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納西塞斯這個名字嗎?”
面前的指揮官露出很明顯的茫然的情緒,她張了張嘴,遲疑了很久才發出一聲疑問的聲音:”嗯?“
凱亞笑着拍了拍指揮官的肩膀,換了另一種方式又問了一遍:“納西塞斯聽着還挺不錯的對吧?”
指揮官怔愣了一下,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
凱亞歎了一口氣,伏身把鳥籠的門打開。
盜寶鼬沒有立刻注意到門已經打開,聽到響動之後向着籠子最深處縮了縮,凱亞沒有給盜寶鼬反應的時間,在盜寶鼬背上的小包袱裡塞進去了一個東西,接着把盜寶鼬從籠子裡捏出來,放在了地面上。
盜寶鼬接觸到地面之後,伏在地上,鼻尖貼緊地面用力嗅聞了幾下,努力判斷周圍的氣味。
凱亞低頭看向這個謹慎的盜寶鼬,出聲和指揮官繼續剛才的對話:“你真的喜歡納西塞斯嗎?”
這是第三次提問。
凱亞沒有把視線放指揮官身上,而是看着那隻盜寶鼬到底什麼時候會離開原地,大概他對指揮官能夠做出的回答不抱什麼多餘的期望和幻想,所以即便指揮官回答了他,他也隻是興緻缺缺地應付了一句“原來如此”。
那隻盜寶鼬終于确定自己自由了,鑽進了土裡,沒過多久就不見了蹤影。
凱亞呼出了一口氣,注意到氣氛不對的璃月人向着凱亞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了走,凱亞說:“不喜歡也沒關系的,你說呢?”
第四次提問。
指揮官近乎冷漠的擡起頭看向凱亞,這似乎是她第一次這麼大膽地直視凱亞,昏暗的光線裡,分辨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坐在腳手架上的夜叉似有所覺,在黑暗之中咳嗽了一聲,指揮官順着聲音擡頭看過去,和夜叉對視。
指揮官嗤笑了一聲,這聲嗤笑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危險和災難是大多是在沉默中逐漸蔓延,最後戲劇性地亮相的,此時此刻也不例外,盡管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那個璃月人揮刀向他而來的瞬間,凱亞還是感到了一些驚訝。
并非因為他認為那個璃月人不會對他動手,而是因為盡管很微弱,但他的确察覺到了璃月人和夜叉抗拒的情緒,他們這麼做似乎并非出于本意。
也就是說,這個“存在”能力有限,無法完全控制他們,這讓他們依舊留有一些薄弱的自我意志。
冰淩劃過水面,在水面上凝出一道冰路,凱亞翻身踩在冰面上,靠近水邊的冰層逐漸融化,隻留下他腳下的那一小塊冰層。
他站在水中央,抱起手臂看向了黑暗中的那個“指揮官”。
“都說了不喜歡也沒關系,也不至于要如此大動幹戈吧?你說是不是?納西塞斯?”
一道紫色的雷光穿過黑暗投向凱亞的面門,他偏頭躲過,又故作惶恐地拍着胸口說:“真是太危險了……”
話音未落,夜叉大吼一聲:“豎子受死!”從手腳架上翻身躍下,他身上附着的雷電噼啪作響,點亮了他手臂和後背上的文身,祥雲和雷電的圖案在黑暗中閃爍刺目的紫色電光。
泰山壓頂般裹挾着雷元素的拳頭向凱亞頭頂捶下,卻在距離他頭頂三寸的地方無法向下分毫,幾道電光從拳頭向着周圍分散,在黑暗中勾勒出那個阻擋了拳風的東西的輪廓,一層冰元素結晶拼接而成的元素盾。
冰元素和雷元素接觸後,不時在空氣中迸濺出代表對應顔色的元素粒子。
夜叉後背的雙手相握成拳,高舉起來用力向元素結晶成的盾砸去,肩膀兩側的手臂也緊随其後同樣交握成拳,接續在第一拳之後。
每一拳都用了夜叉十成力道,夜叉一族本就善戰,不消幾拳,凱亞腳下的冰層開始向外延伸出閃爍着電光的裂隙,冰元素和雷元素在裂隙中相持不下。
冰層碎裂的聲音不停,直到一個瞬間,凱亞腳下發出“咯嘣”一聲,整個人向水下垂直墜去。
水潭裡的水快速淹沒了凱亞的頭頂,夜叉伸出手要抓住凱亞的衣領,被一道襲向他的冰淩隔開,又迅速從指尖蔓延到了手臂,甚至意圖向頭顱和心髒蔓延。
水下的夜叉微微歪頭收回手看向已經被凍結的手臂,咧開嘴,随着他吐出的氣泡,露出了一個興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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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無比平靜,璃月人捏着流明石照向水面,不見任何動靜。
璃月人把視線投向他身後不遠處的女人,她注意到璃月人的視線,和善又親切地在嘴角彎起一個弧度。
“怎麼了?”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也彎了起來,露出了一個近似于笑的表情。
璃月人收回視線,捏着流明石的手指控制不住地緊了緊:“沒事。”
水面最初冒出了一個氣泡,之後開始劇烈地沸騰翻滾,在紫色和白色明亮到灼瞎人雙眼的光線從水面向外射出,璃月人警惕地捏起雙指,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水面的爆炸來得猝不及防,沖天的水柱一瞬間遮蔽了璃月人的視線,落下的水珠迅速打濕岸邊的地面,原本就算不上寬闊的地帶充斥着水汽。
水柱來不及落回水潭就凍成水柱,數道冰淩破空刺向璃月人身後的女人,璃月人捏起手決卻受到水汽中隐藏的冰元素影響,凍僵了手指,來不及反應。