,因為遊戲中的塔是不可再生資源,所以異常珍貴,而玩家則是這個虛拟戰争中的指揮官,虛拟戰争如果勝利,那麼接下來可能就要面對真正的戰争指揮了?”你調整了一下心裡的想法,停下敲擊鍵盤,和同事說。
同事點頭:“通常情況下,這類遊戲總是要拉一個拯救世界的大旗,就算不是拯救世界,可能也是拯救國家之類的,中間可能會有誤會有波折,但是總體來說還是要拯救點什麼東西。”
所以現在的情況類似于所有角色都是活在一個名為提瓦特大陸的虛拟機裡,你是這個虛拟機的外置内存條,這個虛拟機一直在利用資源進行一些技術計算,直到計算達到理想标準,才會把這些角色和你這個外置内存條投入實際計算。
你現在所做的所有任務,都是在為未來的某種不知名的決戰做準備。
按照這個思維想的話,那角色們最初都處于無意識的指令狀态就可以理解了,他們或許因為還不适應“虛拟提瓦特大陸”這一環境,需要進行“激活”,而激活方式因為個體的不同,所以有差異。
隻是,在蒙德遇到的溫迪,璃月的鐘離和達達利亞為什麼那麼早就有自我意識,以及兩個阿貝多為什麼都會被囚禁在龍之心裡暫時還找不到答案。
還有李空的事……
你把臉壓在鍵盤上來回滾動,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