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有愛德琳進入宴會準備前期的狂暴模式,你和派蒙都不敢進去,隻能在屋外找把椅子坐着,拜托在屋外打掃庭院的女仆幫你和派蒙帶點用來磨牙打發時間的食物出來。
那個女仆非常誠懇,不多時就匆匆忙忙從屋内帶出來了一籃子的全麥面包,交給了你……
連壺涼水都沒拿。
派蒙隻吃了第一口就開始抱怨啃不動了,隻能你自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抱着一籃子全麥面包用門牙磋磨。
你的口腔還在瘋狂分泌口水試圖融化這一團岩石一般的面包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一群人風風火火興師動衆走進晨曦酒莊,稍微近了一些才看到那些人穿着愚人衆的衣服,而人群中心被簇擁的就是此前有過一面之緣的至冬國執行官女士。
女士走到晨曦酒莊主宅大門前的時候,似有所覺,微微側了一下頭,視線剛好和正在張開血盆大口和全麥面包互相折磨的你對上。
眉頭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你松開嘴,大拇指擦了擦嘴邊的口水,矜持地把視線轉向另一邊,假裝無事發生。
這種裝模作樣顯然不能讓這個見過大世面的愚人衆執行官無視你,派蒙趴在你的懷裡,從你手臂的縫隙裡觀察女士,緊張地告訴你女士正向着你的方向走過來。
“她,她,她過來了!指揮官!她來這裡做什麼啊?怎麼辦怎麼辦,要現在就起身逃跑嗎?她會不會立刻動手啊?如果凱亞在就好了!”派蒙因為害怕,下意識捏住你的袖子擋住她自己的眼睛。
你很想告訴派蒙,掩耳盜鈴這種行為不可取。
女士在你面前站定,低頭看了一眼午餐籃裡的全麥面包,又看向你。
“蒙德的貴客,已經落魄到要和牲畜搶口糧的地步了?”女士擡起手捏着下巴。
知道女士在惡意挑釁,你雖然很清楚不應該挑釁回去,但還是瞪大了眼睛反駁:“說什麼胡話!”你有意把女士話裡的牲畜換成了畜生,繼續說,“誰家畜生吃得動這東西?”
說到這你還拿起來一個沒動過的全麥面包給女士:“你吃得動嗎?”
這種古怪的邏輯問題讓女士大概一時無法回答,畢竟誰也不想因為能吃得動個面包就承認“比畜生強”或者“跟畜生差不多”。
所以女士冷哼一聲,抱起手臂:“也就舌頭厲害些。”
“倒也不一定,”你舉起手裡的籃子說,“你把你今早吃的面包拿出來跟我的面包比一比,我這面包肯定比你吃的那個面包厲害。”
女士冷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轉身離開了。
三番兩次的不友好言論出乎意料的沒有激怒女士,你垂下眼睛收斂了挑釁的表情,低頭就看到派蒙坐在你的膝蓋上,一副劫後餘生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你被派蒙這幅表情逗笑了,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臉:“吓成這樣了?”
派蒙躲開你的手,生氣地掐腰:“指!揮!官!你知不知道剛才真的很危險!你還要不要活命啦!”
你揉搓着派蒙的腦袋,安撫她的情緒,腦子裡還是剛才和女士對話的場景。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剛才你的所作所為的确是故意的,意圖就是想要激怒愚人衆執行官女士。
對于女士的反應,雖然的确在你預估的可能性之内,但這個結果确實是你最初認為可能性最小的那個。
在很多人的描述中,你描摹的女士的行為畫像其實是個極端癫狂且嚣張的人,但在方才的溝通裡,你發覺女士這個人的确很嚣張,但她并不是個瘋狂的人。
和很多甲方打過交道的你很清楚,這種嚣張但不瘋癫的特性,對大多數手中掌握有實際權利的人而言,是一件多難得的事。
你心裡隐隐産生了一個假設,為了印證這個假設,你看向了派蒙。
接下來你要做的事,可能會造成一些血腥暴力場景,如果派蒙在場,顯然就有些不合适了。
“怎,怎麼了,突然這麼看着我?”派蒙被你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得瑟縮了一下。
“我在想,要怎麼說服光屏給你打個12禁的補丁。”你沉重道。
“咦?”
派蒙剛想問清楚你在講什麼,宅邸的後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女仆長愛德琳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女士作為異國外賓,又是不速之客,晨曦酒莊的女仆長愛德琳沒有去迎接女士,卻在這麼重要的時候出來,實在有些稀奇。
愛德琳看到正在抱着一籃子全麥面包的你,她的視線先落在你懷裡的全麥面包上,然後才落在你的臉上,那一刻她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後快速找到工作狀态,帶着和煦有禮的笑意向你走來。
看樣子她出來就是為了來找你的。
她沒有問你為什麼在這裡坐着,也沒問你為什麼這個時候抱着一籃子面包,而是開門見山對你說:“愚人衆執行官女士來了。”
你點頭:“我知道,剛才看見了,我倆還打了個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