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你正躺在一棵龐大的樹下。
那是你未曾見過的樹木,你找不出一個具體的和植物有關的形容去形容這樣的一棵樹,在你看到它的那一瞬間,心裡就已經知曉這是一棵樹,但這棵樹沒有繁複的樹葉,與其形容這是一棵樹,反而這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城市規劃樹狀建築物,它仿佛半透明的會呼吸的樹木,散發着一隐一現的微光,仿若在凝視你。
“李瑩。”你聽到這棵樹說話了。
那是個少女的聲音。
“李瑩。”樹又一次說話了。
它的散發着甯靜的藍色微光,枝桠輕微的晃動,卻沒有做出更多的動作。
你擡頭仰視着這棵樹,不知道它為什麼要呼喚你的名字,但是出于謹慎,你沒有回應它。
“時間不夠了。”樹這樣說。
你不理解,對于一棵樹來說為什麼會說出時間不夠這種話,因為在你看來,一棵樹可能最多的就是時間。
“時間不夠了。”那棵樹再次重複了這句話。
你深吸了一口氣,向除了樹以外的其他地方看過去,隻看到了虛無,這裡除了這棵樹,什麼都沒有,放眼望去隻有虛無。
這裡是哪?
你的意識應該和七天神像鍊接着,這裡是七天神像深處的世界嗎?七天神像居然會有這麼廣闊的空間和内容嗎?
“不要輸。”樹說。
你擡起頭,因為這句話再次看像樹,不理解這是從哪來的說法。
“你可以阻止一切悲劇的發生。”樹這次說。
你瞪大了雙眼,不是因為這句話有多讓你震驚,而是因為這句話此前聽到過一次,在那次你被腐殖之劍所傷的時候,昏迷中聽到過類似的聲音,說:“我相信她可以阻止一切悲劇的發生。”
“你到底是……”你忍不住還是開口問。
誰字還未出口,手腕突然被一個人抓住,你向着那個方向看過去,一個穿着天藍色衣服的頭戴鬥笠的短發少年,他抓着你的手腕将你向着遠離樹的方向走。
“快走,ta要找到你了。”少年這樣說着,用力把你拉到他的身前,由拉改推催促着你快走。
“什麼?”你想要回頭再看看那個少年和那顆樹,可是少年根本不給你這樣的機會,隻是一味地推着你走。
“啧,慢死了,”少年突然這麼說着,用力推了你一把,你終于有機會回頭看過去,那個少年此刻正背對着你,隻是微微側着臉,沒有看你,他壓了壓自己的帽檐,嚣張又不屑地看向你,“也沒指望你多有用。”
你的視線逐漸扭曲混亂,一切糾結在一起,你伸出手想抗拒這種墜落感,但是卻發覺一切都是徒勞,少年面前升起一隻碩大的散發着可怖紫色光芒的水晶狀的物質。
少年張開雙臂,雙手逐漸凝聚出天青色的球狀能量體。
你的視線最終扭曲在一起,什麼都看不見了,隻聽到少年最後的一聲嘶吼:“别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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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突然驚醒,猛地坐起身。
剛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環顧四周,發覺這裡是風起地那棵大樹下,派蒙不在附近,你不知道是派蒙有事離開了,還是因為此刻你還在危險中。
“你醒了?”溫迪帶着些笑意的聲音響起,你擡起頭,發現他正坐在大樹上低頭看着你。
“溫迪?剛才是做夢還是什麼?我好像是做了個夢,你也在那個夢裡……”你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想立刻找到一個可以和你分享困惑的人。
“嗯……是不是夢呢……”溫迪跳下樹,托着下巴思索着,“可惜我現在沒有琴,不然我可以給你彈奏一曲。”
“……這種時候就别想着彈琴了吧。”你因為溫迪的話,快速冷靜下來,吐槽道。
“也對,這種時候的确不太适合彈琴,”溫迪點了點頭,他一本正經地抱起手臂說,“這種時候最應該搭配的是一杯美酒啊!”
說罷,他順勢坐在你身邊,把頭搭在你的肩膀上擡頭看着陽光和樹冠。
“多好的陽光啊……”他感歎道。
“西方的風回帶走酒的香氣
山間的風帶來凱旋的消息
遠方的風牽動着我的心
沙沙唱着我對你的想念……”
溫迪唱起這兩句詩。
你在心裡很自然地接上這首詩的後面幾句,并非是因為此前溫迪同你唱過一次的緣由,而仿佛是因為你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聽到有人給你唱過蒙德的詩歌:
蒲公英随着晨間的風遠行,
秋日的風帶回收獲的芬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