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重細節一個是敵非友的人應該是每一個具有危機意識的人必備的生存能力,所以你抽出來一把椅子坐在一邊,又往嘴裡猛灌了一口葡萄酒,目光卻始終在人群中穿梭。
派蒙在你的身邊雖然聽你的囑托,迄今為止都沒有開口,但此刻她看向你的目光充滿了無法掩飾的擔憂——畢竟你的所作所為不太像一個精神狀态正常的人能做出來的。
你的喉嚨做出了吞咽的動作,但舌頭把剛灌進嘴裡的葡萄酒又推回了瓶子。
這個行為對于這瓶昂貴的葡萄酒并不友好,但對你這種酒量好像還沒到可以千杯不醉的人而言,反倒非常合适。
此刻你就像是在巴黎盧浮宮坐在法老棺材闆上吃大腸刺身的于謙他爹,而其他人就是為了看大佬棺椁而不得不忍受大腸刺身味以及那個坐在棺材闆上吃大腸刺身的人的遊客。
女士着實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即便如此,她也沒有生氣,而她身後的愚人衆們義憤填膺看向你,如果不是女士沒動,他們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對你動手了。
從來到提瓦特開始到現在,大場面你也不是沒見過,這會隻是區區幾個怒目圓瞪的愚人衆,其實還沒到讓你為之坐立難安的程度。
你回想了一下女士剛才說的話。
“除了有副厲害的舌頭,還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膽子?”你低聲複述了一遍,然後笑着擺手,“怎麼會,你還沒到能看出來我膽子大小的級别呢。”
“你放肆!你知道這是誰嗎!”女士身後的愚人衆按捺不住,大聲喊道。
你想了想,假喝了一口葡萄酒,擦了擦嘴邊的酒漬說:“知道啊,至冬國愚人衆執行官,女士閣下。”
“你!”愚人衆氣到語結。
“在蒙德的地盤上,至冬國外交使團這麼放肆,我倒想問問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個問題讓被你問到的那個愚人衆沉默。
你又問:“其他人呢?知道嗎?”
愚人衆們他們面面相觑,這群愚人衆之中有幾個人卻看起來沒有表面上表現的那麼迷茫,但也隐藏在衆人中保持沉默。
看來你猜的不錯,這些愚人衆之中的确有一部分人算得上是女士的心腹,起碼消息相比較于其他這會一臉傻相的愚人衆來說更靈通一些。
“好啊,那不如你來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女士此時開口,她上前邁出了兩步,靠近你,食指壓在你的膝蓋上,微微用力。
女士長了一張美麗的臉,在這種進距離的時候,你更加真切體會到了這個事實。
具有攻擊性和入侵性的明豔的美,極度的自信和極端的從容。
“我是……”你張口,給自己灌了一口酒,這次你把酒含在嘴裡沒有吐出去。
“嗯?”女士眯起眼睛。
下一秒,你把紅酒吐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瞬間,你聽到派蒙倒抽了一口冷氣,還聽到女士身後的那群愚人衆的咒罵。
鮮紅的酒液從女士的脖頸柔軟地滑落,留下一道粉紅色的水漬。
你那麼期待女士因此震怒,甚至為此心跳都加速了許多。
可她勾起嘴角冷哼了一聲,把壓在你膝蓋上的手指,一路劃過你的大腿,小腹,胸口,最後落在了你還沾染着酒漬的嘴角。
她的食指一點一點輕柔地擦拭了你嘴角的酒漬,就像是在對待年幼的孩子,就像是在教導還未長大的雛鳥,她壓低了嗓音,耐心又緩慢地對你說:“這種事你做起來還是太小,以後還是不要做了,交給其他人吧。”
說罷,她接過身後的愚人衆遞上來的手帕,捏着一角先擦幹淨了她手指上的紅酒,又把手帕塞進你的懷裡。
“既然晨曦酒莊的主人不在,那我們也就不留了,我們走。”女士這樣說。
“诶?!”還沒等愚人衆們先做出反應,你身旁的派蒙最先發出一聲震驚的驚叫,看到所有人都看向她,她又捂住了嘴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再說話。
“女士大人!難道就這樣……?!”愚人衆們也上前說道。
他們看着你的目光帶有仇恨,畢竟你的所作所為嚴格說其實是對一個國家的不尊重,不論是作為愚人衆執行官的手下,又或者是作為至冬國的子民,他們都無法接受你的行為。
女士已經邁出了走向大門的步伐,看到愚人衆沒有跟随,停下腳步看向他們:“就怎麼樣?”
愚人衆們紛紛看向你,又看向女士。
其中一些最初那些你問出“你們知道我是誰”這個問題的時候,沒有露出太迷茫的表情的愚人衆,最先開口勸說其他人。
“走吧,既然是大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